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令

036 孩子就叫穆兒吧

036孩子就叫穆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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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恭喜你了!”葉館渾不在意地看了喬景端一眼,向他道喜。

喬景端哼了一聲,朝她伸出一只手,他的手修長又白嫩,完全不像一雙殺人如麻的手。

葉館挑唇,“什么意思?”

“見面禮。”喬景端言簡意賅。

葉館哂笑,想了想,從腰上解下一只玉佩,扔給了他,“呶,見面禮。”

喬景端看了眼手心里冰涼的玉佩,冷嗤,“你倒是敷衍。”

“你當人爹不也當得隨意?”葉館懟了回去。

喬景端沒理會她,下了榻,徑直朝外走去。

葉館看著他的背影,揚聲問,“去哪里?”

喬景端回過頭,勾唇一笑,“給人當爹去!”

葉館摸了摸鼻子,不再說話。

喬景端又勾了下唇,頭也不回地離開。

東院,大夫人正哄著懷里的小嬰兒玩兒,突然聽到腳步聲,一抬頭就看見喬景端撩開簾子從外面走進來。

“你怎么來了?”她動作頓了一下,將嬰兒遞給身邊的姑姑,笑著問道。

喬景端笑了笑,沒說話,徑直朝大夫人走去,將小嬰兒從梅若姑姑的懷里抱了過來,掂了掂,問,“取名字了沒?”

大夫人一臉狐疑地看著喬景端,“還沒。”

“那就叫喬穆吧,”喬景端道。

大夫人瞧著他,心里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景端,你這是什么意思?”

喬景端抱著孩子,終于得空看了大夫人一眼,“沒別的意思,只是以后,我就是這孩子的爹了。”

“你……你是說真的?”大夫人一臉的震驚。

喬景端點了點頭,“名字都取好了,還能有假?”

“你瘋了!”聽喬景端說得認真,大夫人終于忍不住,變了臉色,失態道,“不過一個從畜生窩里撿回來的孩子,你給他當哪門子的爹,你要是真認了他,誰知道以后外面會怎么傳你,哪家名門貴女議婚還會考慮你?!”

“這些都不重要,”喬景端瞥了大夫人一眼,從容道。

“不重要,不重要,婚姻大事要事都不重要,那在你心里還有什么是重要的?”大夫人發火,眼睛瞪的溜圓。

只是,喬景端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人,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任大夫人再怎么不滿意,當下,喬景端也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今日,就當是穆兒的生辰,一個月后,我會舉辦宴會,親自將他的身份公之于眾。”

“你、你……”大夫人見他根本就不聽自己的,險些被氣得背過氣去。

“還請母親保重身子,我先帶著穆兒回去了。”喬景易說完,抱著穆就朝外走去。

大夫人看著他堅決又肅冷的背影,用力地錘了下身邊的迎枕,沖著梅若姑姑道,“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偏偏教我生出這樣一個討債鬼來!從小到大,就沒有一次聽我的!”

梅若姑姑看著自家主子怒不可遏地模樣,默默走到她身后,輕輕地幫她捏著肩頭,道,“夫人莫要動怒,大公子有時候雖然倔了一些,可這么多年來他也不曾讓您為他操過心,您是不知道,這上京里十個夫人里有八個都羨慕您教子有方呢。”

大夫人原本還氣得不得了,此刻聽梅若姑姑這么一說,臉色頓時緩和下來,拿起旁邊的扇子輕輕地搖了搖,點頭道,“這倒也是,景端向來最讓我省心了。”

梅若姑姑溫聲應和。

隨后,話題一轉,又跟大夫人說起了別的。

另一邊,喬景端帶著穆兒回了景端院,他一面讓人準備嬰孩用的一應東西,一面從懷中取出葉館給他的玉佩,輕輕地綁在了穆兒的脖子上。

“以后,我就是你爹了。”喬景端綁好玉佩,看著穆兒黑溜溜的眼睛說道,“一日為父終身為父,你記好了,以后不管發生什么,都只能認我一個爹!”

穆兒眨著眼睛,抬了抬手,朝喬景端吐出一個口水泡泡。

喬景端看著那個大泡泡,眼底有嫌棄一閃而過。

好在次日,府里請的奶娘就到了,一共有八個,喬景端抱著穆兒坐在廳堂里選了一番,最后只留下兩個,都是手腳干凈,老實本分的,年輕的那個叫文娘,年長的叫和娘子。

兩人被留下后,便跪在喬景端面前自報了家門,又保證以后一定會好好伺候小主子。

喬景端臉上一片疏離的冷色,只簡單跟兩人說了幾句景端院的規矩,便將穆兒遞給和娘子,同時吩咐身邊的下屬秋詞,“以后,你就跟在穆兒身邊,寸步不離地守著。”

“是,大人!”秋詞拱手,站在了和娘子的身邊。

和娘子懷里,穆兒倒也乖巧,一點兒怕生的跡象都沒有。

喬景端看著,對這個便宜兒子又滿意了幾分。

“帶穆兒下去吧,”過了片刻,見穆兒是真的不怕生,喬景端擺了擺手,示意秋詞帶和娘子和文娘下去。

秋詞應了一聲,帶著兩人朝外走去。

三人前腳剛走,外面就傳來一陣輪椅滾動的聲音,接著,葉館操控著輪椅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怎么過來了?”喬景端看向她,有些意外地問。

葉館挑了挑眉,不高興道,“不歡迎?”說著,竟是一副要走的樣子。

喬景端走向她,按住了她操控輪椅的手,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葉館淡淡地應了一聲。

喬景端默了片刻,掀唇道,“你以前沒來過上京,想出去逛逛嗎?”

“……也好。”葉館不知道想起什么,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我讓人安排。”喬景端說著,朝身邊的下屬秋風使了個眼色。

秋風會意,轉身離開。

喬景端則推著葉館的輪椅朝外走去。

兩人到國公府門口時,秋風正好走過來,拱手稟道,“大人,馬車已經套好了。”

“呢,”喬景端淡淡地點了點頭,下一刻,微微彎腰,將葉館和輪椅一起搬了起來,朝馬車走去。

秋風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還以為自家大人是要抱葉小姐,沒想到他抱的竟然是輪椅!

“想去哪里逛?”上車后,喬景端坐在葉館身邊,低聲詢問。

葉館側頭看了他一眼,“你也說了,我沒來過上京,你做主吧,最好安靜點。”

“嗯。”喬景端點了點頭,隨后,吩咐外面的秋風,“去金水橋。”

“是,大人!”秋風在外面答應了一聲,下一刻,揚起馬鞭往金水橋趕去。

車廂里,喬景端看向葉館,解釋道,“這個季節,金水橋的十里荷塘別有一番意境,去那里散心很不錯。”

“嗯,”葉館點頭。

旋即,默了片刻,她忽然又問,“表哥身邊得力的人多嗎?”

喬景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你想要人?”

葉館點了點頭,“是。”

“那我回頭給你挑幾個。”

“多謝表哥。”

“表妹客氣了。”喬景端笑了笑,“這人情先欠著。”

葉館覷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馬車不緊不慢地跑著,一個時辰后才停下來。

“大人,葉小姐,金水橋到了。”秋風在外面稟報。

喬景端朝葉館看去,“到了。”

“有勞表哥。”葉館含笑,淡淡地說了一聲。

喬景端沒說話,將面前的輪椅帶葉館一起抱起,朝下走去。

兩人方落地,遠處就走來一個身穿鵝黃衣裙的少女,有些含羞地行禮道,“云裳見過表哥。”

喬景端聞言,冷淡地看了霍云裳一眼,“嗯。”

霍云裳見他這般冷淡,這么多年,縱然已經習慣,但仍是忍不住失落,須臾,目光一轉,又看向了葉館,柔聲問,“這位便是三姑母家的阿館表妹。”

葉館淡淡地點了點頭,眼神一移,掃向喬景端。

喬景端解釋,“你娘在國公府行三,這位是大姑母的獨女,霍王府的姑娘。”

葉館“哦”了一聲,再沒二話。

“表妹若是沒旁的事,煩請讓讓。”喬景端推著葉館,看向霍云裳說道。

有了對比,霍云裳更委屈了,但她知道,喬景端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心里盤算了下,便將目光投向了葉館,軟聲道,“阿館表妹,我能跟你和大表哥一起賞荷嗎?”

阿館看著霍云裳柔柔弱弱的模樣,手指曲起,在輪椅扶手上輕輕地敲了敲,片刻后,笑著道,“好啊!”

“多謝阿館表妹,”霍云裳你說著,目光落在葉館只系了白色發帶地頭上,想了想,從自己鬢間取下一支玉簪,彎腰插在葉館的頭上,道,“表妹生的清麗動人,配上這只玉簪,就更好看了。”

“是嗎?”葉館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欣喜。

霍云裳雖然肉疼,但為了討好她,還是點了點頭,跟著,目光一轉,又看向喬景端,“不行的話,阿館你問表哥。”

葉館聽到霍云裳的話,嗤笑了一聲,“他懂什么,不問也罷。”

霍云裳聽到葉館放肆的話語,有些愣怔,她下意識地朝喬景端看去,以為他會生氣,但喬景端的臉上卻沒有半分不悅,反而帶著幾分無奈。

察覺到這份異常,她收在寬袖下的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我們走吧,”喬景端懶得理會霍云裳,低頭沖葉館說道。

葉館抬起頭,笑著掠了他一眼,抬手摸著頭上的玉簪道,“急什么,霍表姐送了我玉簪,我還沒有還禮呢!”

喬景端挑眉,“你有還禮的東西?”

葉館笑得深邃,“怎么沒有?”

說著,她朝霍云裳看去,道,“按說表姐送了我玉簪子,我是該還表姐一件玉鐲的,可表姐也看到了,我這一身裝扮,著實質樸,思來想去,只能提醒表姐,這孕婦啊,前三個月是最不穩了,必須得臥床養著,向你這樣成日流連在外是不行的。”

霍云裳聽了葉館的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用力地跺了下腳,望向喬景端委屈道,“表哥,你就任由她這般中傷我,污蔑我嗎?”

說著,下一刻,竟是啪嗒啪嗒地落下淚來。

喬景端:“……”

眼看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他揉了揉眉心,不得不提葉館解圍,“哭什么,莫不是阿館污蔑你了……不是一個月,而是三四個月?”

霍云裳你聽了喬景端的前半句,還以為他是要替自己解圍的,結果等聽到后半句,才知道,他哪里是替她解圍,分明是替葉館那個殘廢解圍。

“你、你們都欺負我……”霍云裳不敢爭辯,只是眼淚掉的越來越兇,隨后,一面喊著要去國公府告狀,一面跑遠了。

“我們走吧,”喬景端看都沒看跑開的霍云裳一眼,只低頭沖著葉館說話。

葉館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樣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往十里荷塘深處走去。

兩刻鐘后,外面太陽越來越發,喬景端怕曬到葉館,索性帶她去了附近的一個石亭。

“一直忘了問,”溫度適宜的石亭中,葉館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蓮葉,道,“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想聽真話?”喬景端捏著輪椅的手緊了緊。

葉館語氣頓了一下,“都可。”

“我是祖母親手帶大的,而你和你的母親是她這么多年來最牽掛的人。”

“愛屋及烏?”葉館回頭一笑。

喬景端接著道,“不止,我一向是個護短的人,你是我嫡親的表妹,在我親眼看到你的腿被人打斷時,我就已經決定,不管旁人如何,這輩子我總是要護著你的。”

葉館沉默了片刻,“霍姑娘也是你嫡親的表妹。”

喬景端輕笑,“若是她心思純良,也被人打斷過腿,我也可以待她這般好。”

葉館終于忍不住了,回頭瞪他,“你能不能不要三句話不離我被人打斷腿?!”

喬景端怔了一下,接著道歉,“對不起。”

葉館沒再理會她。

兩人一直等到太陽不那么烈了,才打算回去。

依舊是喬景端將葉館抱上車。

不過,這次并沒有直接回府,到東大街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大人,朝暉閣到了,”秋風在外面提醒。

喬景端沒有解釋,只看了眼葉館鬢間霍云裳的玉簪,抱起她和輪椅就往外走去。

兩人一齊下了車,葉館才看到,喬景端帶她來的竟然是首飾鋪子。

兩人直接上了三樓。

喬景端知會葉館,“喜歡哪些說一聲,都可以帶回去。”

朝暉閣三樓的頭面最便宜的一套都要一千多兩,葉館聽他這么說,忍不住問,“現在做錦衣衛這么賺錢嗎?”

喬景端在她頭上拍了一下,“你想多了,快些挑首飾罷。”

“我不會挑。”葉館搖頭,“在我的記憶里,我一向是用發帶的。”

“那我幫你?”喬景端問。

葉館點頭,“多謝,多挑幾套。”

喬景端沒再言語,他徑直走向柜臺,掃了一眼后,沖著鋪子里的伙計道,“除了那套墨玉的,剩下的全部包起來。”

他這話一出,不止三樓的女眷們驚呆了,就是伙計也驚呆了。

不過很快,伙計又反應過來,忙不迭地叫了掌柜的過來,幫忙裝盒。

誰也沒想到,朝暉閣的掌柜竟然是個女子,還是個嬌媚動人的女子。

“王妃?”只是那女子似乎認識葉館,一看見她,便下意識地露出恨意,咬牙疑了一聲。

“什么王妃?”葉館挑眉。

喬景端直接攔在她的面前,沖青窈娘道,“有勞掌柜,幫我將三樓所有的頭面都裝起來。”

青窈娘還想再看喬景端后面的葉館,可喬景端卻將葉館擋的嚴嚴實實。

她又著實害怕他身上的煞氣,只得笑著答應了一聲,回頭去將首飾裝了起來,交給侯在一旁的秋風。

“我們走吧,”看著首飾裝好,喬景端抱起葉館,朝樓下走去。

青窈娘緊緊地握住了手指,看著那張熟悉的側臉在樓道上一閃而過,心里有無數的疑惑涌起。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樓下,馬車里,葉館也惦記著這件事,她在車廂里坐定后,皺著眉看向喬景端道,“剛才那個人似乎認識以前的我。”

“那位青掌柜是上京人士,”喬景端淡淡解釋,“而你是梧州人士,她怎么可能認識你。”

“……說的也是。”葉館點了點頭,心想,可能是她太敏感了。

兩人沉默下來,沒有再說話。

馬車外,一行鐵騎飛快經過。

葉館這邊的車簾被吹了起來,蕭赫路過時,余光剛好看到了馬車里熟悉的那張臉。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狠狠地疼了一下。

只是,他胯下的追云跑的實在太快,等他好不容易停下來,再返回來時,朝暉閣外哪里還有那輛觸動他內心的馬車。

剛才那驚鴻一面,就像他的一個恍神一般。

“王爺,怎么了?”韓副將察覺到情況有變,策馬轉過身來詢問。

蕭赫苦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走吧,”說著,一行人再次策馬而去。

另一邊,喬景端帶著葉館徑直回了喬國公府。

喬景端先將葉館送回清風苑,然后才回了自己的景端院。

兩人分別歇下后沒多久,喬景端為葉館買空了朝暉閣三樓首飾的消息就傳進了府里。

那可是將近五萬兩的雪花銀啊!

西院,二夫人都快氣瘋了,她一口氣摔了好幾個茶杯,偏偏,心里那口氣怎么也下不去,她索性讓丫鬟服侍她更衣,去東院找了大夫人。

大夫人此時也聽了外面的消息,不過她向來都管不住喬景端,便是氣,也沒二夫人氣的那么狠。

眼下聽二夫人求見,她用鼻子想都知道他是為了什么。

“不見!”為了避免再添一層堵,大夫人直接拒絕二夫人的拜訪,冷著臉吩咐梅若姑姑,“你告訴她,我已經睡了,有什么事,晚上再說。”

“是,夫人!”梅若姑姑領命離開。

她去了花廳里,將大夫人吩咐的話說給二夫人聽。

二夫人倒沒想到大夫人是故意躲著她,直接拍著桌子就急了起來,“都什么時候了,大嫂怎么還有心情睡著,不行,我要進去找她,一定要跟她掰扯清楚了!”

說著,起身就要往內屋走。

梅若姑姑得了主子的吩咐,忙移身攔住了二夫人,道,“請二夫人見諒,我們夫人這幾天晚上一直都睡不好,如今終于能安睡一會兒,還請您止步,莫要擾了她的清靜。”

“你讓不讓!”二夫人沖著攔在她面前的梅若姑姑怒道。

梅若姑姑張開手,就是不讓二夫人進去。

二夫人縱然脾氣差,性子莽撞又斤斤計較,可多年來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聽訓,也不敢真的強闖大嫂的內屋,末了,只能狠狠一甩袖子,又轉道去了南秋院老夫人那里。

她嗓門大,一進南秋院就哭了起來。

老夫人剛抄完一遍經書,正打算瞇一會兒,被她這么一嚎,哪里還有半點瞌睡,忙讓人將她叫了進來,細細問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你一個當家主母嚎成這樣!還有沒有一點體統!”

二夫人被老夫人這么一訓,更委屈了,一張嘴,就哭出聲來,伏在老夫人的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喬景端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夫人聽完后,倒是沒有什么想法,她淡淡地覷了正抬頭看她臉色的二夫人一眼,“就這么一點小事,你嚎成這樣?”

二夫人又抹了把眼睛,理不直氣卻壯道,“這怎么就是小事了,我們國公府還沒有分家,景端他現在花的每一兩銀子都是公中的,哼,他若是自己用了也便罷了,我這做二伯母的也不好太斤斤計較,可他憑什么全花給葉館那個小……小表妹,”二夫人當著老夫人的面,“小賤人”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多虧她反應快,及時轉口,硬生生地改成了“小表妹。”

改完口,又偷偷瞧了瞧老夫人的臉色,見她沒有露出不滿,才接著道,“說句難聽的,阿館她就算是老夫人嫡親的外孫女兒,可到底不姓喬,她以后是要嫁出去的,那些銀子自然就成了別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