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純妃躺贏日常

第一百五十三回 弘歷的條件

他就這般盯著她,定要她給個說法,蘇玉珊懶得費神與他周旋,直言不諱,“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金敏靖,包括她的孩子!但她是否回來,不是我該管之事,四爺您開心就好。”

開心?“你以為我想讓她回來?”

“畢竟她懷著您的骨肉,子嗣為重。”

所謂子嗣為重,只是旁人扣予他的枷鎖,“我從來都沒有看重過她的孩子,之所以留下她,只是不希望別人說我喪德殺子!”

弘歷講這么多,無非就是想說,這并非他本意,蘇玉珊已然領會,順著他的話音說下去,“所以她動了胎氣,您就該接她回來,熹妃娘娘的命令,您得遵從,您也是迫不得已,我懂。”

從前他渴望蘇玉珊的理解,不希望她跟他鬧脾氣,可當她真的善解人意,不吵不鬧時,他又覺得缺了點兒什么,悲憤嗤道:

“你不懂!你從來都不懂我!”

這話恕她無可反駁,“四爺的心思變化莫測,妾身當然猜不透。”

“真正讓人猜不透的是你!”弘歷紅著眼揚聲反噎,“自從你回來之后,你就一直在我面前戴著面具,從未真正表露過你的心意。”

因為她要生存,她要在府中活下去,就必須磨去棱角,改變性子,但至少,她不會欺騙他,

“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對你撒謊。”

“可你對自己撒謊了!”弘歷無名火起,勃然大怒,一雙鷹眸緊鎖于她,直白戳穿,“你連自己都敢騙,你這是在自欺欺人!”

他的話如利刃,直刺她心臟,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三叔書里的那句話:有些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來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好累,那么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的問題,到了還是不如他的意,

“我說什么都是錯,四爺,請您告訴我,我應該怎么回答,您到底想聽什么?”

緊盯著她,弘歷一字一句的糾正道:“不是我想聽什么,而是你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想法,再明顯不過,“方才我就說了,我討厭金敏靖,不想再見她。可你說這是熹妃娘娘的意思,那我還能怎么說?”

蘇玉珊不知道的是,弘歷跟她說起此事,不是讓她了解過程,而是想讓她知道結果,“這的確是額娘的意思,可這是我的家事,決定權在我。”

他有決定權嗎?他在金敏靖的事上,一向優柔寡斷,仁慈得很,“上回熹妃娘娘讓你把她送別院,你不就照做了嗎?”

是啊!當時他礙于規矩,居然照做了,回想前塵,弘歷的心異常苦澀,“然后你就走了,這次我再把她接回來,你……還會走嗎?”

蘇玉珊想也不想,直接回答,“不會了,我說過我不會再逃,四爺盡管放心便是。”

“你不會逃,但你會跟我生悶氣。”

他還會在乎她的感受嗎?蘇玉珊詫異的望向他。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勁,弘歷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改口道:“生氣傷身,萬一動了胎氣,傷到孩子可如何是好?所以我沒有答應額娘的要求,不會接金敏靖回府。”

原來他不是不敢反抗皇室規矩,只是要看那個人是否值得他反抗,只為她,當然沒必要,但是為了孩子,他敢于冒險,

“看來四爺真的很看重這個孩子,為了孩子,可以違逆熹妃娘娘之意。”

方才他的情緒似乎過于激動,為防她誤解,弘歷特地重申,“當然是為了孩子,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為了你吧?”

苦笑一聲,蘇玉珊眸澈心明,“人這一輩子,天真一次就足以長記性,若再生奢念,豈不是傻得可憐?”

是啊!一次就足夠,弘歷再不愿對她犯傻,斂下波動的情緒,面無表情地道:“你明白就好。”

漠然道罷,他喚丫鬟進來為他洗漱寬衣,接下來的兩人沒再說一句話,相向而眠,各自枕著心事出神。

默了許久,蘇玉珊回身平躺,主動開口,“我在畫棠閣待得太悶,想去西嵐那兒坐坐。”

府中使女那么多,她只對西嵐上心,弘歷無法理解,“西嵐到底哪兒好?你這般在意她?”

“她心思單純,對我好,我當然也會對她好。”

“人心隔肚皮,看似單純之人,指不定城府頗深。”

旁人有心機,蘇玉珊相信,但是西嵐不同,她想要的,再簡單不過,“四爺您不了解她,不要隨意詆毀她。”

弘歷不屑冷哼,“爺沒興趣之人,懶得費心思去了解。”

他對西嵐似乎有偏見,蘇玉珊也就不再多提,只講重點,“我想去見她,可您的侍衛不許我出畫棠閣,讓我找您。”

他的確跟侍衛交代過,蘇玉珊去哪兒都得事先報備,但侍衛們似乎理解錯了,她要去其他使女那兒,他是不會攔的,現下蘇玉珊特地為了此事來求他,他本打算一口應下,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想出去?可以,不過”

他一轉折,她便覺不妙,“又有條件?”

點了點頭,弘歷道:“你讓我出來一次,我便讓你出去一次。”

“啊?”蘇玉珊一臉懵然,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直至弘歷捏了捏她的手心,她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會意的她當即紅了臉,“這也能拿來講條件?”

只要他想,沒什么不可以,“條件我開出來了,是否交換,那是你的事。”

反正她是逃不過的,幫他一次能得些好處也未嘗不可。權衡利弊之后,蘇玉珊沒再猶豫,

“那好吧!就如你所說。”

道罷她卻沒動靜,弘歷挑眉望向她,“這才幾日,你又忘了?還要讓我手把手教你?”

為難的蘇玉珊苦思冥想,“呃……蠟燭沒熄。”

弘歷懶得下去,直接抬手將帳子拉下,遮得嚴實,她卻又找借口,說是透光,弘歷直白提醒,

“手在錦被中,燭火照不到。”

蘇玉珊沒了借口,只得乖乖的主動抬手去探。

柔指覆握的那一刻,弘歷氣息漸沉,緩緩閉上眸子,細細的感受靈巧指節奏出的美妙樂章。

初時如春雷滾滾,辛苦的蘇玉珊一直在盼著下雨,他卻只打旱雷,始終沒動靜,直至一刻鐘后,疾雨傾流,滋養山林,她才終于松開手,得以歇息。

弘歷知她辛苦,但卻什么也沒說,蘇玉珊照例下帳凈手,他以為她回來之后便會安歇,孰料她竟道:

“你……還想要嗎?”

弘歷緩緩側首,望向她的墨瞳中難掩震驚,在他的印象中,她總是嫌累,從不會主動,每回都是他要求再來,如今日這般她主動提及的,還是頭一回。

看出他的疑惑,蘇玉珊解釋道:“我幫你一次,你讓我出去一次,那我幫你兩次,是不是就能出去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