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胭香

第194章 葷素不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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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草聽說要去郊外,猛地轉身,大睜著眼:“你怎么不早說?快,快,我要起來。”

“慌什么。”

“怎能不慌,若是他們來了,咱們還沒起,讓人等總歸不太好。”

魏澤見她開始穿衣,不緊不慢地挑了挑她的衣帶:“他們已經來了,在會客廳等著。”

“你這人,怎么不早說呢,應該早些起的,讓他們等著多不好。”

男人輕笑出聲:“讓他們等一會有什么關系,總得先讓你舒服了。”

“你還說!”

“怎的?舒服完了,就不認賬了?你只說喜不喜歡剛才那樣?從前你總放不開,今兒睡迷糊了,反倒由著我來。”

禾草覺得魏澤渾起來也是難搞,說個話葷素不忌的。

她懶得理他,只是抿嘴笑著,魏澤勾了勾她的下巴,然后朝外叫了一聲,讓人進來伺候。

因要去郊外游玩,便只作簡潔打扮,清清爽爽的方便些,待梳妝畢,兩人去了前廳。

客廳上坐了幾人,有魏秋、戴良玉還有萬家兄妹,幾人正吃著茶,見他們二人來了,忙起身,敘過禮后,又坐了一會兒,車馬已在府外停當。

當下幾人并幾個隨從,攜帶了吃的用的,熱熱鬧鬧出了府門,在一隊私衛的隨護下緩緩駛向京都城外的郊野。

他們是早上出發的,到達地方時,出了太陽,晨霧漸散。

春日氣候宜人,只在中午的那一會兒有些燥意,不過躲到樹蔭下就很潤涼。

這里離京都有一段距離,卻還在京都管轄內,銜山抱水,人煙不阜,只偶有村人或是旅人經過,是個難得清幽的好去處。

丫頭小子們在樹蔭下鋪蓋了毛氈,支了矮桌,擺上一早準備好的吃食和飲品,又在一邊架起柴火堆,掛上一盄子水慢慢燒著。

魏秋帶了幾根魚竿,正巧萬鶴也喜釣魚,這兩人便拿起魚竿和魚食,到清溪邊垂釣。

魏澤在安頓好幾個女眷后,也跟了過去。

三個女人則在樹下賞著景,喝著茶,閑散說話兒。幾個丫鬟小廝在另一邊自在耍。

禾草注意到,萬英的眼睛有意無意會瞟向溪邊,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溪石上坐著的少年,烏發高束著,一身松花色的常服,衣擺處開著高衩,一只腳踏在石上,不耐煩地點動著。

這時,旁邊的萬鶴起了竿,上了魚,少年探著脖子看了看,那腿抖得更歡快了。

禾草見萬英掩嘴兒笑著。

“哥。”魏秋叫了一聲,魏澤只顧看著萬鶴那邊,又趕著叫了一聲,“哥!”

魏澤這才走到他那邊:“怎么?”

“你到我這里來,光站他那里做什么?”

魏澤往他的魚桶里看了看:“你這一條魚也沒上,我過來干什么,看你釣空竿?”

魏秋一噎:“你來了,我不就能上魚嘛。”

魏澤說歸那樣說,到底是自己弟弟,就站在他旁邊陪他守著,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還真就釣上來一條。

“我說是不是,咱哥不一般,一來魚就咬鉤。”魏秋提著線將魚放到盆里。

魏澤笑著剜了他一腳。

禾草對萬英并戴良玉說道:“走,我們也去看看”

戴良玉和萬英自然是到萬鶴身邊坐著。

禾草走到魏秋身邊,彎下腰看了看盆里的魚,笑道:“秋哥兒,這魚好大個頭哩!”

魏秋趕緊直了直腰板:“這還不算大的,待我再釣一條大的你看。”

說話間,少年的耳朵慢慢爬上紅暈,在陽光下像充血了一般。

“萬娘子,你來,看看秋哥兒釣得大魚,快來!”禾草對著另一邊招手。

萬英站在萬鶴身邊,看了看魏秋,見他也轉過頭看著自己,便走了過去。

魏秋見萬英走來,揚起嘴角對她笑了笑,轉過頭繼續捏餌甩竿到水里。

禾草拉著魏澤的衣袖,扯了扯:“哥兒,咱們去那邊走走?”

魏澤點頭,便攜著女人沿著清溪慢慢往另一邊走去。

男人將女人的手握在掌心:“你想撮合那丫頭和秋小子?”

“你看出來了?”禾草問道。

“知道你是好心,但這一對成不了,秋小子對那姑娘沒那方面的心思。”魏澤緩緩開口,他自己的弟弟,心里在想什么沒人比他更清楚,那小子的心只在一人身上。

“你又怎么知道?”禾草覺得這兩人有緣,萬鶴跟了魏澤,以后必定前途無量,萬英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配魏秋的門第也說得過去。

“你別看他大大咧咧不著調,碰到喜歡的人也會緊張臉紅,你見他對萬姑娘與其他人有區別嗎?”

這個她還真沒注意,魏澤的一席話倒讓她想起草原的那晚,魏秋對著她時,倒是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不過那時他喝了酒,腦子不清明,她給了他一耳刮。

之后這事,大家都沒再提,只當它不曾發生過。

禾草便不作聲了,魏澤接著說:“萬先生很疼他這個妹妹,若把他們二人生拉硬拽,怕秋小子會傷到人家,鬧到最后不好看。”

“那可如何是好?”禾草問道。

“什么如何是好,我就事先提醒你一下,你心里有數,只別插手就好。萬娘子畢竟是個姑娘家,不會主動,秋小子沒那方面的心,也不會亂來。”魏澤拉著她往旁邊走。

“嗯,我知道了。”禾草掙了掙被魏澤拉緊的手,“你老拽我干什么?”

“我讓你別太靠著水。”

“哥兒,你也太小心了,別說這河邊,就是入到這河水里,我也不怕的,不管多大的水,我都能活。”

“還是要有敬畏之心。”

禾草點頭,這話說的是,可下一句直擊男人要害:“你怕水?”

魏澤怔了怔,把眉毛蹙著,女人好似發現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來了興致,快走兩步到他對面站住。

“你真怕水?”

“我以前被水淹過,后來被一個小女娃救了。”

禾草心神一凝,腦海中有什么飛速閃過,試探著問:“你在哪里淹的?是在村子里么?哪條河?”

她以前救過一個比她年歲長些的小郎君,會這么巧?可不對呀,若那個小郎是魏澤的話,很多事情說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