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五百六十九章:大梁之亂,殺戮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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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澤君的府邸內,夜色下,正堂之中的齊妃,俏臉的神色滿是驚慌,美眸也盡是擔憂。

刺殺!

齊妃沒想到,在宮衛、鐵鷹銳士,鐵騎的護送下,居然還有人膽敢刺殺于她。

回想左丞相隗狀被刺殺的事情……齊妃纖手捏著絲滑的綢衣衣角,輕咬紅唇,微微浮現絲許喘息。

當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齊妃連忙看去,當看到身穿黑衣,手持秦劍的白衍出現在正堂大門時,齊妃俏臉一喜,連忙上前兩步。

“拜見白將軍!”

齊妃望著白衍年紀輕輕的臉頰,覺得白衍是那么讓人親近,如此讓她感覺到安全。

這是即便當初在咸陽王宮見面之時,都從未有過的。

回想白衍領兵在外,殺敵無數,眼下白衍突然出現在這里,齊妃一直懸著的心,也因為白衍的里帶來,終于能夠緩緩落下。

“白衍,拜見齊妃!”

白衍手持湛盧,對著齊妃拱禮。

禮畢后。

白衍目光先是掃視四周一眼,確定沒有任何侍女在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

“白將軍,是何人想要刺殺媯嬋?”

齊妃忍不住詢問道。

見到白衍如此警惕的模樣,齊妃一想到府邸內有刺客,便忍不住有些害怕。

“府邸之內,白衍尚未查清,無論今夜是否有刺客,明日還請齊妃將所有侍女,全部替換,一個都不能再留。”

白衍對著齊妃說道。

齊妃聞言眉頭微皺,白衍不知道何人是刺客?

這……

“媯嬋,依將軍之言!”

齊妃想了想,最終看著白衍,輕輕點頭道。

白衍的身份,讓齊妃愿意相信,畢竟在白衍領兵滅魏國的時候,齊妃也已經知道,白衍,與她一樣都是齊人。

“齊妃,還請在此等候!”

白衍看著面露思索的齊妃,抬手示意道。

齊妃聞言,回過神后,輕聲點頭。

“將軍,請!”

齊妃也抬起齊服下的纖手,示意到,看著白衍拱手后,齊妃緩緩轉身,來到主座跪坐下來。

白衍這時候也來到一旁的木桌后,跪坐下來,抬手把湛盧放在面前的木桌上。

夜色靜悄悄的。

正堂內,數十盞燭燈點亮著,隨著大門傳來的微風,燈芯上的燭火微微搖晃,而在寂靜的氣氛中,眼下僅有齊妃與白衍二人。

“媯嬋在咸陽,聽聞將軍是齊人!”

齊妃望了一眼安靜無聲的四周,看著正堂外也一點動靜的都沒有,看著白衍,輕聲開口道。

白衍聽到齊妃的話,點點頭。

“回齊妃,白衍確乃齊國人!”

白衍對著齊妃,抬禮道。

看著齊妃美眸滿是喜色,似乎是激動,似乎是開心,白衍不由得轉頭再次看了一眼安靜的門外。

鐵騎將士雖然手持弓弩已經潛伏在城內,但對方那些人,可是死士。

對于死士,鐵騎將士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昔日在負黍之時,鐵騎將士便與楚國的死士交手過,彼時白裕在如此多的鐵騎護衛下,仍被那些死士以命沖殺,最終差點死在劍上之毒。

那一次的事情,不僅僅白裕難忘、白衍難忘,所有鐵騎將士更是難忘。

故而在得知是楚國死士之后,所有將士心中都憋著一股火氣,上次是鐵騎被死士埋伏,這一次,終于輪到他們埋伏楚國死士。

昔日之仇,昔日之辱,都在等著還給那些死士。

但想到小舅父在竹簡中,說的死士數量,白衍還是不禁有些擔憂。

“將軍!”

齊妃的聲音,讓白衍回頭看向齊妃。

“昔日在咸陽,王上曾言,將軍……”

在白衍的目光中,齊妃想了想,好奇的看向白衍:“乃是被田鼎趕出齊國!可有此事?”

這是一直以來,齊妃憋在心里的疑問,從小在齊國長大的齊妃,十分清楚田鼎的為人,故而她很難相信,像白衍有才之士,居然會是被田鼎趕出的齊國。

昔日在王宮,聽到嬴政的話,齊妃好奇,卻又不敢多問。

這便是齊妃一直深得嬴政寵愛的原因,齊妃知道白衍為秦國立下赫赫戰功,是嬴政的心腹之臣,故而若非嬴政主動開口,告訴她白衍的事情,否則,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即使再好奇,齊妃絕對不會擅自多問。

齊妃也知道,若是問了不該問的事情,不僅嬴政不會說,反而會不喜。

而眼下。

齊妃看著白衍,在這靜悄悄的正堂內,僅有她與白衍二人,故而有些話,便可以單獨私下詢問。

“確有此事!”

白衍有些意外,拱手點頭。

不過白衍也感覺到,齊妃知道的應該不多,否則也不會詢問他。

大梁城內。

在一個個漆黑的街道中,兩名年過半百的老人,一手拿著銅鼓,一手拿著木棍,在敲打著。

這便是后世之中,大名鼎鼎的打更人,不過這兩名老人眼下并非叫打更人,而是叫巫師,少數地方也叫更夫,其職責也并非是報時辰,而是驅邪。

不管是秦楚趙魏韓,亦或者是齊國,都有這樣的人。

百姓遵照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規律,到了晚上一般人家中也不點油燈,怕黑的百姓,就希望能有人驅散黑夜中的恐懼,這時候,這些巫師便手執木杠,在夜間敲更,替民排除邪祟。

故而這個“更夫”也必須由巫師擔當。

昔日大梁城內死那么多人,故而如今大梁城內,這些打更的老人,數量都有二三十人,專門負責在夜里打更。

然而正當走到一個小巷內,兩個老人還在閑聊之時,突然就在拐角看到前面出現密密麻麻的男子,那些男子手持利劍、火把。

還沒等兩個老人轉身逃跑,下一刻便被利劍刺穿身體,直接倒在地上,無數人影從兩個老者的尸體上踏過去。

像這一幕,也發生在其他地方。

一些士人走在夜色下,看到一群黑衣人,根本來不及逃跑,便被殺死。

夜色下。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手持火把,在夜色中朝著逢澤君的府邸跑去,不管是大街小巷,一些還沒睡的百姓皆能從窗子看到,一道道黑影在窗外瞬間跑過,接連不斷。

就在逢澤君的府邸不遠處的小巷子內。

數不清的黑影趁著夜色,正在奔跑著,然而下一刻,這些黑衣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小巷兩旁突然傳來動靜,緊接著同樣有無數黑影,出現在小巷兩旁的院子上。

伴隨著弓弩扣動的聲音,以及箭矢射入身體微弱動靜,還有慘叫聲。

“啊!”

“有埋伏!!”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前后都有男子中箭倒地,沒了動靜,不少中箭還活著的男子吃痛著喊到,其他黑衣人面色一驚,但為首的男子還是立刻反應過來。

“受傷的留下,其余人殺去府邸,無論如何也要殺死齊妃!”

為首的男子不知道為何會有埋伏,也不清楚是不是走漏消息,但接到死命令的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下令起來。

來到大梁城,所有人都清楚,只有齊妃死,他們才有活路,否則齊妃不死,城外的鐵鷹銳士與鐵騎、宮衛,便會入城把他們殺死。

“殺!!”

兩撥箭矢過后,見到楚國死士就算拼死,也要沖去逢澤府,于是所有鐵騎將士紛紛拔出佩劍,從兩旁跳出來,與小巷內的黑衣男子,拼殺在一起。

很多中箭的死士本就受重傷,面對兇悍的鐵騎士卒,基本擋不了一下,便被一把把秦劍砍倒在地,眨眼間便成為一具具。

由于是埋伏,故而根本沒有火把,夜色中,即便是鐵騎將士,面對接連不斷留下來斷后的死士,一時間都難以殺光。

另一邊,在寬闊的街道上。

一群手持火把的黑衣男子,正手持利劍在街道上奔跑著,與小巷的情況,再次在街道上出現,不管是街道兩旁的商鋪,還是前后,突然出現一群群手持弓弩的鐵騎將士。

“有埋伏!”

“殺!!”

為首的男子面色一驚,慌忙之中,直接舉劍,示意所有人朝著前面殺去。

“殺!”

鄔淮拔出佩劍,舉劍示意將士放箭。

隨著鄔淮的話落下,剎那間數十枚箭矢,紛紛在夜色中,射向那些楚國死士,然而隨著外圍的死士被射殺,其余死士紛紛把手里的火把扔過來。

縱使將士不躲不閃,但仍舊本能的側頭,防止雙眼被燒傷,這也讓下一波箭矢被影響到,而這短短的瞬間,那些楚國死士已經全都殺到距離很近的地方。

在鐵騎將士身后。

手持秦劍的鄔淮,看著那些已經沖殺過來的男子,腦海里,回想當初在負黍之時,親眼看到無數鐵騎將士,死在那個夜晚。

這一刻,一個個鐵騎將士的面孔在腦海里浮現。

“結陣!”

鄔淮下令道。

隨著鄔淮的話音落下,一排排手持弓弩的將士紛紛后退,取而代之的是拿著木盾,長戈的將士上前,面對蜂擁而來的楚國死士。

一根根長戈來往不斷捅刺著那些男子,肉眼可見一個個男子上前后,擋得住刺向胸口的長戈,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其他長戈刺入腦袋,慘死倒地。

很多死士拿著身體往前撲,為后面的人開路,都無濟于事。

鐵騎將士不斷后退,形成一個個滿是長戈、利劍的缺口,待死士進入缺口被殺倒地后,一旦后面沒死士跟上,缺口剎那間便會被填補回來。

而楚國死士也再次故技重施,撿起地上的火把,再次在后面奮力扔向鐵騎將士,一次又一次,隨著有鐵騎將士被影響到,剎那間,便有死士抓住機會,翻滾之后,來到腳下,一劍刺入鐵騎將士的腹部。

一旦有一個缺口被打開,后面的全都被影響到。

面對蜂擁而上的死士,以武藝還有打斗時那不要命的狠勁,而被業命其保護白衍左右的鄔淮,也不顧那些死士利劍上是否有毒,看著被沖亂的防陣,拿著一把將劍,在將士之中,便快步上前,抓著一個砍傷鐵騎將士的死士,全力一劍劈砍下去。

力道之猛,血淋淋的鮮血,連同腦袋都要被削掉半邊。

鄔淮擦了擦臉上的血,再次朝著前面的死士沖殺上前,面無波瀾的臉龐上,眼神盡顯兇戾之色。

其他鐵騎將士也紛紛跟著鄔淮,全都與楚國死士拼殺在一起。

逢澤府。

府邸外,一名名鐵鷹銳士看著遠處漆黑的夜色內,突然便聽到遠處傳來微弱的動靜,所有人不由得對視一眼,悄然拔出手中的秦劍,弓弩也在這時候,悄然上弦,對準前方。

為首的將領目光凝視前方,拿著一根火把,上前,把火把丟在已經準備好的篝火堆上,伴隨著黑色的液體與木材一起被點燃,剎那間,巨大的火光便把四周全部照亮。

聽著腳步聲愈發靠近,在巨大的火光下,不管是為首的將領,還是其他鐵鷹銳士,都清楚看到數十個黑衣男子,朝著府邸這里沖殺而來。

“殺!!”

“殺!!!”

數十名死士也清楚被發現,故而再無顧忌,在怒吼聲中,全部飛快的沖向府邸。

眼看就要靠近府邸。

然而下一刻,所有男子就看到,原本空蕩蕩的府邸城墻上,突然出現一排排手持弓弩的鐵鷹銳士,緊接著還沒等反應,人群最前面,便有一個又一個男子,中箭慘死。

“殺!”

就連怒吼的男子,也在怒吼聲中,被一箭射中眉心,倒地而亡。

其他死士紛紛跨過他的身體,繼續朝著府邸殺去。

府邸門前的將領看著這一幕,三十多歲的臉頰上,滿是兇意的眼神,伸手拔出佩劍。

府邸內。

正與白衍閑談的齊妃,隨著時間過去,看著府邸外依舊安靜,沒有絲毫動靜,心中都有一絲疑惑,是不是白衍消息不準之時。

“將軍……”

齊妃還想與白衍拉近關系,看看能不能得知白衍的身世,此番去齊國,也找個機會去拜訪一下,然而方才開口,就隱約聽到傳來喊殺聲,并且這聲勢,即便沒有上過戰場的齊妃,都聽得出不小。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氣氛被打破,取而代之則是府邸滿,四處傳來的嘯殺聲。

這讓從小便是齊國公主,后面又是秦國王妃的齊妃,一時間忍不住芳心再次慌亂起來,俏臉也微微變幻。

當看到白衍跪坐在木桌后,那年輕的臉頰,依舊不驚不慌的模樣,齊妃方才感覺到安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齊妃,不好了!齊妃!!”

大門外,傳來侍女急匆匆的腳步聲。

原本安靜的白衍,這時候突然拿起桌子上的佩劍,緩緩來到正堂中央,目光直視房門。

“齊妃!府邸外……”

五六名侍女、以及宦官的身影,很快便出現在房門前,然而看到持劍在前面阻攔的白衍,所有侍女、宦官紛紛都傻了眼。

作為齊妃的近侍,他們這些宦官、侍女,都曾見過白衍一面,也都有印象。

而原本傳言一直在曲阜領兵的將軍白衍,眼下突然在齊妃這里,一時間,侍女、宦官紛紛都一臉懵,滿是迷糊,不知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

“退下!膽敢靠近齊妃者,殺無赦!”

白衍緩緩拔出湛盧,擋在齊妃前面,望著侍女、宦官警告道。

而齊妃看著白衍的模樣,聽著府邸外的嘯殺聲,想到白衍此前說過的話,連忙看向那些侍女。

“所有人,退下!”

齊妃也用輕靈的聲音,下令道。

一時間,侍女、宦官紛紛對視一眼,聽著府邸外的動靜,滿臉驚慌之余,卻也不敢違背齊妃的命令,更別說還有白衍在。

然而也就在這時候,越來越多的侍女出現在房門外,原本守在房門左右的鐵鷹銳士,正準備開口,突然去感覺脖子一痛,其他兩名鐵鷹銳士看到那齊妃的貼身侍女,以及一名宦官是刺客,連忙拔出佩劍,但還沒等上前,便看到還有其他侍女殺來。

“啊!!!”

“啊!!”

其他侍女、宦官全都被這一幕給驚嚇到,尖叫聲四起,所有人都亂跑起來。

就連正堂內的齊妃,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跟著自己三年,一直是自己心腹的侍女,頃刻間,齊妃美眸便泛紅起來。

“快保護齊妃!”

“快!”

院子外的驚呼聲,白衍知道鐵鷹銳士很快便會過來,但看著那七個刺客,白衍也沒想到,府邸內的刺客居然那么多,其中更有一個人,居然還手持佩劍,一看就是習武之人。

混亂之際,看著四個刺客守在大門,其他三人沖進正堂,手持佩劍的白衍,站在齊妃與那些刺客的中間。

面對侍女全力把匕首仍來,在云中,與頭曼單于廝殺時,劍道感悟增進的白衍,直接舉劍一揮,剎那間便把匕首劈飛。

這一幕,也讓三個刺客中,拿劍的那名刺客瞳孔一縮。

看著那面色平淡的少年,唯有練劍的人,才知道拿一劍到底需要苦練劍道多久,方才能做到。

“府邸內,怎會突然出現如此劍道之人!”

男子神情滿是緊張,但眼下已經沒有選擇。

身后的四個刺客,是攔不住鐵鷹銳士多久,機會只有那么短短一瞬間,與一旁的宦官對視一眼,男子便立刻拿劍,朝著白衍殺來,另一個宦官,則趁機繞過白衍,想要直接去刺殺齊妃。

然而宦官還沒走幾步,看著花容失色的齊妃,耳中方才傳來利劍碰撞的清脆響聲,不到一息后,宦官方才跨出一步,便倒在地上。

持劍男子看著這一幕,轉頭看向白衍,下一刻便被手膝一擊打退兩步。

感覺到胸前傳來的悶痛感,看著前面的少年,收回手勢,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

“死!”

持劍男子面目猙獰的沖向白衍,勢要殺死白衍。

然而不管是劈砍,還是揮刺,男子兩擊不是落空,就是被躲開,知道遇上劍道高手的男子,已經有預感今晚要兇多吉少,還沒等男子第三擊,眨眼間,便再次被白衍以腰發力,一腳揮踢在腦袋上。

跌跌撞撞的男子倒在地上,目眩之余,還未醒來,便看到一把把秦劍架在脖子上。

男子喘息間,滿是驚恐的看著擋在齊妃前的黑衣少年,隨后又不甘的看向少年身后,那個臉色發白的齊妃。

若非大人,定要在夜色之時殺死齊妃!

齊妃怎會活到現在!!!

今日齊妃放到府邸,不僅是他,就是齊妃的貼身侍女,都有足夠的機會。

還有這個少年,男子這一生游蕩江湖那么多年,從未在劍道上,與持劍之敵,體會到如此絕望的差距。

他到底是誰???

“將軍!沒有受傷吧!”

齊妃繞過木桌,急匆匆的來到白衍身旁,美眸滿是關心的看向白衍,打量白衍方才可否被傷到。

“齊妃放心,白衍無礙!”

白衍側身,對著齊妃說道。

對比戰場上一個接著一個的敵卒,面對敵人千軍萬馬,眼前這些刺殺對于白衍而言,根本沒有威脅,別說云中與匈奴血戰,就是白衍先登攻城之時,都比這兇險萬倍。

而隨著白衍的話,被扣押起來的男子,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白衍。

“押下去審問,所有仆從,今夜不得靠近齊妃!”

白衍看著齊妃終于放心下來,轉頭看了刺客以及那名侍女一眼,開口下令道。

鐵鷹銳士聞言,紛紛拱手領命。

夜色下。

昌平君的府邸中,歡聲笑語依舊絡繹不絕。

寬大的正堂內,很多士族男子,乃至一些秦國官員,都已經喝得滿臉發紅,醉醺醺的摟著旁邊的侍女,一邊與其他人喝酒,一邊享受。

而司馬興跪坐在木桌后,縱使酒量了得,被如此多的人敬酒之下,加之調侃昌平君開心之余,司馬興也喝得雙眼朦朧。

而就在府邸大門外。

從西城城門僥幸活下來的門吏,急匆匆趕來府邸外,滿臉鮮血,驚慌的告知仆從,有賊人攻下西城,如今城外鐵鷹銳士全被阻攔在城外。

然而被仆從帶進府邸后,門吏方才松口氣,就看到院子內,二十多名持劍男子,全都看著他。

“嗚嗚!”

被捂住嘴巴的門吏,還沒開口,便被亂劍通殺,最終成為一具尸體沒了動靜,睜著眼睛被人拖走。

然而另一邊。

一名昌平君的扈從,在夜色中,滿臉驚慌的跑在大梁城內,當看著近在眼前的府邸時,扈從終于松口氣,隨后似乎想到什么事情,眼神滿是恐慌,顧不得休息,連忙朝著大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