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剖腹慘死,重生后王妃掀了王府

第186章 傅熠然,你在何處?

第186章傅熠然,你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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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四周發出倒抽氣的聲音,所有人面面相視,整齊默契的向后退了一步,驚恐的看著身著白袍的沈明赫。

這竟然是皇子?!

他們......打了皇子?!

“我們不是故意的啊!二殿下恕罪!”

所有人如夢初醒,慌慌張張的跪下,一個個面色慘白,神情再不復之前的狂傲。

連翹震驚的看著詹霽月和沈明赫,眼睛瞪大,恨恨的瞪著自己的娘,咬牙,將她娘拽到了地上。

“得罪皇子,你想死嗎?”

連翹的娘還是不敢相信,遲疑的朝周管家道:“你不會也是被他們收買,故意騙我們的吧?”

“放肆!皇子的身份也是能輕易假冒的?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呵斥聲從身后響起,詹霽月挑眉,看向身后。

一襲藍色官服伴隨著匆忙的身影趕忙過來,江南知府彎著腰繞到沈明赫的面前,噗通跪在地上。

凌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帶著直白的殺意,詹霽月皺眉看去,一道黑影快速從眼前掠過,只看得清一縷黑發。

“展大人?這真的是皇子?”

看到官府都來了人,連翹的娘再也不敢挑撥質疑,白著一張臉迅速跪下,頭埋在胳膊里,沒好氣的嘟囔,“這怎么可能是程府的少東家和皇子?出生這么顯貴的人竟然會和我們同吃同住?”

她的絮叨落在詹霽月耳里,她的神情陡然陰鷙。

二殿下——實在太過淡泊名利。

他真心實意的去救這些江南百姓,不為名聲不為權利,卻被他們如此對待,怎能不寒心?

“展大人,各村情況如何了?”

沈明赫本人倒沒什么情緒波動,見到江南知府,面上恢復溫和,不著痕跡的將詹霽月擋在身后,朝江南知府問道。

江南知府恭敬的開口,“多虧殿下及時出謀劃策,堤壩已經修補,能救回來的莊稼也都全部救回來,揚州各縣各村傷亡人數比預計要小很多!”

“燕州縣令提供了大量船舶,還有第一樓相助,洪水淹沒區域已經沒有任何問題,只等著北方來人將水引入他們干旱之地!”

江南知府行色匆匆,額頭上還不斷冒著汗,腳上更是泥濘,正如詹霽月預料的那般是個干實事的大臣!

這樣忠心有能力的官員,在前世卻死于沈淮序的陷害!

詹霽月抿了抿唇,望著躊躇不敢來的連翹,朝她伸出手。

連翹怔住,隨后展開大大的笑意,快步跑了過來。

她的小姐沒有不要她!

真好!

“這是?小姐新收的妹妹嗎?”

秋竹沒想到自己幾天沒回來,小姐身邊就多了一個小丫頭。

一雙杏眼瞧見連翹蠟黃的小臉,目光落在她剛剛挨打的青紅的胳膊,撇了撇嘴,嘆了口氣,嗔怪的瞧了一眼詹霽月,握住了連翹的手。

自家小姐又同情心泛濫!

“我們家主子最是善良赤城的人,以后跟著主子好好干活,以后再不用挨打了!”

連翹本做好了被秋竹排擠的準備,猛然聽見這話,眼淚登時在眼眶蓄起來,重重點頭。

“程府的府醫已經到了,諸位有什么不適還請回到該回的地方,等著大夫重新看診。”

詹霽月沉穩的聲音落下,方才還盛氣凌人的一群人瞬間落荒而逃,連手里攥著的糞團都趕緊丟了,生怕被他們問罪。

原本想走的大夫被這么一折騰也沒了精氣神,程府的府醫們率先給他們看診,皺著眉開方子,順便問起了揚州中心城的病癥究竟怎么回事。

場子有江南知府和沈明赫坐鎮,自然不必再擔心,程府府醫共十名,以他們的聲望能夠讓這些百姓順從治療。

“周爺爺你怎么過來了!你的身體可好些了?”

詹霽月轉身走向周管家,不由分說按住他的脈搏,皺起來的眉頭松了松。

周管家的癥狀似乎要輕一些,針灸之后喝了藥脈搏不再虛浮,明顯腹瀉也好了很多。

“老奴醒來就沒看見小小姐,正擔心著有伙計來報說百姓暴動要打給他們治病的大夫,老奴擔心您趕緊過來了!幸好是來了!不然還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事!”

周管家心疼的看著詹霽月的臉,顫抖著聲音道:“今日這事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他們捧在手心的小小姐,竟然在揚州被這些狼心狗肺的人砸糞團!

“小小姐,您若是不想救他們了,就一句話,程家立刻撤退!”

周管家氣的滿眼通紅,什么百姓什么生命什么大義,傷了他們家小小姐,什么都不好使!

詹霽月心頭一暖,忽然伸手,抱住了周管家,輕聲道:“雖有刁民卻也有人護著我,就算為了他們,揚州也不能不救。”

詹霽月看向那群護著自己的娃娃和老太太,唇邊揚起一抹笑,讓金澈帶著點心給他們,又讓周管家好好休息,朝連翹道:“走吧,我們去看看那些家禽。”

瘟疫的來源很多,最常見的還是家禽!

連翹趕忙點頭,帶著詹霽月朝深山里走,秋竹牢牢抓住詹霽月的胳膊,這次死活也不愿意離開詹霽月半步!

“咯咯咯。”

給了錢,連翹沖進柵欄抓了幾只雞過來,頂著一頭的毛麻利的綁了它們的腿,笑嘻嘻的往詹霽月面前放。

一根銀針扎入雞的體內,詹霽月看著淺黑色的針頭,皺了眉。

“這里還有鴨,鵝,還有牛!”

連翹和這些街坊四鄰都認識,知曉了詹霽月的身份,不肯再收錢,帶著這些動物到了詹霽月面前。

挨個檢查,詹霽月抬起頭看向這些飼養家禽的人。

“你們近日來可有腹瀉頭疼癥狀?”

比起中心城的人,他們的臉色好太多!

那些人久居深山,也因為居住地地勢高避開了洪水,根本不知道中心城發生什么事,茫然的看著彼此,搖了搖頭。

“還請讓我給你們把脈。”

面前的人樸素的很,詹霽月嚴肅的面容也緩下來幾分,柔聲懇求。

這些人笑呵呵的伸出手,喜氣洋洋道:“小郎君是大夫?你可真好!平常我們想讓山腳下王麻子給我們看看,都要跑好幾趟還要送許多吃的他才答應,你竟然親自跑過來給我們看身子!”

一碗干凈的水擺在詹霽月面前,山戶們井然有序的坐在詹霽月對面任由她給自己看診。

“火氣太旺,您平日莫要再飲酒。”

“您的眼睛皆因看遠處少又休息的不夠這才視物模糊,我給您開一張方子,里面的藥材山里都有,您若是不認得稍后我帶您采摘一遍,日后自己去摘,一日三副藥,喝上十日便可恢復。”

挨個給這些人看診,一共十幾個人,半個時辰便全部看完。

雖說他們都有著因勞累導致的毛病,但——全不是中心城的病癥!

他們——沒有感染瘟疫!

“你們平時會吃這些家禽嗎?還是只是售賣?”

詹霽月盯著黑的不太嚴重的銀針,笑著問道。

幾個人點了點頭,“前段時日沒了糧食,我們就只能殺了這些雞鴨度日,這段時間官府送來了米糧,我們就又沒吃了!”

也就是說,他們吃了家禽,卻依然沒事!

如此看來,這次的瘟疫并非家禽導致!

“多謝諸位配合,中心城受災人越來越多,這里安靜的很,若非必要諸位短時間莫要去中心城。”

詹霽月好心提醒,又帶著這些勤勞直率的山戶摘了草藥,端起桌子上的水一飲而盡,準備離開,目光停留在他們的院子里。

“那些大缸是......裝水?”

江南水域并不缺水,家家戶戶都有井,像這樣屯了滿院子一人高大缸裝水的很少見!

山戶們熱情的帶著詹霽月進院子,打開了大缸,不好意思道:“我們這里是深山,本來也有水井,可是井里的水都渾濁的很根本不能給孩子們做菜,所以我們常年都在水缸里囤水,等那些泥土沉下去,用上面的水做菜。”

“早些時候知道要下大雨,我們也不愿意冒著雨去井里打水,索性趁著雨勢小的那段時間把所有大缸都裝滿了水,到現在還沒用掉呢。”

詹霽月了然的點了點頭,贊道:“難怪這里的水都有一股甘甜,和中心城喝的不太一樣。”

等等。

水,為何味道會不一樣?!

一道白光從腦子里閃過,她似乎要抓住什么。

“轟隆隆!”

天上驟然落下驚雷,秋竹緊張的抱住胳膊,連翹打了個哆嗦,詹霽月放下混亂的思緒,輕聲道:“恐怕又要下雨了,諸位快回家吧。”

連帶著雞鴨鵝都被放回柵欄,詹霽月看著銀針泛黑的針尖,陷入沉思。

風聲起,她的衣擺沾著泥水又臟又亂,掌心隱隱作疼,她掐著那害老太太的男人的時候用了太大力氣,又被他打到,手腕泛著青。

“短短幾日,竟是將自己搞成這般模樣。”

若有似無的輕嗤從頭頂響起,詹霽月幾乎瞬時抬頭。

傅熠然?

“你們有聽到什么聲音嗎?”

上面,空無一人!

詹霽月朝秋竹和連翹問道。

秋竹和連翹對視一眼,奇怪的搖頭,“沒有聲音啊,就是打雷!小姐我們快下山吧!淋了雨著涼了可不得了!”

沒有嗎?

難道是她幻聽?

那個人.......來了揚州后便沒了消息,也不知去了何處!

從石凳起身,詹霽月帶著秋竹和連翹朝山下走,衣袍冷不丁絆了一腳,膝蓋一疼,差點栽到地上。

頭頂涌來強大冷然的氣息,壓迫感赫然襲來,身側刮起一陣疾風,帶著鋪天蓋地的寒氣和隱隱的怒氣,腳踝被一團風裹住,整個人被風力拉了起來。

這不是幻覺!

“傅熠然!”

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