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純妃躺贏日常

第二百九十六回 四爺可會想我?

什么溫泉?側福晉怎會在溫泉?蘇玉珊聽得一頭霧水,下意識望向弘歷,但見弘歷峰眉緩皺,“溫泉水淺,有什么可怕的?”

弘歷跟玉珊用膳時,身邊并無下人侍奉,眼下只有李玉在跟前兒,秋茶無需顧忌,瞄了蘇格格一眼,遲疑片刻,她才低聲道:

“當年主子受重傷落水,險些溺亡,是以她對大片的水域有種莫名的恐懼,還請四爺體諒。”

重傷落水,說的就是藍容為救弘歷而受傷的那件事吧?

蘇玉珊心下明了,不動聲色的坐在那兒,弘歷薄唇微抿,面色似乎不太好,秋茶瞧不出來四爺這是在擔憂還是生氣。

默了半晌,弘歷才道:“知道了,下去吧!”

秋茶不明所以,四爺這算是應承還是拒絕?“四爺……”

她還想再說,卻被弘歷給打斷,“出去!”

眼瞧著四爺動了怒,秋茶再不敢啰嗦,福身先行告退,但她并未離開,而是一直候在外頭,只因她看得出來,四爺沒明言,八成是要跟蘇格格商議。

他去陪伴自己的側福晉,還需要蘇格格準許嗎?

秋茶氣不過,卻又不敢走,只盼著四爺能去別院,否則主子肯定會失望的。

待人走后,弘歷才對玉珊說起昨晚發生之事,末了又解釋道:“方才正準備跟你說此事,人就來了。”

秋茶來之前,弘歷的確說起有事要跟她講,話說一半卻被打斷。

至此,蘇玉珊才算明白藍容需要泡溫泉的原因,“嗯,我知道了。”

道罷她又掂起筷子,繼續夾著盤中的雞蛋絲。

打量著她的反應,弘歷閑問道:“你說我應該過去嗎?”

心知弘歷又在故意試探她,蘇玉珊才不上當,兀自品著菜,壓根兒不愿管他的閑事,“這是你們二人之間的事,甭問我,我不摻和。”

“那我去了?”

弘歷作勢起身,想看看玉珊會不會挽留他,然而她卻一動不動,并無攔阻之意。

這就尷尬了,話已撂出口,弘歷不便收回,只得繼續向前走去。

行至門口,忽聞蘇玉珊喚了聲,“且慢。”

看來她還是舍不得讓他走嘛!弘歷心下暗喜,停步轉身,等著她挽留,她卻道:

“四爺稍候片刻,讓常月給你準備一件換洗衣裳。”

弘歷愣怔當場,心道玉珊給他準備衣裳作甚?想到某種可能,弘歷忽然笑了,“你是擔心我會留宿別院?”

她可不是擔心這個,玉珊給他準備衣裳是另有用處,但她沒明言,只模棱兩可地道:“等你一去便知。”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

蘇玉珊才不想討人嫌,“你到底是想救人,還是想氣人?我若到場,只怕側福晉的病情會加重。”

她懂得還挺多,弘歷笑嘆了聲,而后溫聲對她道:“我去去就回,不必拿衣裳。”

弘歷之所以答應過去,自有他的目的,有些事,他自己解決就好,沒必要讓玉珊憂慮。

他面色坦然,蘇玉珊倒是沒計較,但她還是覺得,他應該帶身衣裳過去。

出得府邸,弘歷乘坐馬車出發,待他到得別院時,只見藍容蜷縮在帳中,似是很驚恐,女醫無奈嘆息,

“才剛我帶側福晉去溫泉,她一到那兒便情緒波動很大,似是憶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藍容一見弘歷進來便下帳撲進他懷中,緊擁著他,顫聲哭道:

“四爺,我不想泡溫泉,我看見那么多水就會想起那年跌入水中的情形,我不斷的往下沉,離你越來越遠,我好害怕,我怕一下去就再也上不來,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習慣了往他懷中鉆,可弘歷的雙臂卻不習慣抱除了玉珊之外的女人,他正色將她扶起,不動聲色的后退了兩步,

“溫泉水淺,不會溺水,你該聽從醫囑,到溫泉之中施針,方能盡快康復。如若一味膽怯,諱疾忌醫,一旦病情加重,便回天乏術,到時針灸也無用。”

被他這么一勸說,藍容有所動搖,遲疑片刻,她抬眸望向他,怯聲央求道:“那四爺您能不能陪著我,有你在身邊,我才能安心。”

那一刻,弘歷不禁在想,何時玉珊在他面前能這么矯情就好了。

為了能讓藍容順利針灸,弘歷答應陪她到溫泉。

溫泉之中水汽氤氳,藍容寬衣解衫,柔柔的月光朦朧的映照在佳人姣好的身段上,越發襯得她瑩白如玉。

她背對著弘歷,玉足緩緩沒入水中,緊張的她悄悄回眸望了一眼,卻見屏風那邊的弘歷正倚在躺椅上,賞月品茗,并未瞧她。

旁人都說她生得貌美,身形傲人,她也覺得自個兒并不輸給蘇玉珊,怎的四爺對她就是沒興致呢?

大好的機會,他竟連一眼也不看,藍容實在想不通,她究竟哪里不夠好?

待她入水后,女醫開始為她施針,而后囑咐她在溫泉之中泡兩刻鐘再起身。

藍容遵從女醫的意思,待在溫泉之中,抱著臂膀瑟瑟發抖,秋茶勸慰道:“主子您別怕,四爺就在這兒,定會護佑您,您安心療養便是。”

弘歷抿了口茶,淡應了一聲,隨口敷衍道:“溫泉養身,不會有事,放心吧!”

炎炎夏日,在月輝下乘涼倒是十分愜意,只可惜玉珊沒在身邊,否則他肯定會帶她下溫泉,鴛鴦戲水。

眼下被迫陪在藍容身邊,他毫無興致,閉著眸子在這兒曬月光。

藍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著以前的事,“四爺,您可還記得,那年您在圓明園泡溫泉,當時我在您跟前侍奉,如今我泡溫泉,而您就在我身邊,這樣的場景好生熟悉。

她所說的那些事,弘歷略有印象,但那些畫面只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具體的事他再也回憶不起來,也懶得與之討論,便直接回了句,

“不記得。”

“……”這話她沒法兒接啊!藍容頗覺尷尬,又閑聊道:“我跟阿瑪回家之后,時常還會想起四爺,會夢見您,卻不知我離開之后,四爺是否想起過我?”

眉心微動,弘歷睜開了雙眼,望著夜幕之中清冷的月華,涼聲道:“你救過我,我自然會想起你,感念你的恩情,不過時日一久,也就淡忘了。”

只因弘歷并非念舊之人,除卻蘇玉珊失蹤的那兩個多月,他還真沒有對哪個女人念念不忘。

她問一句,他才會答一句,饒是如此,藍容也不會放棄,繼續跟他說著話。

難得能與他相處,她才不會扭捏置氣,只要能聽到他的聲音,便是好的。

她說得倒是開心,弘歷卻有些不耐煩,“泡了那么久,渴了吧?秋茶,給你主子端杯水潤潤嗓。”

秋茶依命倒了杯茶,藍容笑應道:“多謝四爺關懷,您對我真好。”

她笑吟吟的接過茶盞喝了兩口,弘歷心道這算是關心嗎?我是嫌你話太多!

不耐煩的弘歷站起身來,借口說要去登東,打算去附近溜達一圈。

然而他才走沒多會子,秋茶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四爺,主子她好像很難受,呼吸不暢,趴在岸邊很痛苦,奴婢想扶她起來,可她渾身無力,奴婢扶不動啊!”

才剛還好好的,藍容一直在說話,瞧著精神頗佳,他才走她就出問題,弘歷很難不懷疑藍容是故意偽裝。

不耐的嘖嘆了一聲,弘歷不情愿的拐了回去,隔著屏風,但見藍容正無力的歪在岸邊,女醫正在為她拔針。

拔完針之后,女醫扶不動她,遂請四爺抱側福晉出浴。

此時的藍容未著衣衫,泡在溫泉之中,他若是去抱她,衣衫盡濕不說,還得與她肌膚相親。

那一瞬間,弘歷忽然想起臨走之前玉珊交代他帶件衣裳,當時他沒明白,現下他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大約玉珊早就料到了藍容會在溫泉之中暈倒,而他很可能會下水營救,弄濕衣裳,所以她才會有此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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