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留言:
第86章思念成疾第86章思念成疾→:八三看書83ks,軟胭香!
戴良玉從后院中拿了幾碟子小食,放到桌上。
“你家是哪里的?家中可有妻兒?有住的地方嗎?若實在找不到地方住,我同我家姨娘商量,讓你在這店中借住幾日,你也不必不好意思,出門在外,誰都會碰上難處。”
萬鶴那雙常年餳澀困頓的眼在這一日終于睜開了。
他二十來年頭一次把眼睛睜得這樣大。
“女菩薩,你是哪座廟里來的?”
他萬鶴,京都人士,家中雖不是銀錢無數,祖輩也積下些資產,這間鋪子就是,這女人怎么就認定自己是無家可歸的落魄之人。
戴良玉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里的意思,正迷糊時,禾草回了,見到萬鶴,忙走上前。
“東家來了!過來收租子?”
萬鶴點點頭,然后瞥了那女人一眼,想看她是什么表情。
戴良玉臉頰飛出一抹紅,一聲不言語轉身去了后院,只是腳下的步子走得十分凌亂。
禾草覺察出氣氛不對,笑道:“這是怎么了?”
萬鶴悶了半天不吭聲,起身走了,連租子也不要了。
“東家,我把租金給你結了。”禾草在后面高喊一聲。
男人擺了擺手,留下一個背影。
過了一會兒,戴良玉掀開簾子從后院出來:“他走了?”
“走了,剛才怎么回事?我瞧他臉色不太對哩!”
戴良玉咂了一聲:“咦——我把他當乞兒了,丟了幾個銅板給他。”
禾草正端茶喝呢,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話分兩頭說,再說魏家二房。
魏宛姣找到她母親婁氏,把魏宛晴想要嫁曹家的事情說了。
“你又想做什么幺蛾子?”婁氏揮走房中的下人。
“母親,我就是不想讓她好過!我在秦家受氣,她卻舒舒服服當魏家大小姐,過得比我還滋潤,憑什么!她娘是個賤人,她也一樣下賤,怎能讓她爬到我的頭上去?!”
在這一點上,婁氏和魏宛姣想法高度一致。
“所以,你想阻止她嫁入曹家?”
魏宛姣眼中是藏不住的惡意:“不,正好相反,這次,我不僅不阻止,還要想辦法讓她如愿以償,順利嫁進曹家。”
“這又是為何?”
“那個曹戰戰是個雙腿殘疾,魏宛晴嫁給他,等于是守活寡,這樣的日子才配得上她。”
婁氏呷了一口茶,一臉不在意:“你父親不會同意讓她嫁去曹家的,這幾天他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肯定是魏宛晴那個死丫頭背地里挑唆。”
婁氏越說越氣。
“母親,我有個法子能讓父親同意這門親事。”
母親跟了父親幾十年,還是不夠了解父親。
“什么法子?”婁氏問。
“母親覺得父親平生最在意的是什么?”
“自然是那個賤人,不過已經死了。”
魏宛姣搖了搖頭:“父親這輩子最在意的是他的官職和聲望。”
婁氏暗道,還真是,魏賀年這個人自私,他在意的只有自己。
“所以你的意思是……”
“這件事情關鍵還要看母親怎樣同父親說。”
最后能否說動魏賀年,全在婁氏。
魏賀年才從同僚家吃了酒回來,讓丫鬟寬了衣裳,婁氏找來,他實在不耐煩見她。
“你來做什么?!”
婁氏冷笑一聲:“聽聞老爺攔著晴姐兒,不讓她嫁于曹家。”
“那是自然,曹家小兒雙腿殘廢,她嫁過去焉能有好日子過?”
“老爺心疼女兒,這個沒錯,但妾身還是要提醒老爺一句,當今圣上最重仁義,老爺如今才升任京都,以前又在秦剛手下辦事,那秦家本就對我們魏家心有怨懟,若讓他聯合曹家上參到御史臺,老爺這京官只怕做不久。”
魏賀年眉頭一皺:“無稽之談,他們參我什么,總得有個理由,我魏賀年行得端坐得正,怕他們做甚!”
婁氏乜斜著眼,眼中盡是諷刺:“老爺怕是忘了,姣兒本該嫁的是曹家,她的名帖兒還在曹家,沒要回來,曹家若以魏家悔婚為由上奏,老爺的這個官也就做到頭了。”
魏賀年猛然站起身,顫顫指向婁氏:“你……你不是說要回來了嗎?”
“我要說沒要回來,老爺能同意姣兒嫁到秦家?我能怎么辦!”
“好!好!好!”男人往后連跌兩步,若不是身后的書柜擋著,差點仰倒。
“老爺別氣,如今還有一條路,只要把晴姐兒嫁過去,左右都是咱們家的女兒,這件事情便可平了,再說那孩子自己也愿意。”
魏賀年撐起頭,緊閉著眼,眉頭鎖在一處,擺手讓婁氏出去,他現在一點兒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一個月后,曹家派人到魏家提親,魏家同意了。
禾草再見魏宛晴時,她完全變了一個人,那臉上的光華十分耀目,之前的她,也會笑,但那笑里總有種苦意,現在苦盡甘來。
難得的是,他們二人都沒有退縮,無論前方是什么,愿意一起面對。
“他和我說,他的腿不是完全不能好,當年大夫說這腿可以恢復,只是他自己沒了盼望,便自棄了,這些話千萬不能讓魏宛姣知道,這次多虧她,壞心辦好事。”
禾草和戴良玉點點頭,也感嘆魏宛晴屬實不易。
“你們婚期定下了嗎?”禾草問道。
“定了,不過要等到明年,他家在京中也有幾處宅子,這段時間,他就住在京都,不回去了……”
魏宛晴說著說著,紅了臉頰。發現對面沒了聲音,再一看,禾草和戴良玉二人托著腦袋,眨巴著眼看著她笑。
魏澤剛走的時候,連戴良玉的心緒都低落了好幾日,禾草卻跟沒事人一樣。
有些丫頭婆子們私下議論,到底只是個小娘,大爺走了不見她有絲毫的傷心,虧大爺待她那樣好。
兩個月后,禾草開始撐不住了。
猶如一場無聲的微雨,綿綿續續,它們悄無聲息地匯聚在一起,一點點侵蝕堤上的夯土,直到有一日,毫無征兆的堤決,像個囂張的暴徒,肆意奔涌,把最后一道防線沖得稀爛。
她開始走神,飯食不香,整日精神懨懨,周氏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請了大夫給她瞧,卻不見好轉。
直到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