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嬌雀

第26章 解氣

第26章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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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瞇著眼,居高臨下地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

沈銀霄知道來者不善,卻不知道她這樣直白地將敵意裸露出來,她身上還有傷,懶得和她糾纏:“我和你家沒什么關系,有這精力,不如回家看好你家娘子。”

婦人抬手,身后兩個孔武有力的家丁走上前,踹開了院門。

沈銀霄心一沉,家中現在沒有人,就她一個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退后幾步,摸到小桌邊,淡淡道:“強闖民宅,已經犯了大律法。”

那婦人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家主君管的就是這里的軍事律法,你算什么東西?”

她緩步上前,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沈銀霄的臉上。

“你干什么!”沈銀霄雙目通紅,臉上火辣辣的疼,卻被一個家丁上前按住。

這一巴掌,這女人用了十足的力氣,打完了之后,那只打人的左手掌還微微發麻。

可是婦人并不覺得解氣,反而遺憾自己竟沒有將家中的戒尺帶出來,讓這個不服氣的小蹄子長長記性。

她咬牙切齒,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嬌若春花的臉,恨不得將她的臉用匕首撓花,“我做什么?”

“你先問問你自己做了什么。”她陰狠地盯著沈銀霄,冷聲道:“我家娘子出城上香的車被另一輛馬車撞倒在地,我家娘子和車里的王娘子都掉進了水里,差點溺死,怎么就這么巧?前幾日里我家娘子潑了你一盞茶她今日就溺水,駕車的人不翼而飛,那輛馬車空空如也,這不是故意的,難道是無意?”

沈銀霄明白過來,她以為是自己在報復許秋和。

“我家娘子久居深閨,比不得你這樣出入市井,在青樓這樣的腌臜地方謀生活的臭蟲,更比不上你,認識一堆三教九流,見了男人就使出渾身解數下作勾引,她單純,我可不是年輕丫頭了,什么樣的貨色沒見過?”

“因為李游跟你退婚,所以你懷恨在心,勾結浪蕩游俠伺機報復,這一條條罪名加起來,夠你勝敗名裂一百回了。”

她掐住沈銀霄的下巴,強行抬起來,左右打量她的臉,考慮是打哪一邊的臉比較好,又或者是左右開弓,給這小蹄子一些教訓,讓她再也沒臉出門。

“不是我。”沈銀霄咬牙。

“料你也不敢承認。”家丁搬來凳子,婦人抽出帕子擦了擦手,悠然坐下,抬腳踩在沈銀霄的左手上,重重碾壓。

其實她也并不確定是不是沈銀霄做的,但是沒關系,不是也好,是也罷,左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要做的,不過是給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主子立立威,讓李游知道,入贅許家,就要恪守本分,對許秋和更加殷勤些,否則,只會牽連其他人。

手上鉆心的疼。

那只被踩進塵埃里的手漸漸露出鮮紅的血色,像是在塵埃里開出一朵血紅色的花,斷筋斷骨的痛在一瞬間席卷而來,沈銀霄甚至能聽到“咯咯”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魏承呢,現在應該守在許秋和和王媛君身邊吧。

李游呢,現在也應該在許秋和身邊小心侍奉。

“不是我。”她呢喃,渾身都在疼,昨日的傷和今日的傷都在提醒她,傷口在發作。

婦人繼續道:“聽我家娘子說,你生了一副好皮囊,今日我一看,果然是禍國殃民的主。”

“鏗鏘——”

匕首出鞘的聲音讓院中的家丁都打了個寒戰。

她拿著匕首在沈銀霄面前比劃:“你說,我是畫花你這半張臉,還是畫花另外半張。”

沈銀霄麻木的抬眸,眼中的森然寒意竟讓婦人無端生出一絲害怕。

好像下一刻,她就能撲過來撕咬她。

她后退半步,命令家丁:“按緊些,別讓她掙扎脫了。”

婦人繼續抬腳,松開她血肉模糊的左手,踩上她另外一只完好的手。

“讓你做什么腌臜詩,讓你做豆花,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手沒了,還做什么勾引男人!”

“啊————”

婦人原本志得意滿的臉色驟變,原本紅潤的臉上,血色盡失。

她神色痛苦地癱倒在椅子里,胸口和腳上同時蔓延出鮮紅的血跡。

大股的鮮血從嘴里溢了出來,弄臟了衣服,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沈銀霄癱軟倒在地上,望著那些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自己眼前。

她明明記得自己拿刀刺的是她的腳掌,為什么血是從上面流下來的呢。

一雙手強勢地將她抱了起來,渾身冰冷的她掉進了一個暖和且有些堅硬的懷抱里,那兩個家丁早已經被一箭斃命的尸體嚇得僵住,直到魏承眼神陰狠的望向那兩個手足無措的家丁,才終于有一個機靈地跪在地上想起求饒。

“少......少君,是周媼......是周媼她非要帶我們來的,我們什么也不知道......”

魏承一把抽出釘在周媼胸口的長劍,血還溫熱的周媼還沒死透,倒在地上時,還抽搐了兩下。

才緩緩斃命。

魏承不欲先問罪,抱著渾身冰冷的沈銀霄跨過兩人大步就往屋里走,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掛在腰間的寶劍還在滴血,魏承將劍扔在一旁,嚇得沈銀霄又是一激靈,魏承立刻就有些后悔,小心翼翼地把劍放到一旁沈銀霄看不到的桌子上。

沈銀霄呻吟了一聲,魏承皺眉道:“五臟六腑可有不舒服?”

沈銀霄搖頭,“手好疼。”

魏承看到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眼神瞬間狠厲,幾乎咬碎后槽牙。

隨行而來的大夫姍姍而來,為她包扎傷口。

沈銀霄跟了他這些年,他都從來沒舍得打過她一下,如今,竟被一個下人,折磨成這個樣子,方才在院外,他似是還聽到這老貨說要將她的臉畫花?

魏承越看那傷口越刺眼,心中越是恨意無極。

那老貨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不過是沒有將沈銀霄是他的女人的消息公之于眾,竟已經有不知好歹的賤人敢來給他的人下馬威。

莫名的煩躁讓他在屋里來回踱步,片刻后,他驀地拿起桌上的劍,大步跨進院子里。

周媼的尸體已經徹底涼了,沒人敢動,靜靜地躺在院子里。

他提劍上去,將周媼的尸體又砍了十幾刀,宛如閻王在世,連魏寧也不敢說什么。

直到屋里傳來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他才覺得稍稍解氣,收劍入鞘,回身進屋,關門前冷冷囑咐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