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老板撐腰的陳大力,剛才還一副要把康維雅給打殘的兇惡樣。
可當人家俏生生站在他面前,面帶冷笑地問他能把她怎么樣時,陳大力嘴巴動了動,半天都沒放出個屁來。
他總不能真以為有李老板給他撐腰,就能像痛扁馬行那樣,把康總也給一棍子夯個頭破血流吧?
天大的仇恨,也無法促使他用如此殘忍的方式來對付美女。
“董總監,報警。”
陳大力的反應,早就在康維雅的意料之中,輕蔑的笑了下,回頭對董君但淡淡地說。
“好。”
董君立即答應了聲,拿出手機轉身快步走向旁邊時,掃了眼董世雄等人,包含著滿滿地幸災樂禍。
青山對于董君來說,絕對是一塊神奇的土地。
早在來青山之前,身為賀蘭小新心腹的董君,可是在海外為她打理某個公司的,工作輕松,薪水高,上班時的工作有秘術干,下班后可以干秘書——那小日子,絕對是酸爽到不要。
可就因為他眼饞岳梓童的美貌,與開皇集團未來老板的身份地位,在新姐承諾只要他肯努力,她在旁邊大力撮合,早晚會抱的美人歸,財色雙手。
于是,董君就放棄了海外更優越的生活,信心百倍的殺來了青山。
結果呢?
大家都看到了。
董總監——真的只是董總監了。
休說抱得岳梓童這個美人歸了,迄今為止連人家小手兒都沒撈著碰一下。
以前,他還經常做懷抱美人的美夢。
可現在,再給他是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岳家主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更因為賀蘭小新的東窗事發,他成了沒人管的孩子,昔日的海歸精英,有著經天緯地之奇才,結果當前卻只能窩在開皇集團這個小廟里,當個總監。
殘酷的現實,讓董君自怨自哀時,也在痛恨一個人。
李南方!
如果不是那個死鬼,提前霸占了岳總的芳心,風流倜儻如他董君,也未必沒機會在她成為岳家主之前泡上她。
那時候真要泡上了她,董君就是岳家主的夫君,想不飛黃騰踏都不行啊。
有道是愛屋及烏,董君恨死了李南方,那么肯定也會看他那些心腹手下不順眼了。
好湊巧啊,就在董君聽聞李南方身死海外的好消息后,康維雅就來到了青山。
康總在青山熟悉了一個月,召開第一次中高層會議時,曾經巧妙的試探了下在座各位。
大體意思是說,斜對面原南方集團總部,現在是公司的分公司,還有保留的必要嗎?
不出她所料,閔柔馬上就舉手發言,大談特談分公司有保留的必要。
而董君,則立即敏銳的嗅到了什么,立即順著康總的意思,與閔柔唱反調。
說實話,在場的中高層站在公司利益角度上來看,都覺得那邊沒有保留的必要了。
不過,身為岳總心腹中心腹的閔副總既然一再反對撤銷那邊,大家當然不會為此就得罪她,更不會得罪康總,唯有壁上觀。
就這樣,有了董君的強烈支持,沒有齊副總等人響應的閔柔,付出最大的努力,就是讓董世雄等人依舊保持副總名頭,呆在公司內,領點生活費當大閑人就好。
但她也很清楚,隨著岳總現在京華那邊越來越忙,再也不會顧及這邊,董世雄等人被踢出公司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今天,就是絕佳的機會。
董君可以斷定。
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了董世雄等人一眼后,又看了眼閔柔。
在閔副總臉上看到他想看到的無奈,絕望后,暗中得意的冷笑一聲,快步走向旁邊撥打報警電話去了。
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敢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對待同事,這還了得?
接到報警電話夠,當地派出所立即派出兩輛警車,副所長親自帶隊火速趕來了。
不得不說,世界上總有那樣一些女人,天生就是拉關系的好手。
康維雅就是這種女人。
本身相貌出眾,又是華籍外國人,更是已經高升為京華岳家家主欽定的公司接班人,她在短短半年內就成為青山最被矚目的名人之一,也就很正常了。
這樣一個背景深厚,自身硬件過硬的美女,誰不想結交啊?
苦于沒有結交幾乎罷了。
當地派出所的副所長韓軍同志,走進辦公室后,都沒顧得上看現場情況,就向康總伸出了右手,連聲做著自我批評,說他來晚了,讓康總受驚了。
也許真是巧合。
康維雅恨死了從沒謀面過的李南方,董君恨死了破壞他成為岳家主夫君的李南方,韓軍同樣痛恨橫刀奪愛奪走白靈兒的李南方!
唉,由此可見,李老板以往是犯下了多少滔天大罪,拉出去槍斃一百次都不嫌多啊。
不過算這廝命好,去年時就死在了國外,無法讓人把他挫骨揚灰,唯有把滿腔的憤怒,都撒在他昔日的心腹身上了。
“韓所,麻煩警方為受害人務必追討一個公道。”
修長白膩,且軟軟的小手,被韓軍雙手握住猛烈搖晃時,在眾人面前寶象尊嚴的康總,碧眸微微眨了下時,右手小手指在韓所掌心輕輕勾了幾下。
這兩個帶有些許曖昧的小動作,立即讓自詡為錚錚鐵漢的韓所虎軀一震,連聲說好。
“帶走,把他們全帶走!”
簡單了解了一下劇情,不,是事發過程后,韓軍當機立斷,大手一揮,喝令手下立即帶走陳大力等人。
要戴上手銬!
“慢著!”
不等臉色突變的董世雄等人說話,閔柔嬌喝一聲邁步出來:“韓所,警方帶走陳大力是應該的,可為什么要帶走董世雄他們?相信各位都已經了解過了,和馬行等人動手的只有陳大力一個人。董世雄他們并沒有——”
韓軍冷笑著打斷了閔柔:“呵呵,閔副總,我當然知道打人者只有陳大力本人。但董世雄他們既然身為現場目擊證人,卻沒有及時阻擋兇手行兇打人,這本身就是一種犯罪。”
不等閔柔再說什么,韓軍就不耐煩的說:“閔副總,論起經商我不行。可辦案,則是我的專業。希望你不要阻礙警方執行公務,不然我將會以妨礙公務罪,唯你是問。”
“你、你們還講、講不講道理?”
閔柔一著急,又開始結巴,那雙因憔悴而更大的眼眸里,也浮上了水霧。
“去和法律講道理的吧。”
韓軍冷冷回了句,回頭再次喝令手下:“都愣著干嘛呢?難道讓我親自動手嗎?”
幾個警員可不敢勞駕韓所親自動手,連忙摘下的銬子,不由分說就撲向了董世雄等人。
“憑什么要給我戴手銬?”
在董世雄的反對聲中,咔嚓連續幾聲響,四五個人全部被戴上了手銬。
王德發還挨了一腳。
反倒是陳大力,這會兒再展現出了他不懼生死的高風亮節,就像被反動派抓獲的地下黨那樣,滿臉輕蔑的笑容,沒有絲毫的反抗,任由警員給他戴上了手銬。
幾個警員把除林晚晴之外,李南方的幾個主要心腹,都一網打盡,連推帶搡的押出了門口。
“康總,您放心,我會在最短時間內,把這件案子查個一清二楚,給受害者們討還公道。”
臨走前,韓軍又握著康總柔弱無骨的小手猛晃了十多下后,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他們前腳剛走,救護車后腳就到了。
訓練有素的男護士們,麻利的把馬行倆人抬上了擔架,很快就拉著“完啦,完啦”的笛聲,向中心醫院疾馳而去。
馬行被一棍子打昏,某保安被打斷一根腿這種事,對于康維雅來說,絕對是回頭就忘的區區小事。
她更看重的是,總算找到機會把李死鬼這些心腹,都給踢出公司了。
至于臉色蒼白的閔副總,此時會是一副什么樣的心情——唉,康總忙得很,哪有空陪著她在這兒發呆呢,還是帶著其他高層去視察工作要緊。
辦公室內,只留下了倚在門后墻上發呆的閔柔。
空氣中,還彌漫著馬行的鮮血味道,以及某個保安留下的尿騷味。
閔柔不在意。
實際上她也沒嗅到,只為她不能保護李南方的心腹手下們,而感到深深地自責。
閔副總正在這邊發呆,分公司其他員工,可不敢滯留當場,個個都黯然神傷的默默去了一樓,沒人說話,都在回憶李老板當家時,大家伙一團和氣,干勁十足的好日子。
“也許,我本來就是個廢物吧?除了只給人添麻煩外,就再也沒有別的用途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閔柔才眨了下眼睛,低低地呢喃出聲。
她決定了!
她現在就啟程去京華,找岳總。
除了岳總之外,誰也救不了陳大力他們。
雖說岳總已經不再是以前她想見,就能見到的岳總了,但倆人終究是好姐妹。
她這次進京,就算是跪在岳家門口,跪個三天三夜,也要見到岳總。
主意拿定后,閔柔深吸一口氣,剛要離開后墻時,就聽有人在耳邊輕聲說:“你怎么是廢物呢?你最多是個傻傻的呆萌甜罷了。不是你總給人添麻煩,是麻煩總是來找你。”
過電,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閔柔現在就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她可能呆愣了一秒鐘,也許是兩個世紀,直到大顆大顆的淚水洶涌而出時,才猛地回頭!
然后,就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每當想到后都會愧疚,痛苦萬分的臉。
當初如果不是她任性,獨自去了澳門,李南方怎么可能會身死海外?
幾乎把滿腔心血都傾注在南方集團的董世雄等人,又怎么可能被警方帶走?
看著面色憔悴,瞬間就變成淚人兒的女孩子,李南方笑了下,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閔秘書,你怎么瘦了這么多?難道說,是想男人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