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娘胎開始入道

第132章 吐了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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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關外,往南三百里左右。

趙應鵬只身飛行一座連綿四五里的大陣前。

只見大陣內有淡淡的迷霧籠罩,讓人看不清內部虛實,他嘗試用神識探查,結果發現反而更看不清。

“好厲害的大陣!到底是什么大陣?要是能得到陣圖,今后打仗何愁不能勝?”他不由暗道,眸底露出一絲渴望。

就在這時,突然有哨兵厲聲喝道:“來者何人?”

“本侯乃鎮南侯,有要事見姜平安。”趙應鵬收起心神,目光掃了一眼下方一支哨兵小隊,傲然道,“你們放本侯進陣,帶本侯去見他。”

豈料,哨兵小隊中立即有人厲聲怒斥道:“大膽,竟敢直呼我們侯爺名諱!既然有事求見我們侯爺,卻連一句尊稱都沒有,看來你是來者不善!”

原來,怒斥趙應鵬的哨兵萬分崇拜姜平安,并且也不知道趙應鵬和姜平安的關系。

一個姓姜,一個姓趙,風牛馬不相及,誰能聯想到有關系?

既然不尊重他的侯爺,那哨兵才不管鎮南侯不鎮南侯。

趙應鵬臉色微變,心里發怒,沒想到僅叫了一聲那孽子的名字竟被人喝斥。

不過,他想到此行目的,他只好不跟小小一個哨兵計較。

“本侯鎮南侯,有要事見廣陵侯,煩請通報。”他聲音微沉,用正式語氣道。

哨兵小隊隊長隱約聽說過廣陵侯與鎮南侯的復雜關系,當下抱拳拱手道:“趙侯請稍等。”

然后,他對轉身讓身后一名哨兵去帥帳通報,他仍領著哨兵小隊留在原地監視鎮南侯。

主帥軍帳內,姜平安聽到鎮南侯求見通報,微愣了一下,以為聽錯了。

“讓通報哨兵進來。”姜平安道。

原來,哨兵并不能直接進入帥帳,僅能在帳外向守在帳門外的親衛兵傳達。

那名親衛應了一聲,立即轉身出帳叫哨兵進來。

哨兵進來,見到姜平安立即激動崇拜地向姜平安行大禮。

“不必多禮。”姜平安道,“你說有個叫鎮南侯的人要見本侯?”

哨兵立即把過程說了一遍。

姜平安聽完,再問了兩個小問題,確認真的是趙應鵬后,讓哨兵退下。

他略作思索,竟猜不出趙應鵬的意圖。

他與趙應鵬水火不容,趙應鵬來找他肯定不是為了父子親情。

“快去請姜校尉。”姜平安對一名親衛下令道。

親衛應聲快步出去。

不多時,姜疏月匆匆走進來,準備要行軍禮,姜平安立即擺手道:“不必多禮。”

末了,他對帳內其他人道:“其他人退下,把帳簾也放下。”

很快,主帥軍帳內沒了其他人,姜平安走到姜疏月面前道:“娘親,趙應鵬在軍營大陣外說要見我,你說他的目的是什么?”

聽到“趙應鵬”三字,姜疏月臉色頓時微變。

她認真思索一陣,猜測道:“趙應鵬氣量狹窄而好面子,自私自利,他來找你不可能為了私事,應該是代表普渡山策反你。”

姜平安不由笑了:“換個人來游說或許還有千萬分之一可能,讓趙應鵬當說客那是絕無可能!”

“娘也是胡亂猜測。”姜疏月道。

姜平安道:“那就不見他了。”

姜疏月猶豫了一下,提議道:“還是見一見吧。”

“好吧,就見一下鎮南侯。”姜平安立即應道。

隨后,姜平安把守在門外的親衛叫進來,讓親衛隊隊長去把趙應鵬帶進來。

之所以派親衛隊隊長去,是為了要預防趙應鵬有詐,防止趙應鵬進入軍營大陣后大開殺戒大肆破壞做內應。親衛隊長是化龍境七重天半步大能,能勉強拖住一二。

末了,姜平安問姜疏月道:“娘親,你想見他?”

“不想!”姜疏月斷然否認,然后解釋道:“我只想讓他親眼看看你有多威風。”

她怎么可能還想見一個曾派人殺她兒子的仇人呢?

什么夫妻恩情,早在當年趙應鵬允許蘇瓔珞派人強闖姜府把姜平安抓走那一刻,就已經恩斷義絕了。

一盞茶功夫后,親衛隊隊長領趙應鵬進入帥帳,向姜平安行禮道:“侯爺,鎮南侯帶到。”

“嗯,你退下吧。”姜平安微點頭。

隨著親衛隊隊長退下走出帥帳,趙應鵬用目光瞥了眼帳簾還沒放下,便道:“能否把帳簾放下?”

“不能。”姜平安冷淡地道,他一直穩坐在帥椅上沒站起來。

趙應鵬見姜平安一直這么無禮,心里已經惱怒。

這孽子見了他這個父親,竟敢一直坐著不動。放眼整個大乾國,除了三大圣人和乾皇外,誰見了他鎮南侯不得起身相迎?

他強壓著怒火,說道:“本侯要談的是家事。”

“我姓姜,你姓趙,”姜平安仍是冷淡道,“本侯與你無家事可談。”

趙應鵬見姜平安油鹽不進,目光轉到姜疏月身上,質問道:“你就是這么教兒子的?”

質問間,他突然發現姜疏月竟已經化龍境七重天了,不禁大吃一驚。

若非靠普渡山的醍醐灌頂之術得到了老鎮南侯的大部分修為,他目前也才是化龍境六重天。

蘇瓔珞目前也才化龍境五重天。

當年空有一身十分漂亮皮囊的花瓶竟超過了他和蘇瓔珞!

“你、你竟已經化龍境七重天了!”他忍不住地道,臉上充滿難以置信。

姜疏月不由揚起下巴,昂聲道:“我教的兒子好得很!十六歲揚名天下,十七歲封侯,如今才滿二十歲,已經率三萬精銳將士橫掃妖魔之地,殺斬妖獸無數,令妖獸不敢近南疆邊境千里,大乾百姓提到我兒,誰不豎起大拇指?”

趙應鵬有些語塞,臉色有些漲紅地強行道:“那又如何?見了生父卻無動于衷,就是沒教養!”

“趙應鵬,你還有臉提你是生父。”姜疏月頓時大怒起來,厲聲罵道,“其它我不提,僅你竟派人殺平安,天底下哪個生父會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虎毒尚不食子!”

被姜疏月斥罵,趙應鵬臉色漲紅,怒火填塞心胸。

換作二十一年前,姜疏月對他只有百依百順,根本不敢罵他半個字。

如今,竟敢指著他的鼻子罵,還當著姜平安的面罵,甚至帳門敞開著,帳門外的士兵也能聽見。

但是,他必須忍住怒火。

他屈辱地道:“我是被蘇瓔珞蠱惑了。此事……我承認錯了。”

“我不稀罕你的道歉!”姜平安冷哼一聲,把臉別開,不看趙應鵬的嘴臉。

趙應鵬內心更感憤怒,他都道歉認錯了,還要怎么樣?

這時,姜平安的冷淡聲音傳來:“鎮南侯,說出你的目的。”

趙應鵬將目光轉回到姜平安身上,他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然后放低聲音道:“平安,為父知道……”

“等等,你說什么?”姜平安打斷趙應鵬的話,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問道。

趙應鵬只好繼續低聲下氣,改變口吻道:“平安,我知道錯了。”

“請叫我廣陵侯或者姜侯。”姜平安冷聲道。

趙應鵬只好再次說道:“我知道錯了,一切都是蘇瓔珞蠱惑了我。只要你肯回來,認祖歸宗,我立即立你為世子,將來由你繼承侯位。”

姜平安嗤然,冷聲道:“我見你是只因公務,如果你只說這些,請滾吧。”

趙應鵬不由握緊了雙拳,呼吸粗重起來,快要壓不住滔天怒火和萬分屈辱了。

他做為父親已經低聲下氣認錯了,還許了世子之位,還要怎么樣?

姜疏月見趙應鵬有惱羞成怒的趨勢,立即“錚”地拔出風雷寶劍進行警戒,一雙柳眉微豎,臉上充滿殺氣。

聽到拔劍聲音,趙應鵬目光轉到姜疏月身上,底聲下氣地道:“月兒,看在當年夫妻一場的份上,勸一勸他吧。他身上有鎮南侯府血脈是不爭事實,血濃于水,何況我已經知錯,也向他認錯了。只要他肯認祖歸宗,有天大的榮華富貴等著他。”

“哼!”姜疏月重重地冷哼一聲,毫不為所動。

趙應鵬見狀,終于明白當年柔弱溫順、善良軟弱的姜疏月完全變了,變得鐵石心腸,渾身殺意,恨不得一劍把他腦袋剁下來。

見已經不可能說動姜疏月,他只好重新將目光轉回到姜平安身上。

“你要怎么樣才肯原諒我?”他問道。

姜平安忽然笑了起來,故意整趙應鵬道:“向我娘跪下慚悔,或許我可能會原諒你。”

趙應鵬聞言,呼吸再次粗重起來,四周天地元氣也隨之起伏波動不止。

羞怒和恥辱充斥了他全身。

如果向姜平安下跪認錯,他還勉強有心理準備:姜平安雖是他兒子,可好歹也是大乾國年輕一代第一人,實力超群絕倫,已是縣侯,前途無量,連佛主都重視。

可是姜疏月是什么身份?

一個當年被他棄之如敝履的賤婢罷了!

豈料,這時姜疏月不屑地道:“我不稀罕!”

姜平安轉臉對姜疏月微笑一下,再轉回臉對趙應鵬譏笑道:“看來你并不是誠心悔過啊。”

趙應鵬想到了玄明的威脅,盡管知道不可能讓姜平安認祖歸宗了,但是他還是得做完全套,否則玄明還會強令他再次乞求姜平安認祖歸宗。

于是,他萬分屈辱地向姜疏月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