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胭香

第102章 留宿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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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昏暗的屋室內,香煙裊裊,光影浮動,隱有粗淺的喘息聲。

只見一婦人頭發披散,粗布外衫掛在臂彎,貼身小衣褪到腰際,坦著一對飽滿的渾圓,素手游移到男子的下面。

男子衣襟松散,青春面龐,看起來比女人年紀還要小上幾歲,一條腿支起,一條腿擺搭在床沿,那一雙臂膀枕在腦后,始終不曾抬起。

“小將軍收用了夢娘吧,以后夢娘也好有個依靠。”

成熟豐腴的女人,連哭腔都是誘人的風情,這種風情接地氣,是最原始的欲,沒有絲毫的遮掩,能將人最深處的野性激發,讓人既想保護又想摧毀這份矯揉造作。

魏秋看向身上的女人,她坐在他的身上,只等他一個眼神,女人便隨時獻身。

他在軍中許久,一直沒開過葷腥,夢娘有恩于他,且她也愿意在他身下承歡,何樂而不為?不如收用了,回京都后抬舉她做個妾室。

可他總覺得哪里不對,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

這時,門外突然竄起一陣響動。

“誰?”魏秋問道。

“我。”

魏秋等著后續,結果一個“我”之后,沒了動靜。

這個聲音似有耳聞,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個姓王的醫女么?她跑來搗什么亂。

茹夢娘解開男人的褲帶,待要把手探進去,魏秋見門外沒了聲音,以為人走了,就沒阻止她,誰知門再次被敲響。

“有完沒完?!”魏秋也來了脾氣。

經這樣一鬧,他已經完全沒了興致:“你穿好衣服。”

茹夢娘暗恨,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

魏秋起身,穿好衣裳,打開門一看,門外哪還有人,這娘兒們有病吧!

“二爺……”茹夢娘兩眼浸著淚。

“夢娘,你這般放低身段,反倒輕賤了這份恩情的重量,若是擔心日后沒依靠,這個我可向你保證,只要我在一日,保你一日,如何?”

茹夢娘想要再說什么,見魏秋面色已是不耐,便住了嘴,心想著,等日后再找機會。

王英回到院子,將簸箕里晾曬的藥材歸在一處,一個腳步聲靠近,最后停在了面前。

“你是我家姨娘請來治病救人的大夫,今日這般有些不厚道吧!”魏秋說道。

女人將手中的藥材擺弄好,起身,一雙狹長的眼看向魏秋,從眉毛看起,一點點往下,眼神認真且專注,最后停在男人的唇上。

“你身上還有余毒未清,最好不要做那些令人血脈僨張,興奮激動的事。”

好巧不巧,她的屋子和這位小將軍的屋子相鄰,他那邊的動靜,她這邊聽得十分清楚。

“你如何知道我身上還有余毒?”魏秋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自從那次險些喪命,他身上的經脈時而阻塞,時而又通暢,他便沒去在意,可是這個女人怎會知曉的。

“你的唇色不對,一看便知,別忘了我是醫……”

女人話沒說完,男人就走了。

魏秋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沒那個耐心聽她說這些廢話。

下午,魏澤去了軍營,一時半會兒不得回。

禾草覺得身上懶懶地,吃過午飯后,就犯困,便躺下睡了一會兒。不知睡到什么時辰,外面天色有些暗了,聽見外面有人聲傳來。

“姨娘在嗎?”

“睡著還沒起身。”

“那我在這里等著。”

禾草聽出來,這是茹夢娘的聲音,披了衣衫,讓侍畫進來替她梳妝,因為不再出門,只讓她隨意把發盤起。

一切妥當后,她見茹夢娘還沒走,便對侍畫吩咐道:“讓她進來。”

“是。”

茹夢娘進來,不端不正地朝禾草行了禮,也不等禾草說話,徑直坐了下來。

“前些時,我瞧姨娘精神懨懨的,像是哪里不舒服,不承想,魏將軍一回,姨娘笑也有了,精神也有了,面色也紅潤透光,這模樣看著跟新嫁娘一樣。”

女人說完咯咯笑起來。

禾草呷了一口茶,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卻不達眼底。

茹夢娘笑容變淡,聲音冷下來:“姨娘和魏將軍果然母子情深,只是這情也太深了,居然整夜把人留在房中,第二日才從房里出來,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

禾草肅著臉,一聲不言語,看她究竟說出個什么來。

“姨娘不必著惱,我嘴巴嚴實,不會外傳,只不過嘛,將軍年輕力壯,精力強盛,姨娘身子金貴,不像我等奴婦,磋磨慣了,還望姨娘在將軍面前說幾句好話兒,讓奴也能盡一份心意伺候,也為姨娘您分擔了不是?”

茹夢娘嘴角含笑,一臉勢在必得的樣子。

禾草想過,她和魏澤的這段不正常關系,被人揭穿后會如何,是害怕還是心虛,又或是羞愧?

真到這一刻,好像這些情緒都沒有,只有平靜。

“茹夫人,自你到將軍府,上上下下都尊稱你一聲夫人,這是為何?”

茹夢娘不懂她說這些做什么?

禾草繼續說道:“因為看在你是秋二爺的救命恩人份上,才對你一直以禮相待,你到府上,一沒人對你不敬,二無人苛待于你,包括魏將軍對你也是謙和有禮,一再交代下人千萬不要輕慢了。我平日有好穿的衣裳、好的尺頭、好的頭釵也會予你一份,而你現在做的事讓人很寒心,為何?”

茹夢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笑著,說出來的話卻含著刀子。

“像魏將軍這樣的男人,樣貌好,又年輕,還有權勢,哪個女人不想沾他的邊?我雖一鄉野村婦,姿色身段卻不比那些大家千金差,再者,據我所知,姨娘也是出身鄉野吧,他能看上你,怎會看不上我?不過是礙于你在,才不好親近于我。”

茹夢娘打量禾草一眼,最后眼睛定在她的發髻上:“你說你待我好,有好的衣裳、首飾都分給我,但那是施舍,客就是客,做主人豈不是更好?待我把將軍服侍好了,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你又何必裝糊涂。”

“我若是不愿意呢?”

茹夢娘看了看自己指上新染的丹蔻:“不知眾人得知威風赫赫的大將軍在自己小娘房中宿了一整晚,會怎么樣,這話傳到皇上耳中,又會如何?”

“你就不怕他惱你?”禾草問道。

“這個就不消姨娘替我操心了,奴家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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