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錯洞房后,我跟陰鷙權臣去種田

第255章 她的心事

第255章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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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虛指華服少女腦門:“你呀。”

“外祖母!”華服少女又喚一聲。

她進了酒樓,瞥見老太太面前的一盤豬大腸,旋即用帕子掩了口鼻。

“你們酒樓如何能用此般勞什子玩意給我外祖母吃?”

她身后的丫鬟亦上前一步,質問:“你們按的什么心?”

彩玉擼了袖子,爽利道:“豬大腸是老太太自個點的,她點了三份豬大腸,我家姑娘不讓她多吃,只給上一份。照你們的說法,是我們掐著老太太的嘴,將豬大腸塞她嘴里的?”

華服少女與她身后的丫鬟皆是一噎。

“如何說話的,酒樓老板呢?讓老板出來,我要說法!”

華服少女眸色一厲,顯然不給個說法不罷休了。

劉松上前:“我便是酒樓老板,這位姑娘此言差矣……”

他話還沒說完,華服少女聽聞“此言差矣”四字,便抬斷:“我不認為自己所言有何不對。”

說著,尋了個位置坐下:“你既然為酒樓老板,酒樓內一切事務皆由你負責,今日你必須給我說法。”

她身后的丫鬟們,旋即站她身后,氣勢頗足。

顏芙凝淡淡開口:“老太太患有消渴病,因幾餐未有進食導致昏迷,我用一杯糖水讓她蘇醒。再則老太太吃的豬大腸,是她自己所點。適才我叔說話,你隨隨便便就打斷,既打斷,還要說法,沒有這樣的道理。”

劉松道:“老太太暈倒在外頭,我們將她扶進來。你這姑娘穿得好,說的話可一點都不好聽。我家閨女救你外祖母,你不謝也就罷了,還咄咄逼人。”

華服少女喉間一哽,轉眸看向老太太,剛張嘴喚:“外祖母……”

后面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因她外祖母正埋頭猛吃豬大腸。

此刻的老太太生怕等會沒得吃,趁著外孫女與人吵嘴的間隙,一頓猛吃。

不僅如此,她端起盤子將汁水喝了個干凈:“真是好吃啊,一盤不過癮。”

華服少女徹底說不出話來,抬手接過丫鬟遞過來的銀子,拍在桌上。

又命丫鬟將老太太架了出去。

一行人出了酒樓。

華服少女轉回頭來:“糖水蘇醒之法算你賭對了,外祖母后續若有個好歹,唯你是問。”

顏芙凝尚未開口,老太太卻先笑著道:“姑娘,你家酒樓的菜很好吃。”

“謝謝肯定。”顏芙凝淡淡頷首。

老太太多看了她兩眼,總覺得眼前的少女與她很是投緣。

聽她說話很舒服,看她長得美,眼睛看著也很舒服。

總之,她許久沒遇到這么合眼緣的小姑娘了。

“小丫頭,咱們有緣再見。”老太太擺擺手。

這一聲小丫頭,異常親切。

顏芙凝淺笑,擺手:“再見。”

望著人遠去,馮伙計嘆息:“終于走了,可見京城來的人并非都有禮貌。”

金廚子搖搖頭:“那姑娘自以為高人一等,一副質問的口吻。”

劉松感嘆:“得虧閨女將老太太救醒,否則酒樓真是百口莫辯了。就算打了官司,最后真相大白,也是費時費精力的事。”

“過去了。”顏芙凝道。

待到傍晚,傅辭翊來酒樓,與顏芙凝一道回家。

車上,顏芙凝與彩玉皆不言語。

倒是李信恒一邊駕車,一邊將今日午后之事說了仔細。

待他講完,彩玉啐道:“見過蠻不講理的,沒見過此般蠻不講理的。”

傅辭翊看向顏芙凝。

彩玉一噎,姑爺的眸光好似在說你家姑娘以往也是如此蠻不講理的。

當即便理論:“姑爺,我家姑娘以往都是以理服人的,譬如退親那會,姑娘樁樁件件訴說著……”

他家與家人的不對。

還有他與她的不配。

當然,以她的拳頭服人也是有的。

車內氣壓陡然降低……

彩玉自知說錯了話,遂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瞧我這嘴。”

“別打自個。”顏芙凝喊住她,“退親是事實,傅辭翊,你若將今日那姑娘與我聯系到一起,我也無話可說。”

沒想到,他執起她的手,罕見溫潤地問:“對方來勢洶洶,可有打架?”

顏芙凝一臉懵:“沒有。”

傅辭翊清冷的目光掃向彩玉。

彩玉忙擺手:“沒有沒有,姑娘沒喊我動手,姑娘也沒動手,李叔叔可以作證的。”

李信恒不知車內狀況,扯著嗓子喊:“沒干架,就是爭執了幾句。”

“沒干架便好。”傅辭翊淡淡道了一句。

她嬌弱嬌氣,與人干架,免不了吃虧。受點小傷,就該疼得落淚。

此刻聽聞沒干架,他也就放心了。

顏芙凝道:“那對祖孫大抵來自京城,是不是與神秘公子有什么關系?”

彩玉搖頭:“應該不會有關系吧,前腳那公子剛剛離開,后腳老太太就到了。若是親戚,大抵不會分開來酒樓吧。”

李信恒也道:“那老太太有消渴病,莫不是也來青山鎮養病?”

“不猜測了。”顏芙凝道,“明日,我打算將藥材帶去鎮上,再做幾道藥膳。”

傅辭翊知道她做的藥膳是給神秘男子吃的,當即便問:“可有我的份?”

顏芙凝點頭:“自然是有的,你明日中午來酒樓吃吧。”

不多時,車子到家。

顏芙凝一下車,婉娘便問手臂復診的情況。

傅辭翊答:“無事了。”

“好,那就好。”婉娘關切道,“手臂胳膊腿腳都很要緊,萬不能傷到了。”

“我知道,謝謝娘!”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頗好。

顏芙凝眼眶含了淚。

婉娘眼盲,瞧不見。

彩玉將酒樓帶回來的肉食放去灶間,也沒看到。

傅辭翊卻瞧見了。

下一瞬,他清晰瞧見,她將眸中眼淚逼退。

是夜,整整一個晚上,顏芙凝很安靜。

安靜得教傅辭翊認為她很不對勁。

“你有心事?”他擱下狼毫筆,眸光淡淡落向身側不遠的她。

顏芙凝搖了搖頭。

她是有心事。

被人懟,她沒放心上。

但那老太太一聲“小丫頭”,教她想起了現代的奶奶。

奶奶總會慈愛地點她鼻尖,說:我的小丫頭怎么這么好看?

奶奶有好幾個孫女,但只會喚她小丫頭。

而今,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沒有一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