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純妃躺贏日常

第一百八十二回 吻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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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要做什么?”弘歷問話,她卻不答,“四爺請稍后。”

蘇格格吩咐,李玉不敢耽擱,很快就將一碗清水端了過來。

隨后蘇玉珊忍痛下帳,弘歷趕忙上前相扶,“要找什么,我幫你拿。”

她卻不理會,緩步前行,找到針線筐,拿出一把鋒利的剪刀,而后再拐回小桌邊,直接將剪刀口擱在自個兒的食指指腹上,對準那碗清水,劃了一刀。

十指連心,異常疼痛,她強忍著,而后又對弘歷道:“把手伸出來。”

弘歷見狀,已然察覺到什么,但他不理解蘇玉珊此舉是何意,“玉珊,你是想怎樣?”

他不肯伸,她便直接去拉他的手,毫不猶豫,迅速割下一刀,弘歷的鮮血瞬時滴落碗中。

此舉在他看來甚是怪異,“咱們是夫妻,為何要滴血?”

“四爺請看。”

弘歷低眉看去,只見清水中的兩滴血保持距離,并未融合在一起,實屬正常,“你我沒有血緣,這血當然不會相融。”

她沒反駁,只讓他耐心等候,繼續看。

沒多會子,神奇的一幕發生了!他二人的血居然漸漸的融合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弘歷墨瞳圓睜,臉都綠了!“你……你不會是皇阿瑪的私生女吧?”

“……”蘇玉珊滿腹怒火,忽聞此言,竟是氣笑不得,

“你在瞎想些什么?你我毫無血緣關系,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世上任何兩個人的血滴在水中皆能融合在一起,滴血認親就是個謬論,根本不能證明兩者是一家人。”

“怎么可能呢?”這樣的結論,簡直顛覆弘歷的認知,“宋慈的《洗冤錄》里明明有記載。”

“《洗冤錄》里記載的滴骨法也不可信,死者逝去的年歲較短時,骨骼光滑,便是親生兒子的血都無法滴進去,但若離世年歲較長,骨質已然疏松,那么誰的血都能滴進去。所謂的滴血法和滴骨法,皆不能準確的驗證兩人是否有血緣。”

水是李玉端來的,李玉不可能做手腳,而他和玉珊的血的確融合在了一起,弘歷親眼所見,不可能有假,這樣的結果令人吃驚,但更令他奇怪的是,玉珊讓他看這些是何意?

收回視線,弘歷干咳一聲,佯裝平靜地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論起醫道?”

緩緩抬眸,蘇玉珊直視于他,肅聲道:“妾身只是想告訴您,四爺用這些法子驗證自己是不是孩子的父親,實屬荒謬!”

她果然是知道了啊!弘歷一直想隱瞞,如今看來,竟是瞞不住了!

他眼神閃爍,明顯是心虛,蘇玉珊像是吃了黃蓮一般,苦澀至極,反倒冷笑出聲,“四爺是不是又開始起疑了?他到底是誰的孩子呢?”

被譏諷的弘歷回過神來,坦白道:“我沒有懷疑,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沒懷疑?那你為何要割破孩子的手指,讓他滴血認親?你一直都說相信我,相信的結果就是驗血嗎?”一想到那一幕,她便覺尊嚴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心痛得難以呼吸,

“我明確的告訴你,驗血的法子不成立,這世上還沒有能準確驗證兩人是否有血緣的法子,你若還有疑心,大可將我們母子趕走,省得混淆了你皇室血脈!”

弘歷對這話異常敏感,當即黑了臉,“蘇玉珊,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又想離開我?”

“我沒有想過離開,是你在疑神疑鬼!”她就是這般剛直的性子,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因為要博取他的信任就撒謊,

“滴血是假的,不能讓你安心,往后你還會懷疑,一輩子懷疑我跟別人茍且,懷疑這個孩子的來歷!”

“我沒有懷疑你和孩子,我說過,那只是氣話,實則我心里很清楚,你是我的,你沒有二心,孩子也是我的。”弘歷態度堅決,蘇玉珊不愿看他裝模作樣,直白質問,

“我只問你,是不是你讓人割破孩子的手指?”

“是我下的令,但那不是我本意。”眼看著玉珊對他的誤會越來越深,他若是再不說清楚,只怕一發不可收拾。

無奈之下,弘歷只好道出實情,“其實是因為我額娘……五個月之前,她撬開我身邊暗衛的嘴,查出你曾離家出走兩個月,便懷疑你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要打掉這個孩子。

我當時為了保住你們母子,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跟額娘說,讓她再等等,等孩子生下來,滴血認親,便知真假。我那是無奈之舉,只是想保住你和孩子的緩兵之計,并非是我在懷疑你。”

得知來龍去脈后,蘇玉珊心下大震,原來在她不知曉的情況下,竟然發生過那么多事,“為何你從未與我提過此事?”

拿起桌邊的巾帕,弘歷仔細的為她擦拭著指腹間仍在滴落的血漬,邊擦邊道:

“你的胎象一直不穩,額娘的猜忌太傷人,我若告訴你,你必定難受,再傷了身子怎么辦?所以我一直沒提,就連滴血認親也是瞞著你悄悄進行,我只想盡快把此事揭過去,抹去額娘的疑心而已。”

“可那不準。”

長睫微抬,弘歷望向她的眼神異常堅定,“準不準無所謂,我信你,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再清楚不過。至于滴血認親的真相,你知我知即可,這事兒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立在簾外的李玉瑟瑟發抖,顫巍巍的舉起了手,“爺,奴才……奴才好像也知道了……”

他二人正在明心志呢!這小子插什么嘴?忒沒眼力界兒,弘歷不耐側首,擰眉怒斥,“滾!”

嚇得李玉趕忙應承,“是,奴才滾遠點兒。”

腳步聲漸遠,弘歷這才繼續道:“額娘以為是真的,她便不會再起疑。這對你和孩子來說,皆是好事。”

熹妃對她的態度固然重要,但她更在乎的是弘歷的看法,“那你呢?心中不會有疑慮嗎?”

搖了搖頭,弘歷凝視著她的眸子,十分肯定的道:“我相信你的為人,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毋庸置疑,這就是我們的孩子。”

他的聲音如泉水,靜靜的流淌在她心田,愈合著心間的裂縫。默默回想著整件事,她越想越難受,忍了許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瞬時自眼眶滑落,止也止不住。

弘歷見狀,登時慌了神,抬指幫她擦拭,溫熱的淚珠傳至指腹,他似是能感覺到她的疼痛,越發心疼,

“我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你怎么還在生我的氣?你還有什么疑惑盡管問我,我一定說實話。”

啜泣著搖了搖頭,蘇玉珊顫聲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氣我自己。”

這話把弘歷都給弄懵了,“哪有人氣自個兒的?”

“因為我討厭被人誤解,但我卻誤會了你,我沒有問清楚就跟你置氣,所以我生自己的氣,我不該這樣的。”

原是為這個啊!弘歷溫聲安慰道:“這事兒不能怪你,怪我事先沒有跟你說清楚,才害你誤會。”

吸了吸鼻子,蘇玉珊泣不成聲,“可你……你也是為我的身子著想,這不能怪你。”

弘歷趕忙附和道:“對,你說得對,不能怪我。”

“那還是應該怪我嘛!”

“對……”弘歷才剛點頭,又覺得哪里不對勁,立馬搖頭否認,“不對,這也不怪你,你我皆無錯,就是個誤會而已,解釋清楚就好了。”

又哭了好一會兒,她才稍稍緩過神來,與他商議,“往后有什么事,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不想再一次誤會你,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她這會子想起來,心里還是很自責。

認真思量了片刻,弘歷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可有時候逼不得已,必須說句善意的謊言呢?”

這種情況,蘇玉珊倒是可以理解,“那就……小事可以,大事不行,你自個兒掂量,總之,盡量不要瞞我。”

看著她鼻頭紅紅,羽睫盡濕,面上掛滿淚痕的模樣,弘歷的心軟得一塌糊涂,再不忍拂她的意,“好,我答應你,盡量不瞞你。”

他之所以沒敢答應得太絕對,正是因為接下來有件事,他必須得瞞著她。

不過眼下這情形,他不想在她面前提那件掃興之事,只因她的淚容嬌弱惹人憐,他忍不住緩緩俯首湊近,用柔軟的唇瓣細細的為她拭去淚珠。←→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