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張翰身邊的兩個男人,立即掏出了刀子。
當著岳清科的面,當著所有張翰昔日同事的面,他要被活生生凌遲處死!
這是龍城城的打算,她早就算到岳清科不會在意張翰的死活,把他帶來這兒殘忍虐死,只為給岳清科一個血腥下馬威,給其他手下敲響警鐘,Look,這就是背叛我龍城城的下場!
知道這女人有多心狠的岳清科,立即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了,趕緊低下了頭。
他不是不忍看,而是不敢看。
不忍,與不敢只是一字之差,但區別卻很大,他壓根不在意張翰的死活,又是怎么被虐死,只是真心不愿意,有人慘死在這環境優美的地方,還是因他而死,夜半會不會出現鬼魂?
唉,重金打造的這地方,不能要了。
岳清科心中輕輕嘆了口氣時,卻聽拉長聲音在下令的龍城城說:“把他左斷,趕出去,以后不許再出現在我面前,要不然就是個死!”
什么?
只是把他左斷,再趕出去,這就算完了?
那倆拿著刀子,準備開始割肉的手下聞言,驀然愣住,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僅僅是打斷左手,還不是右手,這算懲罰嗎?
這,這該是龍家姑奶奶該說的話嗎?
她被菩薩附體了?
不但眾手下懵了,就連岳清科,張翰本人,也都懵逼萬分,猛地抬起頭,努力睜大的眼睛里,透著不可思議的狂喜。
這一刻,菩薩還真是附在了龍城城身上——她肚子里那條正在孕育著的小生命。
沒有誰告訴龍城城,說以后最好是多做善事,給沒出世的兒子積德,但華夏故老相傳的傳統,已經在不知不覺,能影響到所有人,尤其李南方剛讓她品嘗到了戀愛的滋味,本來堅硬的黑心,開始變柔,變紅。
龍城城秀眉皺了下,淡淡地問:“怎么,沒聽到我說的話?”
“聽、聽到了!”
那倆準備行刑的手下,慌忙點頭,收起刀子,看向了同伴,意思是說,趕緊去給找棍子呀。
“謝、謝謝龍大小姐!”
張翰忽然嘶聲喊叫了聲,雙膝當腳走,向前挪動了幾步,左手扯過一把椅子,接著高舉起來,抬頭對昔日同伴笑道:“不必、不必麻煩兄弟們了。我只想兄弟們記住,以后千萬莫要學我。好好伺候大小姐,是你們的福氣!”
說到最后這個字時,張翰大吼一聲,高舉起的左手,狠狠砸向了椅面邊角。
喀嚓一聲大響聲中,夾雜著瘆人的骨折聲。
實木椅子干脆散架,張翰左手腕骨折斷,直接刺破皮膚,灰白色的斷骨,帶著血,在陽光照耀下,看上去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謝、謝謝大小姐饒命之恩,唯有來生為您當牛做馬報答!”
額頭黃豆大的冷汗,刷的淌下,張翰用力咬著嘴唇,強迫自己別昏過去,右手托著左手,彎腰低頭,在地上砰砰地磕了幾個響頭。
這人說起來,也是一條漢子,不然也不會被龍城城重用,只是沒經住岳清科的誘惑,這才走錯一步,落到如此下場。
但也是最好的下場了。
“行了,滾吧,我還稀罕你的——嘔!”
龍城城皺著眉頭,擺擺手剛說到這兒,胃部忽然劇烈鬧騰起來,連忙抬手捂住嘴,站起來跑向旁邊,彎腰向外吐清水。
望著她的背影,岳清科先是愣了下,接著陰險的笑了。
難聞的血腥氣息,是催吐的最佳氣體,普通女人在看到張翰自斷左手這血淋淋的一幕后,反胃嘔吐也很正常。
可龍城城是普通女人嗎?
普通女人的心,有她的萬分之一黑,就算了不起了。
她卻吐了!
那么,只能證明——她肚子里懷上寶寶了。
岳清科剛當父親沒多久,對女人的妊娠反應,那絕對是門兒清的,一眼看出龍城城怎么回事,也不難。
“送他去醫院吧,再給點錢。”
龍城城吐了幾分鐘,才臉色蒼白的拿紙巾擦了擦嘴角,吩咐手下,把這會兒實在堅持不住的張翰,送到醫院里去。
手下得令,立即架起張翰,向車子那邊飛奔而去。
別看龍城城沒有把背叛她的張翰凌遲,只讓他斷了左手,算是小小懲罰下,但對其他手下起到的警告力度,卻比把他割成碎片,還要讓人信服。
畢竟打工仔,沒誰喜歡一個狠心冷血的老板。
“城城,你變了。”
剛才還膽戰心驚的岳清科,站起來走到桌前,挨著龍城城坐下來,端起他的咖啡杯,慢條斯理的喝了口,笑道:“變善良了,這可不像你。但變化最大的么,則是——”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龍城城的小腹上,嘴角的笑意更濃,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岳清科的忽然改變,讓龍城城稍稍驚訝了下,隨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也沒打算否認什么,告訴岳清科她已經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這本身就是她今天前來的最終目的。
不等她主動說出來,岳清科就看出了,這恰好免了她再浪費口舌。
低頭看著小腹,龍城城無聲的笑了下:“一個多月了,很健康。”
“是那個李南方的嗎?”
岳清科見龍城城坦誠此事時,并沒有避諱那些保鏢,就知道她要決心攤牌了,干脆也單刀直入。
龍城城抬頭,看著他:“除了你和他,沒誰敢碰我。”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打算怎么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辦。”
“這個孩子,絕不能姓岳。”
岳清科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這是我的底線。我岳家的第三代接班人,不能是外來者。”
龍城城呵呵輕笑:“我也沒打算讓我兒子,姓岳。說實話,我現在特別討厭姓岳的。”
“離婚?”
“還有別的解決辦法嗎?”
龍城城淡淡地說:“離婚后,你恰好娶你的水兒。岳清科,在這件事上,算你贏了。”
“應該說是雙贏。我知道,你從嫁過來的那一天起,就看不起我的。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仿佛每天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現在終于解脫了,全身心都感覺輕松無比。唉,這天,怎么就這樣藍呢?”
“如果我的孩子,因意外夭折。你的大寶,小寶,也會死。”
龍城城輕聲說:“岳清科,你最好記住我說的這句話。這,絕對是我們認識以來,我第一次認真對你說。”
滿臉都是得意的岳清科,嘴角猛地跳動了下:“龍城城,你這要求,也太過分了。我并沒有傷害你孩子的任何想——”
龍城城打斷他的話:“我怎么說,就怎么做。”
岳清科深吸一口氣,片刻后:“好吧。我只能求佛,保佑你母子平安了。你,還有什么條件嗎?”
“兩個。”
龍城城伸出兩根白生生的手指:“第一,咱們離婚只是在暗中,除了你父母之外,誰都不許告訴。這樣,才能確保我當前工作,能不受任何影響,有問題嗎?”
“你要呆在青山,李南方身邊。”
“這不是該你關心的問題。”
“好,我答應。”
岳清科點頭:“說第二個吧。”
“以后別再去招惹李南方。就算他必須死,也是死在我手上。”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當然更不算問題了。”
岳清科大度的笑了下:“沒離婚之前,我派人去收拾他,那也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作怪。但我們既然已經友好離婚了,我和他,就沒這方面的關系了。”
龍城城微微瞇起眼,拿起一顆桔子:“那,哪方面有關系?”
岳清科微微晃著咖啡杯,悠悠說道:“就是不知道,以后我見了他后,要不要喊他一聲妹夫。”
“你要不要喊他妹夫?”
龍城城愣了下,接著嗤笑出聲:“切,就算我離婚后嫁給了他,又和你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
岳清科更加的沉穩,仰面朝天輕輕嘆氣:“唉,我也是在派人刺殺他失敗后,才知道他,原來是我們岳家最小的女兒,岳梓童的未婚夫。現在說起來,你還是他的大舅嫂子呢。”
砰的一聲輕響,龍城城手里的桔子,掉在了地上。
忽然間,坐在小溪邊盯著水面想事的李南方,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迅速回頭看去,就看到賀蘭小新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
這女人,與岳梓童嘀咕完后,建議悄悄過來,把該死的李人渣推進水里,算是給姐妹倆出口被他欺負的惡氣好了。
岳阿姨自然是高舉雙手贊成,極力推薦她來做這件事,因為本小姨是長輩嘛,欺負晚輩的話,面子上會不好看的。
“唉,你小子,什么時候才能不這樣警惕了?沒勁,真心沒勁。”
偷襲失敗的賀蘭小新,皺著小鼻子微微搖頭,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昨晚,你可是把我家童童給欺負傻了。哼,我說李南方,咱能不能像個男人啊?趁著人睡覺褻瀆童童,誘導她給你打灰機不說,還讓人品嘗你的味道——這,這也太那個了吧?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聽她這樣說,李南方雙手抱頭,做了個痛不欲生的樣子。
岳梓童真是個傻蛋,怎么什么話,都給賀蘭小新說?
以后我們結婚在一起了,晚上用什么姿勢,你是不是也要給她說一遍?
握了個草,真以為她是你無話不談的閨蜜啊,這就是一美女蛇!
“抱著腦袋,很頭疼的樣子干嘛?”
看了眼在不遠處小溪邊洗臉的岳梓童,賀蘭小新笑吟吟的悄聲說:“是不是在埋怨她,不該把什么事也告訴我?”
“你們倆人愛怎么說,就怎么說,不管我事。總之,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算計她的。”
李南方張嘴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說:“你給我去一邊。我還有正事要想。”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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