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換嫁,我撿到了少年權臣

第166章 放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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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茹咧嘴一笑,眼中有淚花閃爍。

“東家,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她拿起銅鏡,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抬手緩緩撫上了那塊占了半邊額頭的紅色胎記。

“東家,你說得對,取悅別人,不如先取悅自己,這塊胎記是我一生下來便帶著的,它還要跟著我一輩子,這我改變不了,如果連我自己都嫌棄它,并因此不愛惜自身,那么,日后又會有誰肯愛惜我?”

沈南葵目露欣慰,“沒錯,愛人先愛己。”

陶茹仰頭逼退淚意,笑著說:“我改變主意了,今日,我想試一試自己做的胭脂,然后去街上逛逛,東家,你能陪我一起嗎?”

沈南葵頷首,“樂意之至。”

門外,陶嬸緊緊捂著自己的嘴,無聲淚流滿面。

她聽聞沈南葵到來,特意去廚房做了自己最拿手的花果飲,剛要給她們送進屋,沒想到卻聽見這樣一段對話。

女兒臉上那塊胎記,不僅是她的心結,更是自己這個母親的心結。

這些年來,女兒因為這塊胎記受了不少罪,她都一一記在心里。

她常常在想,自己和已故丈夫都沒有胎記,女兒卻生得一副這樣的相貌,是不是她懷孕時觸碰了什么禁忌,所以才連累了女兒?

每每看著女兒為胎記傷心懊惱,她心里也無比愧悔,直到今日……

見到女兒能夠放下心結,陶嬸心里也似松了一塊石頭。

身為一個母親,她同樣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活得自在些,開心些。

陶嬸擦干眼淚,卻沒再進去打攪,轉身默默回到廚房。

陶茹一個人在家中練習了無數次,所以上妝很快,她收拾妥當之后,扭頭看向沈南葵,有些緊張地問:“如何……?”

沈南葵含笑點頭,“好看。”

陶茹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知為何,我是知道自己相貌的,可聽你這樣一夸,再加上一想到我涂了脂粉,心里竟也有些信了……”

沈南葵沖她鼓勵一笑,“就應該相信自己!”

陶茹點了點頭,神情也變得更坦蕩了起來,“東家,那咱們出門吧?”

沈南葵定定看了她一陣,“別急,我忽然有個想法。”

她拿起桌上的顏料,執筆在陶茹胎記的位置細細描繪起來,好一會兒,她放下筆,拿起鏡子給她。

“瞧瞧怎樣?”

陶茹對鏡一看,不由深深怔住了。

“這……這是芍藥?”

只見,她眼角至額頭處那塊原本暗紅色的胎記,居然被沈南葵改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藥,芍藥的花瓣層層疊疊,栩栩如生,倒與胎記的顏色結合得十分融洽。

“砌香翻芍藥,檐靜倚梧桐,陶姑娘,你可還喜歡?”沈南葵笑問。

陶茹重重點頭,“喜歡,我很喜歡!”

她竟從未想過,還能用這樣一種法子,來點綴自己的臉上的胎記?

原本丑陋的胎記變成了一朵綺麗的芍藥,連帶著她的臉,也更添一絲神秘的明艷。

陶茹心情極好,只覺得今日的驚喜是一重接著一重,她望向沈南葵,眼里是深深的感激,“東家,謝謝你。”

“你喜歡就好。”

上一世,陶茹明明能做出驚艷世人的胭脂,卻只能以一個見不得光女奴的身份,被他人奴役,哪怕赤霞胭脂已經享譽整個天晟,甚至都傳到了關外去,可她卻一生都未能掙脫桎梏,即便最后勞累致死,也只是換來一句“短命的玩意兒。”

這一世,悲劇沒有發生,沈南葵也希望,她能夠幸福地生活下去。

兩人走出屋門,卻見陶嬸在不遠處等著。

看到她們出來,笑著說:“沈東家,我做了花果飲,剛才見你們在忙,我就沒有打擾,把它溫在了鍋里,你們可要喝一碗再出門?”

她雖是在和沈南葵說話,眼神卻一直隱隱瞟著陶茹。

沈南葵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就點頭說:“也好,有勞陶嬸了。”

陶茹發覺了自家娘的小動作,忽而徑直走到她面前,大大方方地問道:“娘,我好看嗎?”

陶嬸細細看了自家女兒許久,含著淚點頭,“好看,我家茹兒真好看。”

陶茹抬手幫她擦去眼淚,“既然好看,你應該高興才對,怎么哭了?”

“好,娘不哭,你快帶沈東家進屋坐著,我去給你們端花果飲。”

喝完花果飲,兩人剛走出陶家,迎面卻遇上一人一騎。

蔡嶺的白衣被蓑衣和斗笠覆蓋,雖少了一絲仙氣,卻多了幾分瀟灑豪邁,他看到沈南葵之后,遠遠便勒停了馬,等到后面的黑牛追上來,他才下馬朝她們走來。

“蔡先生,你來找我?”

“嗯,你們這是要去哪?”

沈南葵道:“雨天無事,我們去鎮上的茶館坐坐。”

陶茹笑著說:“蔡先生既然來了,不如也一起吧?”

蔡嶺目光掃過她臉上的芍藥,客氣地點了下頭,“那便叨擾了。”

“蔡先生千萬別這么說,你幫了我這么多忙,我謝你來還來不及,談何叨擾?”

三人撐著傘,向鎮上的茶館走去。

到了茶館二樓坐下,三人要了些茶水點心,沈南葵孕中不宜飲茶,所以她要了一盞果飲,嘗了嘗味道,搖頭說:“與陶嬸做的花果飲相差甚遠。”

陶茹笑道:“東家,你若喜歡,就在我家多住幾日,我讓我娘天天都給你做!”

“這怎么好意思?”

“東家,你于我家有大恩,我娘可是萬分歡迎你來,況且,我家就只有我們母女二人,你便是在我家生產,那也都無妨的,何不考慮一下?”

說到生產,沈南葵摸了摸肚子。

她已經五個多月了,月份大了也不宜長途跋涉,所以原先預想的,解決完永州之事她就隨性出游,如今便行不通了。

既然極有可能要留在永州待產,那她也是該考慮一應事宜。

不過,住進陶家生產終究有些不妥,她搖了搖頭,“陶姑娘,這事兒我還得想想。”

陶茹還想再勸,蔡嶺卻忽然插話。

“陶姑娘,不知蔡某可否有幸,為你畫像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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