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在空龍大少,是個相當無辜的。
他被龍家派出來,前往疏勒古城競拍那塊黑龍龍珠,原本是勢在必得。
結果莫名其妙碰上槍戰,黑龍龍珠被人給搶走了。
這事總不能怪他吧。
他又不知道那里會出現搶劫犯。
誰知一個電話打回家里去,挨了他老爹的好一頓臭罵。
罵他的原因,竟然是他沒搞清楚陰龍脈的消息,讓龍家在一項重大事件中處于了被動局面。
你說這事冤不冤枉?
明明是買玉石來的,誰也沒告訴他要關注其他事情啊。
龍在空小脾氣上來了,不想回家,更不敢在北疆那么混亂的地方待著。
心想,就來京華吧。
天子腳下,安全問題不用擔心,還有得玩。
誰知他剛調整好心態,來到最安全的娛樂場所,京華七星會所。
沒等放開了去玩呢,竟然有碰上了爆炸事件。
這讓龍大少有種錯覺。
那幫搶劫犯專門追著他來這里了。
當然,他也不是自大到以為自己有多么重要。
一幫搶劫犯,是不可能從北疆追他到京華來的。
畢竟,自從他姐龍城城被龍家拋棄之后,他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渾身上下,還真沒幾個錢,值得一幫搶劫犯大老遠追著他。
他只是納悶,為什么連京華都變得這么不安全了。
當然,這也不重要。
京華不安全,他就回家。
不相信還能有什么人,跑到明珠龍家的深宅大院里惹事。
他心中最關心的還是,剛剛那個黑臉小乞丐到底有沒有被他踹死。
明明流了一大灘血,死得不能再死的人,突然就蹦了起來。
這算是詐尸,還是復活?
答案是,都不算。
那滿地的鮮血,頂多就是拍電影用的道具。
黑臉的也不是乞丐,而是黑人年輕殺手,馬刺。
京華的某條主干道上,一輛寶馬汽車飛速行駛著。
開車的馬刺,滿臉委屈的表情,有心躲開葉小刀拍他腦袋的手,卻不敢真的躲閃。
“笨蛋,笨蛋!演戲你都不會演,以后還能指望你做成什么事?”
葉小刀大聲怒罵著,別提那表情都多么猙獰了。
他們來這里,巧施妙計,成功當著沈輕舞的面刺殺了一次花夜神,吸引住了這兩個女人的注意力。
可是行動中,馬刺的表現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就剛才,沈輕舞都沒碰到他,他竟然給自己加戲,慘叫著逃跑的樣子,實在是丟盡了葉小刀這個姐夫的臉。
那動作也太假了。
明眼人只要冷靜下來想一想,就能發覺問題的。
這不明擺著,讓沈輕舞起疑心嗎。
“還好有老師在,要不然,咱們這行動就算是徹底失敗了。”
葉小刀再次狠狠拍了下馬刺的后腦勺,隨即就轉頭沖著后座上的白眉老者,露出諂媚的笑容,說:“老師,您的風采絕對是無人能比啊。
要不是您關鍵時刻出手,給沈輕舞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她也不會跟著我們跑出來了。
話說回來,老師您這喬裝易容術也是登峰造極。
還有您的劍法。
我從來都不知道您的劍法,這么高明。
這本事,您可從來都沒教過我呢。”
葉小刀的狗腿樣子,獲得了馬刺的無情白眼。
但是翻過白眼之后,他也是回頭沖著后座上的人,投過去個崇拜的目光。
華夏功夫對老外而言,有著無比巨大的神秘性和吸引力。
這可是馬刺第一次見識到真正華夏劍術,當然和他姐夫一樣,也想好好學習一下了。
后座坐著的白眉老者、什么白眉老者啊,那就是秦玉關。
之前龍騰四大鳥人分配任務的時候,秦玉關的任務就是,來這吸引花夜神和沈輕舞的注意力。
用追殺的方式,逼著花夜神不能回到烈焰谷。
為此,秦老七專門把葉小刀和馬刺兩個人召喚到身邊,好好計劃了一番,這才有了剛剛七星會所門前的那一幕。
牽制住花夜神的任務持續時間,頂多就是三天。
三天之后,老秦就要閃人,絕對不能讓沈輕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才會偽裝成現在這副白眉老者的模樣。
至于,他的劍術為什么這么高明?
這個問題重要嗎。
“你想學劍啊?”
秦老七整理著臉上貼好的白胡子,輕聲問道。
葉小刀滿臉虔誠地點點頭:“想學。”
“好,那我這里有上劍、中劍和下劍,你是想學哪一種呢,還是都想學?”
“當然是都想學了。”
“行,那就從最基礎的下劍開始學起,你說怎么樣?”
“好啊,好啊。”
葉小刀頭點的好像雞叨米一樣,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學習高明劍法了。
結果,秦老七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腦門上,罵道:“好個屁,你小子敢說我老人家,用的劍法是下劍?”
“沒,不是老師您說、啊,不是下劍,不是下劍。”
葉小刀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是真心沒想到,他這不茍言笑的老師,還玩這種網上早就用爛了的梗。
秦玉關微微一笑:“那你還想不想學了?”
“不學了,不學了,老師您好好休息。”
葉小刀連忙轉身回去,結果就看到馬刺那張黑臉湊了上來:“姐夫,下劍是什么?你不學,我想學啊。”
“你學個屁!你已經夠下賤的了,好好開車。”
葉小刀伸手拍在馬刺的腦袋上。
就好像一個傳承那樣,完全屬于秦玉關這一系的門風,將會慢慢流傳下去。
汽車在滿臉委屈的馬刺操縱下,一個轉向,駛出主路,朝著京華城郊的方向一路飛奔。
后面,是沈輕舞搶來的跑車。
發誓要抓住殺手的沈大小姐,就這么帶著花夜神,一路往東走,距離烈焰谷越來越遠。
夜色越來越濃。
在秦玉關的暗箱操作下,花夜神這個本就應該去往烈焰谷的女人,應該是不可能去到那里。
而另外那些李南方的女人,本不應該和烈焰谷牽扯上關系,卻面臨著被人強行帶去那里的危險。
京華總院。
蔣默然輕輕逗弄著一個,才剛剛出生三天的小男孩。
男孩的母親躺在旁邊的病床上,臉上帶著慈母特有的微笑。
很難想像,一個原本有今天沒明天,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會和誰結婚的藝校女生,有朝一日竟然能夠變成現在這種,充滿母愛和責任心的樣子。
生命的延續,果然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事件。
只是,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根本沒有人知道。
就連那個當母親的,都無法確定這孩子到底是,當初耍弄她的那四位大少里哪一位的種。
不管是誰的,她也決定了。
永遠不能讓她的孩子和那幾個人渣一樣紈绔少爺,產生任何聯系。
“蔣醫生,能不能請你給我的孩子起個名字?”
病床上的母親,看著蔣醫生說出這句話。
蔣默然微微一愣,張口想說,起名字應該是孩子爹的事情。
可話到嘴邊,她就立刻咽了回去。
她曾經無比想給李南方生個孩子,卻始終沒什么動靜,結果就對所有的小孩產生了天然的喜愛。
尤其是眼前這個堪稱奇跡的小男孩,讓她僅僅看一眼,就無比歡喜,這才深入了解了一下這對母子的情況。
結果,當然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這孩子的爹,完全就是沒影的存在。
除非,做個DNA檢測,才能知道是誰。
但是,很明顯。
孩子媽沒有這么方面的想法,甚至都不準備讓孩子的親生父親,再出現在他們母子的面前。
此刻,提出讓蔣醫生給孩子起名字,完全是因為蔣默然這幾天對她們的悉心照顧,讓孩子媽真正認同她了。
“這、好吧。徐佳,這孩子我很喜歡,倒不如就認他做干兒子。由我這個當干媽的,給他起名字,也算是說的過去,你覺得怎么樣?”
蔣默然是真心喜歡小孩,所以都沒怎么猶豫,就提出來認干兒子的建議。
那名叫徐佳的藝校女生,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在京華總院住院這么久,別看徐佳只是個病人,可她了解過的事情絕對比一般的病人更多。
身為一個能夠爬上京華有名大少爺床榻的女人,這看人的眼光,是她的必修技能。
別的不說,單看誰的能量勢力高過誰,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這兩天,蔣默然一直待在她的病房里。
原本不被人待見的她,經常會受到婦產科各種主任醫師的照顧,甚至昨天下午,連總院的院長都來這里小站了一會兒。
明面上,是來查房看病人的。
可實際上,總院院長進門之后,眼中就只有蔣默然,說話的語氣也是無比的客氣。
蔣默然一個外科主刀大夫,憑什么能讓總院的院長這么客氣?
這說明蔣醫生背后,有一個更大能量的人物罩著。
徐佳不知道,蔣醫生是能夠住在最高警衛局局座大人家里的女人。
但她很清楚,她們母子兩個想要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就必須抱住蔣默然這根大腿。
這才借此機會,說出讓蔣醫生幫孩子起名的話。
起過名字之后,肯定是要順勢說出來,認個干媽什么的。
沒想到,蔣默然主動提出了這個要求。
徐佳怎么可能拒絕,連忙點頭,說:“好,謝謝蔣醫生。我們母子都是苦命的人,能有蔣醫生您這樣的貴人照顧,那就是孩子前世修來的福分。我、我給您磕頭了。”
“別,別這么說,我認個干兒子,那還是我占了便宜呢。你謝我干什么啊。徐佳,你稍等,我去給干兒子準備個見面禮,順便好好想想孩子該叫什么。”
蔣默然心中歡喜,伸手按住徐佳好好躺下。
把孩子送回到親生母親的懷中,她轉身出門,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出病房。
蔣默然這是真的,要給她干兒子去準備“見面禮”了。
只不過,準備見面禮之前,有件事情她還要搞清楚。
行走的方向,正是京華總院的三樓檔案室,她想查查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在她的身后,三個黑西裝身影,悄悄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