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搜索第379章病入膏肓第379章病入膏肓←→:陳皓澤躺在床上看著那微弱的燭光幽幽閃爍,它在一點一點的燃盡自己的生命,他此時躺在這里又何嘗不是呢。
他吸了一口氣也感受著自己的生命慢慢地流逝...思緒也逐漸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當時殷淑華嫁給賀晉寧他雖然心里難過,但是卻沒有多少不甘心,畢竟賀晉寧當時雖然年少,卻有不少軍功在身,吐了血之后他以為是自己常年把喜歡壓在心底,郁結于心導致的,只要自己放開了就沒事兒了。
后來他觀察了晉安侯府好長的時間,他發現賀晉寧對殷淑華特別好,兩人成親之后也是如膠似漆恩愛有加,他看她過得幸福就好,所以在一陣情傷之后他選擇踏上離京去一座小城赴任。
他隱瞞身份去了東陽郡的青陽縣擔任一個小小的縣丞,一次郡守家的宴客,他結識了郡守的小女兒周韻禾,她的性格和殷淑華很像,很安靜和有禮貌,雖然不算傾城之色卻也有幾分容貌。
當時在她的眼中他雖然沒有家世也沒有家業,但是卻有一副好容貌,她說她是對他一見傾心的。
因為錯過一次殷淑華,他不想再錯過這個對他好的女子,所以在她示好之后,他便有了想與她結成姻緣的想法。
可是天意弄人,他想告訴她他的真實身份,再迎娶她的時候,她被家中禁足了,說是要送她去京城參加給太子的選妃。
她當時在家中哭鬧了幾天幾夜說不去京城,他也去求過周郡守,說他心悅她,愿意回家求得父母之命以媒妁之言來求娶她,甚至還告知了周郡守他的真實身份。
誰知這周郡守不但無動于衷,甚至還將他綁了起來,等把她送上了去京城的馬車之后幾日才把他給放了。
他因為被不吃不喝的關了幾日被放出來的時候人已經快不行了,等把身子養好趕回京城,找到她,她卻說她被選上了太子嬪,不日就要進入東宮,還說他們兩人緣分已盡,以后不要再見。
可是太子成親迎娶太子妃,他是送姐姐出嫁的弟弟,是首輔的兒子。
周韻禾又心動了,她甚至主動來討好他,說之前說那些狠話只不過是怕他做傻事,還說自己一定會想辦法告訴太子真相,讓太子放她走...
他看著她那雙眼睛和祈求的表情,心軟了...
后來太子沒放她走,她也成為了太子嬪,她又說只要有太子妃在,那他們就不會被發現,她讓他成為太子的寵臣,這樣出入東宮更加理所當然,他原本該拒絕,卻鬼使神差的沒說話...
后來他去東宮看長姐,總會和她遇見,她身邊的冬云就會給他們制造獨處的機會,一開始他也不愿意,可是逐漸的,他逐漸沉迷那種害怕被人發現的刺激感里面,與那個女人一起沉淪。
后來長姐有了身孕,沒多久她也有了身孕,她還曾歡喜的和他分享說他們有孩子了...
這期間這個女人明著叫委屈暗地說受氣,她幫她處置了不少看她不順眼的人。
幾年前,他有人在他耳邊說覺得趙賢宗和趙溧陽兩人長得越來越像皇帝,他才知道,這個女人不過是想借著他在京城站穩腳跟罷了。
那是他第二次吐血...
再后來吐血的次數就越發的頻繁了。
大夫總說他是心事太重郁結于心加之飲食不當導致的,還說什么若是繼續這么陰郁下去,恐怕活不了多久。
為什么他活不了多久,傷害他的人卻那么逍遙快活。
他從小到大因為受父親的教育,總是把謙讓和謙卑刻在骨子里,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想的父親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是他每退一步,就傷自己一分,他為何要退!他不要再退了,他要往前走,他要報復,他要報復這導致他病重的骯臟的世間!
所以在那個女人產生了讓她的兒子奪嫡的想法之后,他就助了他們一臂之力,不過卻還是留著賢王的性命,他怎么能讓那個欺騙他的女人如愿呢。
陳皓澤把手放在胸口深深地吸了兩口氣,他面上露出微笑,那個女人最終把自己玩死了,也讓她的兒子沒了好下場!
可是僅僅是沒有好下場怎么夠!
他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他要讓她因為自己的野心害死自己的兒女!讓她的九族慘死!他要這個天下亂起來,這樣即便是死了,也有這天下給他殉葬。
燭光逐漸變弱,陳皓澤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地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墻邊搬動機關從原路出去。
夜幕降臨。
管家來給陳皓澤送晚膳,卻發現叫不醒他,等走近了看,才發現陳皓澤暈了過去,他嚇得連忙喊來小廝去皇宮請御醫。
近幾日都歇在皇后宮中的皇帝聽到太監來報,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你說誰病重?”
他之前原本想讓人在趙霽他們回京之前就解決了陳皓澤,可是西涼王忽然要造訪康元,而派出去的人也遲遲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所以一直耽擱著,現在這陳皓澤竟然忽然病重了?
“陳大人病重,陳府的小廝現在正跪在宮門外求太醫去給陳大人看病。”王富貴再說了一遍。
剛褪去外袍的皇后聞言疾步從寢殿走出來,面色擔憂的問道:“人如何了?”
“說是昏迷不醒。”王富貴回答道。
“怎么會這樣?”皇后面色焦急,語氣也有些慌亂,“他的身體一向不錯,這些年也未曾聽他說起哪兒不舒服,怎么會忽然病倒了。”
“小廝說陳大人應該是在宴席上多飲了幾杯,所以...”
“他不喝酒的。”皇后蹙眉,接著側首看著皇帝,“他在宴席上怎么會多飲幾杯?”
皇帝垂眸,他今日倒是看了陳皓澤幾次,他看過去的幾次陳皓澤都垂著頭在喝酒,他當時還在想這人難道是因為高興才喝酒的,畢竟...
想到這里皇帝對著王富貴道:“那就派御醫去陳大人府上看看,等太醫回來讓他來給皇后說說陳大人的病情。”
王富貴應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等王富貴退出去之后,皇帝才拉著皇后往寢宮走,一邊道:“別擔心了,方才我收到來信,霽兒他們就要回京了,你若實在不放心,等他們回來再讓他身邊那個李神醫給皓澤看看也行。”
皇后眼睛一亮,偏頭看向皇帝,“陛下說的是真的?”
皇帝笑著頷首,“自然是真的。”說罷拍了拍皇后的肩膀道:“休息吧。”
和頤殿。
趙蝶衣躺在床上偏頭看著非要來和她睡一個被窩的趙芷頤,低聲問:“你覺得趙溧陽會躲到哪兒去?”
“去青陽縣?”趙芷頤睜眼看著趙蝶衣,抿嘴道:“德妃的后族不就是青陽縣的嗎?如今京城四處都是通緝她的通緝令,除了去青陽縣還能去哪兒?我想京城應該沒有誰愿意收留她吧?”
“收留。”趙蝶衣眼睛瞇了瞇,“若是收留她的不是京城的人呢?亦或者不是康元朝的人?”
趙芷頤疑惑的看著趙蝶衣,“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蝶衣搖頭,“沒事兒,睡吧,我只是覺得讓趙溧陽就這樣逃了,太對不起我母妃了。”
大半個時辰之后,小廝終于帶著御醫到了首輔府,管家看到太醫過來,急忙引著太醫往陳皓澤的屋子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安院首,您快去給我們大人看看吧,他從晌午回來就歇下了,可是方才我是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啊,他還一直在冒汗...”
安院首聞言頷首,“稍安勿躁,老夫這就給陳大人看看。”
說罷放下藥箱,拿出診包放在床邊開始給陳皓澤診脈。
半晌之后,安院首震驚的收起診包看著管家,“陳大人怎會病得如此之重?這是病入膏肓之象啊!”
“這怎么可能!”管家急聲道:“安院首你再重新診治一下!我們大人怎么可能病入膏肓,他今日晌午可是精神抖擻的入宮的,在宮中參加了宴席回來就變成這樣了,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陳大人這不是中毒之象!”安院首摸了一下胡子,蹙眉道:“老夫就說為何陳大人常年如此精瘦,原來是病魔附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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