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嬌雀

第307章 逢場作戲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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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么回得這么早?”

他隨手將手里的東西扔到一邊,凈了手臉,用綢帕擦拭干凈手上的水漬。

“沒什么事情。”她隨口說道。

“怎么了?”

她忽然看過來,起身為他寬衣,換上燕居的常服。

“看起來臉色不好,是有人惹你生氣了?”

“一點小事。”

他松了腰帶,想了想還是氣不過,狠狠道:“真是豈有此理!”

“到底出什么事了?”她皺眉,“是有人又說了什么難聽的話?”

“忠言逆耳,良藥苦口,能忍一忍就忍一忍啊——”她輕輕撫摸他的后背,安慰道。

“別跟那些人計較。”

她繼續道,隨口揀他愛聽的讒言說:“都是些鼠目寸光的小人,為他們生氣不值當的。”

想起那書里的內容,他越想越氣。

“簡直是淫書!今日我就讓人下去查!把寫書印書和賣書的奸人,統統抓起來關進去!”

正給他順氣的女人手一頓。

“什么書?”

魏承抓起案上那本已經被人翻的卷邊的《太后嬌軟,霸道丞相強制愛》,遞給她。

良久,銀霄接過來,道:“還是算了吧。”

“一本書而已。”

“算什么?”魏承臉色鐵青:“這樣編排我跟你,朕要誅他九族!”

不遠處正咿咿呀呀捏著胡桃木的咬嘴忽然打了個噴嚏。

銀霄趕緊走過去把小毯子給孩子裹好。

“誅九族太嚴重了點吧。”

“君無戲言!”

銀霄沉默片刻,抱著孩子。

“那你去查吧。”

她懶得管他,抱著孩子就去看沛霖和九思在干嘛。

這個時候,怕是又在貪玩躲懶去了。

這幾日靈均著了涼,又是流鼻涕又是咳嗽,奶也吃了吐吐了吃,銀霄抽不開身,便也沒有出宮。

魏承派了人查到了印書和賣書的店,烏泱泱抓了幾十個人,一股腦丟進了大牢。

名冊和卷宗還有供詞被呈到魏承面前時,魏承只覺得那書肆的名字越看越眼熟。

最后看到主使的名字時,久久沒說話。

這九族算起來,還把他自己也算進去了。

“這些人實在是可惡!”

刑部尚書神情激憤:“竟敢如此編排陛下和娘娘!”

他語氣又一變。

“不過說起來陛下如今推行仁政,不如趁此機會正好彰顯陛下和娘娘的寬厚仁愛之心,抄家流放便是。”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刑部尚書偷偷抬頭,覷他臉色。

心中暗嘆一聲,惋惜無比。

才出到第八回《使毒計毒倒新郎,新娘下海要開張》。

才剛出一節預告,怎么就在這節骨眼被捅破了?

他又嘆了一口氣。

問他下一步如何定奪,魏承放下東西,良久,淡淡道:“人都放了吧。”

刑部尚書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陛下的意思是——”

“就這么算了?”

刑部尚書揚聲問。

魏承忽然覺得有些無力。

“算了吧。”

“算了。”

總不能真把人抓起來吧。

“那店——”

他沉吟:“朕再考慮考慮,再說吧。”

“陛下英明——”

刑部尚書高聲道。

魏承起身回了長秋宮,宮里空空如也。

“皇后呢?”他問跪地的宮人。

“娘娘帶著小殿下出宮去了。”

他皺眉,真是越來越不著家了。

他轉身想換了衣服出宮,又覺得不能這么慣著她,猶豫片刻,還是先去洗漱,換了寢衣,上了床。

銀霄回來時,已經接近傍晚,她帶著孩子晚上在王家用了晚膳。

知道她微服駕臨,王家的表親宗親也都來了。

自從她想通之后啊,發現這日子過起來,輕松了不少。

一群人圍著靈均笑著逗他玩,又是摸他的小手又是摸他的臉蛋。

夸他長得好看隨了父親,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咯咯”的不停笑,一點也不怕生,張開手就讓人抱,雨露均沾地從每個人手里轉了一圈,才重新回到李纓兒手里。

“小殿下額頭飽滿隆起,一看就是有福氣的。”

謝氏的堂姐妹笑著說,銀霄喚她一聲姑姑,她聞言只是笑。

“小手小腳也很有勁呢。”另一位王家的表弟妹,夫君是在左驍衛折沖都尉。

“以后肯定是個能拉開幾石大弓的大將軍。”

銀霄拉了拉孩子的袖子,笑道:“能有表弟那樣一半厲害,我就謝天謝地了。”

表弟妹受寵若驚,臉色羞紅:“娘娘這話說得,實在是讓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一旁表弟妹的婆婆輕輕推了推兒媳,兒媳低著頭沒說話,最后還是一旁的婆婆斟酌著小心翼翼開口道。

“娘娘還記得二郎,是他的福氣,說起來這孩子在折沖都尉的位子上待了也有好幾年了,從來盡心盡力沒什么差錯,一身力氣,如今都沒處使,我和二郎媳婦看著也是心疼。”

銀霄當然知道她們的意思,溫聲道:“我記住了,回去我跟陛下提一提便是。”

“哎呀,那真是——”

婆婆大喜過望,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婆媳兩個都起身要給她行禮,被她攔住:“一家人,不必這么拘束。”

謝氏也在一旁微笑道:“是啊,起來吧。”

從王家出來時看著天還早,她又找了蘭溪,跟她一塊去聽曲。

勾欄瓦舍里有專門接待貴客的雅間,她點了點心和酒,聽著伶人在臺上咿咿呀呀地唱著曲子。

管事知道她身份不凡,想著是大家族的貴夫人,還把長得俊俏的伶人都領進了雅間,說是讓他們來謝賞。

還很貼心的道:“咱們店里的規矩,做什么隱蔽得很,不會有人到處亂說。”

蘭溪興致勃勃地選了兩個,銀霄掃了一眼,目光定在其中一個人身上。

鳳目微微上挑,一雙眼睛好像會說話,含情脈脈地瞧著她。

她又隨手賞了些金子給他。

店家問她要不要他留下陪酒,她想著錢也花了,不留白不留。

反正魏承也不知道。

她又不做什么。

逢場作戲而已啦。

他現在想得很開啦,反正都生了三個了,魏承總不至于為了這么點事情就要做出什么廢后的事情啦。

就算他一怒之下想給她點顏色看看,納了妃子生了其他的孩子。

沛霖跟九思也大了,那些庶子以后在朝中的根基也比不上他們了。

不少要職可都是王家和謝家的人。

當然了,這是最壞的打算,她心里還是篤定的,他不至于為了這事跟她鬧翻了。

逢場作戲嘛。

要理解一下。

夫妻之間嘛,也要有一點自己彼此的空間的。: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