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臣

第212章 普通百姓沈圓圓,認真聽講的貴女

搜索留言:

第212章普通百姓沈圓圓,認真聽講的貴女第212章普通百姓沈圓圓,認真聽講的貴女→:八三看書83ks,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臣!

程無雪是大理寺卿的女兒,不可能不認識盛依人,此時假扮她顯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于是謝承澤便道,“我是盛家大小姐帶過來的。”

未道明身份,反而牽扯上盛依人,程無雪不禁瞇了瞇眼,如鷹般銳利的視線落在那帷紗上,想要從中看透其后面對方的真容。

奈何……她眼睛略糊,看不真切。

她不禁起身朝謝承澤走去,想要湊近看看此人到底長何容貌,而謝承澤見她靠過來,也下意識后退兩步,保持安全的社交距離,“姑娘這是做什么?”

“姑娘未曾道明真名,我等自然不能與你輕易交話。”見他后退,程無雪這才停下腳步,微微揚起下巴,“若是誰都能頂著盛家大小姐的名頭進入宴席,豈不是將我等貴女們的安危盡置于不利之地。”

“原來如此。”謝承澤坦然一笑,連忙道,“我叫沈圓圓,普通百姓罷了,幸得沈大人賞識,得以被盛小姐帶來參宴。”

“哦?”聽到沈大人三個字,程無雪明眸一動,再度打量起了謝承澤。

她程無雪的才學,雖不至于名動建安,但在京城之中也是可以與第一才女的盛依人較量的。

受父親官職的影響,她一向敬佩正直果斷之人,當初沈淵在刑部,以雷霆手段清理了不少貪官污吏,更是將戶部尚書扳倒,她便對此人升起了興趣,想要與對方結識。

事實上她也確實做到了,甚至對沈淵一見傾心,奈何即便她表明身份與才學,也被當場拒絕了心意,雖然很快便放下了這個心結,但是冷不丁地聽到有女子受到了他的賞識,她還是難免的多出了幾分好勝之心。

她不禁問道,“那你有何才學,能得沈大人的青睞?”

謝承澤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什么,不禁莞爾一笑,“嗯,略通算術罷了。”

“算術?”幾位貴女不禁對視一眼,“這算什么才學?”

她們女子一向講究琴棋書畫,從不學算術的,就算是那些權貴公子,也只是略牽扯一些簡單的算術,從不會作為是否為才子的參考。

但程無雪卻知曉,她從父親那里聽說,朝中準備推行理工科舉,甚至要在京城中開辦國子監,貴女們可能也要去上學。

此令正是二皇子所出,而沈淵身為二皇子黨派,很難不會為二皇子尋找算術人才。

但她也是第一次聽說女子精通算術的,該不會像盛依人一樣,只是精通算數吧?

程無雪不禁問,“不知……姑娘你算術略通到什么地步?”

謝承澤摸了一把下巴,“比如一個木桶底部,有兩個出口眼都被木塞堵住了。拔出左邊的木塞,木桶里的水半個時辰才能流完,拔出右邊的塞子,則需要三個時辰才能流完,若兩塞同時拔出一個時辰,一共放水一千二百石,再把左邊的木塞塞上,問還需多久,才能把木桶里的水放完?”

幾位貴女露出困惑的眼神,“會這個算術題有什么用嗎?”

程無雪也看向謝承澤,不理解為何會這個就能得到沈淵的青睞。

“嗯……”謝承澤又摸了摸下巴,“會了這個,以后建堤壩能用得上?”

堤壩?

貴女們不禁再度對視一眼。

雖然她們無法參加科舉,但卻是聽說了,今年科舉多了一項附加明題,正是益州水患之災的題目,其中不免便牽扯了水壩的問題。

學子們可是討論得轟轟烈烈,便是家中兄弟們也時常私論此事,她們很難不知曉。

“學了這個,就能建堤壩?”程無雪想不通,“那不是工匠的活兒嗎,跟這個有何關系?”

“現有的堤壩,只是簡單的堆砌,并不能合理利用自身的地利來謀利,學了算數,才可以更好的根據地形與水流,確認堤壩的造型與大小,達到分流、儲存、灌溉等作用。”謝承澤侃侃而談,“就拿益州的地形來說,等有了水泥,就可以在內江與外江分別建造……”

他拿起桌上的紙筆,開始繪畫都江堰在現代的造型圖,又舉了一個簡單的儲水放水的蓄水池例子,他講得通俗易懂,便是未曾接觸過這方面的貴女們,也聽得津津有味,只感覺思路通透,好像打開了什么新世界。

這位姑娘,當真是學識博廣,比那些成天吟詩論道的酸秀才可有趣多了。在她的口中,她們仿佛能預見這場算術引申而造的建筑背后,百姓在干旱季節迎來了儲水的救濟,在洪澇季節中眺望被分流的江水,傲然威武地與之宣戰,道是:天災抵抗不了人的智慧。

這就是,算術的魅力。

貼近于“生活”的獨特的魅力。

不過……這位姑娘的字體也十分獨特。

程無雪看著紙上歪歪扭扭、毫無正形的字跡,好不容易才掐住了大腿,忍住了吐槽之意。

人家是普通百姓,沒時間練書法是正常的,她不可以出言冒犯!

而謝承澤這邊講解的動靜,也吸引了不少貴女。這場本該由盛依人與程無雪主導的桃花宴斗藝,因為一個遲到一個被勾走,導致貴女們紛紛都朝這邊涌來,在發現程無雪在認真聽講時,也不禁紛紛效仿起來。

京城第二才女程無雪都如此認真,她們又豈能落后。

女子的學習能力向來不低,只是困頓于了琴棋書畫之中,而作為京中貴女的她們,皆是被培養了“必爭好勝”的性格,你要在任何方面都強于你的競爭對手,如此才能覓得更優秀的夫君。

雖然半路過來,沒有前奏因此聽得艱澀了些,但她們都在努力聽,試圖搞懂這些原理,而在聽說這些東西能夠改善水災時,不禁紛紛發出低訝聲。

“這個,難道就是益州水災的解題?”

“雖然前面沒聽懂,但是那個叫蓄水池的,卻是聽得真真切切,感覺十分實用啊!”

“這平常都是學子進士們才會討論的國事吧,沒想到咱們也能湊在一起論這等大事,有點不可思議呢!”

“看來也不是很難嘛!益州考題剛發下來的時候,我說想看看,家兄卻說我女子愚笨,就算把解題答案直接給我看,我也不可能看得懂,呵,現在看來,他真是低估我了!”一位黃衣貴女輕哼一聲。

謝承澤輕笑一聲,“他上了學堂,學了點九牛一毛的知識,便看不起無法上學堂的人,乃是他的無知與自我。姑娘你求知且自信,又不因他人貶低的話語而放棄自我,將來必為大材。”

那黃衣貴女聽了,不禁有些臉紅,連忙擺手,“哪能成為什么大材啊,我們女子最終不都是要嫁人相夫教子么。”

“是啊,學再多,最終還是要去管理家務,孝敬公婆……”

“可惜我們女子不能科舉當官,感覺去建堤壩比留在宅子里料理家務有趣多了……”

謝承澤輕輕搖搖頭,“難道你們不知道,朝廷要開設男女皆可入學的國子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