第405章女子的標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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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檀如今的身子雖然已經無礙,但蕭逐野卻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于是乎,在好長一段日子里,他日日都請孫太醫來太子府給蘇檀問診,弄得孫太醫苦不堪言。
無他——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上回為了“湊個巧”,特意假扮腿腳扭傷,如今時日還沒到,便不得不繼續在蕭逐野面前假裝下去。
可偏偏他又不是真受了傷,那要時時刻刻緊繃著神經的感覺,可不比直接摔一跤來得輕松。
蘇檀瞧得出他的痛苦,一日便與他說,誰知老人家頓時羞得老臉通紅,還說自己是真的摔了,可不是裝病。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他還不想臨老了來個晚節不保,白白犧牲了自己一世英名。
蘇檀也只是心疼老人家,見他自己這般堅持,還有沒有再多強求,只是每每他來給她看診時,臉上的笑容總會多少那么幾分,看得孫太醫心里直發毛,下意識地就更警惕了。
一日,蘇檀問蕭逐野可有發現孫太醫之事。
蕭逐野輕哼一聲,“那日便發現了。”
蘇檀覺得有趣,“你也沒想著要拆穿?”
蕭逐野:“拆穿作甚?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樂見其成。”
蘇檀詫異:“為何?”
她倒是不知道,蕭逐野居然有開始做媒的心思了。
蕭逐野挑眉,“蘇柳這小子性子乖張,這世上怕是沒有幾個女子能讓他安分守己。”
蘇檀蹙眉。
蕭逐野立馬又道,“我說的性子乖張不是說他尋花問柳,不顧正業,而是說他不是會在情愛之事上駐足之人,若是尋常女子,只怕也就是相敬如賓過一輩子,如何能夠明白夫妻恩愛的真諦。與其平淡如水古井無波,不如讓孫家女兒來攪動這一池春水。”
蘇檀聽著他的解釋,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
蕭逐野見她如此,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氣,心想自己差點兒就說錯話了,“如何?可是和你想的如出一轍?”
蘇檀點頭。
蕭逐野哈哈一笑,在她臉頰上輕啄一口,目光滿是得意,“正所謂,知檀兒者,必夫君也。”
蘇檀:“……”
這都能如此嘚瑟?似乎不也不是那么不好猜吧?
可看到蕭逐野這般歡天喜地的模樣,蘇檀心里其實也有些說不出的得意。
從蘇家回來的這段日子,除了孫太醫日日被蕭逐野叫過來問診,蘇檀還能夠日日看到一個人——莫黛。
對于莫黛跟著他們回到太子府之事,蕭逐野在蘇檀做了這個決定之后,便并未多言,也不會多問,權當府里沒有這個人。
只是,說巧不巧,莫黛來的勤,蕭逐野在她這里的時間也絕對不算短,二人卻是沒有一回撞上的。
一開始蘇檀還以為是巧合,但有了兩回二人你來我往之間,差了那么半柱香的時間后,蘇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了。
于是乎,抓住時機便將七寶叫了過來。
一開始七寶還說沒有什么,不過是巧合,在蘇檀多問兩句之后,便又顧左右而言他。
他這般表現,蘇檀若是相信當真只是湊巧,那就真的是被芝麻油蒙了眼了。
只七寶在蘇檀面前也到底不是個能夠“固守城池”之人,再多問兩句便竹筒倒豆子和盤托出了。
原來是蕭逐野回來那日就吩咐了府里的人,莫黛在太子府這段時日,要專門之人知曉她的行程日常。
別說是在蘇檀院子里他和她碰不到面,那便是同一條道,二人都不會走到一起。
至于為什么?
蘇檀一想就忍不住笑了。
她倒是沒有想到,蕭逐野居然還會有避嫌的想法。
只是這府邸這般大,只要不是在她院子里打照面,其他的時間哪里會容易碰面?
話雖如此,可蘇檀到底不是無動于衷。
蕭逐野心里在想什么,她知道,也自然感動。
于是乎,在某個用完膳的午后,蘇檀特意與蕭逐野說了此事。
一開始狗男人還死不承認,最后扛不住了,才扭扭捏捏的哼哼唧唧。
蘇檀哪里見過這般樣子的蕭逐野,幾乎嘆為觀止,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最后的結果就是,蕭逐野一把將人抱起,放在榻上又親又吻,只卻也始終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的肚子。
日子便這般無聲無息地過去,過了休沐之日,蕭逐野身為大雍太子,朝堂諸事自然少不了要他操心。
但很明顯,他開春之后并沒有過往那般忙碌,原本已經打算撒手的皇帝,又重新把一部分朝政拾掇了起來。
有大臣還以為這是陛下對太子殿下不滿才會有此行為,于是乎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悄咪咪去到大皇子,鼓動大皇子重新爭奪儲君之位。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大皇子吩咐手底下人將那大臣拿麻繩給捆了,用麻袋裝的,送到太子府去,名其名曰:送禮。
此事太子殿下是如何處理的,眾人不知,但那大臣卻是在第二日便寫了一個月后告老還鄉的請愿書。
往常來說,大臣寫請愿書皇帝多少還是要挽留一兩個來回的,哪怕只是為了讓面子好看一些。
可當這一位把冊子送上去時,皇帝卻是一句話都沒有挽留,大手一揮就落了批復,一個字:“允”。
最后,還不忘加了一句:“余大人既然年歲大了,不如明日就把位子騰出來吧。”
這一下,眾位大臣也回過味了。
看來陛下這是多一日都不想讓他留了啊。
可見,太子殿下的地位在陛下心里絲毫沒有被撼動。
而讓他們驚訝的,卻不僅僅是如此。
這徐大人告老還鄉之時剛過去兩天,皇帝陛下又頒布了一道圣旨:太子要側妃如今的蘇良娣蘇檀為太子儲妃。
事到如今,眾人自然明白蘇檀在蕭逐野心目中的地位,一時間心里說不出的唏噓,這位可是他們大雍朝第一位平民出身的皇后啊。
可唏噓之余,又不免有些感慨,這太子殿下當真是用情頗深,而這般行為能夠得到陛下的支持,何嘗又不是一件幸事。
畢竟,他們里頭又怎會沒有一兩個人,曾經也有過自己心目中想要一生一世長相廝守的人。
可在父母宗親面前,在世俗洪流面前,他們都敗下了陣來。
而另一邊,平民太子妃之名,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傳遍大街小巷,成為貴女百姓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貴女們無一不羨慕她得到了今后天底下最有權勢的男子滿心的喜愛,自然其中也不乏有心生怨憤之人,卻在閨中密友的問詢中徹底歇了心思。
這些問詢,不外乎三條便能讓她們偃旗息鼓:
其一——可有太子妃蘇檀之美貌?
太子妃蘇檀,姿色鮮妍傾國之姿,如今大雍皇城里,還有誰人不知,何人不曉?
其二——可有太子妃蘇檀之勇敢?
皇城的人間煙火正是太子妃蘇檀家里的產業,當年食材短缺,蘇檀孤身出海,為商賈謀得福利,更是救惠州百姓于洪流之中,這般功績誰人不知?
其三——可有太子妃蘇檀待太子殿下不離不棄的真心?
眾人都知,如今的太子殿下并非一帆風順,他一起一落,太子妃蘇檀在他最為落魄時不離不棄,在他再度冊封時,卻愿意深藏功與名,這般大度與從容,這世間又有幾個女子能夠做到?
問完這三點,基本上所有的嫉妒都會隨之煙消云散。
貴女們捫心自問,她們從小養尊處優,樣樣覺得自己不比旁人差,可若是與蘇檀相比,著實是做不到上述的三點。
而且,這還是廣為人知的三點,她和太子殿下之間的,不為人知的細節又怎會比眼下少?
歇了這些心思,她們心里卻也對夫婿的模樣有了標準,畢竟如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如此恩愛,也不是只有太子妃一人在付出。
誰不知,太子殿下如今只有太子妃一位正妻?
而且在成為太子后,當年太子妃還是良娣時,也沒有別的妾室。
于是乎,“潔身自好”和“不納妾”,漸漸地也成為了世家女子們選擇丈夫的標準之一。
這些且是在貴女之間的行為,而在于民間,也有了另一番佳話。
女子們從一開始贊揚蘇檀,夸她果敢堅毅,到后來的仰慕她,最后覺得她便是自己的榜樣。
她們也并非是定要嫁給名門望族的男人,而是在蘇檀的身上,讓她們看到了一種不甘于命運的困頓,能夠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可能。
這些,都是隨著太子妃冊封之事漸漸傳開的,蘇檀在太子府里并不知曉。
她這段時日,有三件事情要做——第一是準備冊封太子妃時,自己要做的事情。
第二是,盡可能多的向莫黛了解苗疆過往的事情。
第三則是——寧野狐回來了,這個人一見面就又開始了喋喋不休地在她耳邊念叨。
“你怎么又暈倒了?”寧野狐一臉痛心疾首,“你這樣我以后還怎么能安心出門?”
一想到可能出現的后果,寧野狐覺得自己的心和肝都顫抖。
她真的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明明都說了讓她盡量不要出門,結果蕭逐野也不攔著她一點!
這個蕭逐野也是,還想不想當爹了?
真是,氣死他了!
蘇檀坐在榻上,看著穿著一身紅色衣裳的寧野狐在自己面前打轉,覺得有這只紅毛狐貍好像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至于究竟是何處怪異……
蘇檀一時間沒有想到,便任由寧野狐念叨,當她從頭到尾,再從左到右又看了好幾遍時,終于恍然大悟。
“你……你這個衣裳,是家里長輩給做的吧?”蘇檀手指著寧野狐的火紅袍子。
寧野狐前一刻還在征討蕭逐野,聽到蘇檀這句話,突然間像是一只被鋸嘴的葫蘆,嘴角哆嗦,眼神驚恐。
他望著自己身上的衣裳,似乎終于想起來了什么,那雙好看的眉一點點的皺起,最后深吸一口氣,如風一般跑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你等著,我馬上回來!”
一旁的秋蟬看得目瞪口呆,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寧神醫這是做什么?”
蘇檀唇角勾了一絲弧度,“他覺得自己的衣裳丑。”
秋蟬:“丑?丑為何還穿?”
她不懂。
蘇檀卻是很明白這種處境,臉上的笑容更甚,“那大概是因為,家里長輩喜歡吧。”
秋蟬:“這又是何意?”
她有時候,是真聽不懂。
某種意義上,她覺得自家太子妃娘娘和寧神醫也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蘇檀笑得更加歡快了,“你有沒有看到他衣裳上的花紋?”
秋蟬:“福紋,云紋,花紋。”
蘇檀點頭,心想秋蟬看得還真挺仔細。
“你覺得,若是他自己,會把這么多樣式圖案的衣裳穿在身上?”蘇檀又笑。
秋蟬想了想,“倒也不丑。”
蘇檀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的確不丑,但是那可不是寧野狐的風格。”
她說他像狐貍,可不僅僅是因為他長得俊美,而是他也有狐貍一般的靈動與俊逸。
也曾驚嘆于,大雪天里,一身紅色輕紗的少年。
而那如此厚實且充滿了祝福意味的紅色棉衣,一看就是被長輩逼著被迫營業的杰作。
寧野狐那般性子,必然只是在家中穿上的,如今到了大雍皇城,只怕原本第一個打算就是要換了這衣裳,結果卻給忘了,他怎會不惱。
蘇檀雖然沒有再說,但是秋蟬大致也能夠想象得到,當下也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只很快,寧野狐就去而復返,二人連忙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尤其是蘇檀,還道,“你衣裳怪好看的。”
寧野狐:“!”
你禮貌嗎?
他磨了磨后槽牙,深吸一口氣,輕哼一聲,決定不和這女人糾結此事——畢竟若是糾結,敗下陣來的絕對是他。
“蕭逐野給我寫信說,有大事,不會只是你冊封太子妃的事情吧?”他乜了蘇檀一眼,又道,“你暈倒之事,我已經知道了,如果是這件事情……”
“不是。”蘇檀趕忙打斷他。
再來念叨一遍,她怕自己會神經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