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在泰國,本能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那么白靈兒唯有收槍走人。
還準備在臨走之前,語氣陰森的警告大衛哥,以后最好別去華夏,要不然我非得親手把你緝拿歸案!
職業感超強的白靈兒,卻不知道李南方最討厭她現在是的樣子。
你說很聰明的一小姑娘,怎么就這樣頑固不化呢?
怎么就不開動下腦子,想想大衛哥這種該槍斃一萬次都不多的真人渣,怎么還活蹦亂跳活的如此滋潤呢?
大衛哥能活到現在,還能滿世界的溜達,這就說明了一切。
內里的水很深啊,怎么可能是白靈兒一個小警察,能招惹得起的呢?
李南方主動給她介紹大衛哥,本意是想送她點功勞的。
大衛哥既然是國際毒界的知名人士,就算觸角伸不到華夏國內去,可他肯定會認識三五個同行,對他們販毒運動的規律,以及路線等情況略有所知吧?
那么,如果讓大衛哥拿出點真東西,讓白靈兒破獲某件販賣毒品案,得到上級領導的夸獎,到時候名譽,獎金就會雙喜臨門了,多好?
偏偏她忽然掏家伙相對,這不但浪費了李南方的一番好意,還讓他感覺特別沒面子。
誰敢讓李先生沒面子,他就讓誰更沒面子——用力甩開白靈兒的手,皺眉冷冷地說:“要走,你們自己走。”
“李南方!你!”
白靈兒真心不希望,李南方和一國際大毒梟混在一起的,所以才想拽著他遠離這個罪惡之源,卻沒料到他不但不買賬,態度還相當的惡劣,愕然一楞,不知道說什么了。
“我說了,我和大衛哥是好朋友。”
李南方懶得多作解釋,笑嘻嘻的摟住大衛哥的肩膀,走向悍馬那邊:“咱們別理她。她就一被人寵壞后,正義感爆棚的孩子。話說,哥們這次發了點小財,請你和嫂夫人去吃夜宵。”
“哈,哈哈。李老弟,其實我還是非常欣賞白警官的敬業精神的。唉,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爽朗的大笑了幾聲,大衛哥又回頭,看著白靈兒滿臉都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李南方,你給我回來!我,不許你和他在一起!”
看到李南方要走,白靈兒快步追上去,又去拉他。
李南方抬開她,皺眉說:“白警官,你沒聽到大衛哥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嗎?我和大衛哥才是一路貨色,配不上清高的您啊。再見了,祝你回國途中一路順風。”
目送李南方與一大毒梟,勾肩搭背的上了悍馬車,囂張的點著喇叭,掉頭離去,貝齒緊咬著嘴唇的白靈兒,視線漸漸地模糊了。
她多么希望,李南方能聽她的話,遠離那個罪該萬死的大毒梟,和他一起回國?
可是他,卻為了和大毒梟在一起,不惜對他惡臉相向!
難道在他心里,我連一個大毒梟,都比不上嗎?
白靈兒神經再怎么大條,她都是個女孩子。
只要是女孩子,就有她容易多愁善感的一面,所以白靈兒當前傷心不已,也是很正常的了。
“白隊長,我們走吧。”
石頭好像看出了些什么,輕聲勸導她:“李南方這樣做,可能有他這樣做的理由。”
他的話音未落,白靈兒就猛地回頭,看著他厲聲喝道:“什么理由,能讓他自甘墮落,甘心與一個大毒梟稱兄道弟,狼狽為奸,蛇鼠一窩,同流合污,不知羞恥?”
石頭被白隊長一連串的成語,給問懵圈了,喃喃地說:“我、我就是覺得,大衛能晝夜兼程,送李南方來解救我們,就證明了什么。”
“證明了什么呀?啊?能證明什么呀?就算他不來,我也能把黃志強弄死,為小王他們報仇雪恨——特么的,咱們走!”
白靈兒越說,越沒底氣,恨恨的一跺腳,轉身向酒店方向快步走去。
經過石頭提醒后,白靈兒也覺出李南方給她介紹個大毒梟,好像不是亂扯淡,有著還沒想明白的深意了。
可無論怎么樣,她都不會原諒他不聽她的話,在異國他鄉居然丟下自己,和一大毒梟勾肩搭背的走了。
“南方,你那個朋友,和你的關系不一般吧?呵呵,那倒是個好女孩。”
格拉芙從反光鏡內向后看了眼,輕笑著說。
剛才,李南方為大衛引薦白靈兒時,坐在車上的格拉芙,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有什么不一般的啊,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現在與太多女人糾纏的李南方,真心不想再與白靈兒發生什么了,敷衍了格拉芙一句,就扯開了話題,拿出那張支票吹噓他的經商頭腦,是多么的強悍。
格拉芙也是個聰明的,自然就此打住,不再聊白靈兒。
可她堅信李南方與白靈兒的關系,絕不是普通朋友。
如果是普通朋友,為什么在聽杜邦那說起白靈兒要在今晚,要與黃志強決一死戰時,他急得好像屁股著火了那樣,晝夜前程向這邊趕來?
緬甸與泰國是鄰國不假,只是緬甸的灰色谷,距離這邊的芒果俱樂部,足足有一千多里路。
放在發達國家的高速公路上,開著悍馬跑五六百公里,最多也就是半天的時間而已。
但這是在以多山、多水、多森林多濕地而聞名的緬泰地區,野外最寬的路,也就勉強能讓兩輛車擦肩而過,所以說晝夜兼程才能及時跑來這兒,一點都不虛的。
更何況,李南方滿身的鮮血,就已經說明了什么。
大衛哥自然也能看出這點,同樣不會再提起白靈兒,只為李南方能在一盞茶的工夫,就能掙到數千萬美金,而感到震驚。
是實實在在的震驚。
大衛哥早就是億萬富豪了。
可再有錢的富豪,好像也很少碰到在這么短時間內,就能掙到這么多錢的機會吧?
聽李南方說完后,大衛哥滿臉都是痛心疾首的樣子,一個勁的訓斥開車的司機,害他白白喪失了掙錢的好機會,怎么不去死呢?
大衛哥敢發誓,如果他也能及時趕來,押注時就不是三百萬美金了。
一戰,他就能讓這座地下拳場,從此姓大衛了。
他早就對泰國地下拳場業務,垂涎不已了,只是卻沒人脈,能把觸角伸過來。
站起身,接連對司機后腦勺抽了幾下后,才在格拉芙的好聲勸說中,大衛哥慢慢平息了怒氣。
看著滿臉委屈的司機,李南方有些愧疚,差一點就說出“要不把錢分你一半”的話了,幸好能及時懸崖勒馬,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打著哈哈,又轉移了話題。
開始談正事,熱情邀請大衛哥賢伉儷,能去華夏青山做客。
到時候,他會全程陪同,做免費導游,讓大衛哥賢伉儷,領略一番博大精深的青山文化。
順便,再去孤兒院,敬老院這種急需社會各界人士獻愛心的場所,去獻點愛心,算是為他販毒的罪惡贖點罪惡了。
還別說,大衛哥對李南方的提議,很感興趣。
可又想到白靈兒——大衛哥覺得,在沒有搞清楚他和白靈兒在李南方心中,誰的地位更重一些之前,最好是先別去華夏了,免得去時興沖沖,結果卻戴著鐐銬蹲大牢去了。
對大衛哥不能去領略青山文化,李南方深為遺憾。
唯有在大衛哥給預訂好的酒店門前,與他們灑淚而別。
不過當李先生泡在舒服的溫水內后,很快就忘記大衛哥是誰了。
洗去了滿身的血腥,與一路征途的灰塵后,才愜意的嘆了口氣,邁步走出浴缸,扯過浴巾裹在腰間,哼著小姨她老人家長哼哼的《妹妹想哥淚花流》,走出了浴室。
正要反手關門,李南方全身的神經,忽然猛地繃緊!
不知何時,外面客房內,多了兩個人。
一個端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嘴上叼著香煙,雙手捧著一份報紙。
你妹的,這家伙真是能裝逼,李南方進來客房后,只開了門后的小夜燈,就那點比螢火蟲亮不了多少的燈光,能讓人看清報紙?
還有一個人,站在沙發邊,雙手貼在大腿外側,微微彎腰低頭,也看著那個人手里的報紙,一副為求知識就如饑似渴的樣子。
不過看他的樣子,怎么看,怎么像個呆逼。
兩個人,一個裝逼,一個呆逼——這不算事。
李南方最喜歡的,就是與各種逼打交道,只因教訓這種人,總能讓他生出一種替天改造不合格產品的成就感。
可是很明顯,這兩個逼,不是一般的逼。
一般的逼,是不可能在李南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現在他房間內的。
如果這倆逼,對李南方有敵意,那么他現在估計會變成一具尸體,悠哉悠哉的漂在浴缸內了。
既然沒有敵意,那么就是好逼、啊,不,是好朋友了。
有道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李南方雙眼死死盯著那個端坐在沙發上的人,慢慢抬手去按墻上的開關時,笑道:“兩位貴客光臨寒舍,讓李某人頓覺寒舍蓬蓽生輝啊。”
“少尼瑪的拽文!”
站著的那個人,沒好氣的罵出這句話時,客房天花板上的吸頂燈,也亮了。
然后,李南方就看到了葉小刀。
還有秦玉關。
其實在聽到葉小刀的聲音后,李南方全身緊繃著的神經,就松了下來。
但在看到秦老七后,剛松開的神經,再次繃緊了。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啊。
莫名其妙的,李南方想到了這句話。
尤其想到自己今晚剛大發橫財后。
至于葉小刀這廝,怎么會與秦老七呆在一起,李南方可沒心思想這些,眼珠轉了轉,干笑著打招呼:“秦七叔,原來是您老人家來了。小刀。不是我說你沒眼力,就知道呆逼似的站在那兒,卻不知道給七叔他老人家泡茶——”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玉關淡淡地打斷:“我老人家,真的很老嗎?”: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