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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我的前程
第一百二十一章我的前程衣山盡:ujxsw
原來,淮安府距離揚州并不遠。
周楠是詩詞雖然不多,可首首得精妙,尤其是寫離人,寫閨怨,當真是纏綿悱惻,沁人心骨,特別適合青樓女子演唱。漸漸地,經她們之口,周楠的文名就傳了過來,又越來越響的架勢。
唐順之本就是文學大家,《明史》說唐順之文章“洸洋紆折,有大家風“。在詩詞上也有很深造詣,不過卻寫得不怎么樣。他最出名的一首詩是《登喜峰古城》“絕:“我朝自有制度,官員不得在本鄉任職。官員任免又是公器,豈能討價還價?老夫自有主張,終歸還是在南直隸,不會讓你離家太遠,還不退下!”
周楠沒辦法,只得道:“應德公教訓得是,小生但憑撫臺做主。”也對,吏部手頭缺比較隨機,也不是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而且,按照明朝的人事制度,官員要想做官,你得去五百里以外。
罷了,能夠留在南直隸就行,畢竟這里是天下最繁華的所在,總比被分派去云南、甘肅、貴州好吧!
周楠倒是一個想得開的人。
從唐順之那里出來,周楠心中歡喜,可是當著眾人的面,卻也要顧及形象。他竭力忍著,忍得嘴角得酸了。
一個幕僚見到周楠古怪的沒表情,問:“子木,你怎么了?”
周楠再也忍不住,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的咕咚,然后放聲大笑:“哈哈,沒事,沒事!走走走,今日小弟做東,咱們喝酒去,叫上所有同僚。”遇到這樣的大喜事,就不允許我笑嗎?俺就是這樣的秉性,俺就是這樣的漢子。
很快,唐順之就啟程去了南京。臨行的之前,周楠的任命下來,淮安府府衙理刑廳知事,正九品。
拿到官告,周楠一則以喜,二則以怒。
喜的時候,自己現在總算擺脫了吏的范疇,一步跨入官員的行列。最妙的是,還在老家做官,當真有風光有面兒。淮安府距離安東也就一百里地,坐船行得快,一日就能打個來回,也可以照顧到家里。
這個老唐真是夠意思啊!
也對,唐順之現在是南京戶部尚書,這個權力還是有的。
明朝政區劃分為兩京、南北兩直隸和十三個布政使司。所謂南直隸北直隸,顧名思義,就是兩個地方的財政和人事權直接隸屬于中央。
北直隸還好,也只管轄后世河北一省。至于南直隸就大了,包括江蘇、安徽、上海。地方實在太大,gdp總量占明朝的七成,朝廷也管不過來。又怕南京的那些官員閑著生出事來,因為南京六部對南直隸也有一定的管轄權。
周楠怒的是:怎么才是個正九品的芝麻綠豆官,以我所立的功勞,怎么也得給個正七品的推官啊!實在不行,給個正八品的縣主薄你會死嗎?唐順之一定是在報復我不肯隨他去南京做他的師爺狗腿子,可惡,實在太可惡了!
理刑廳的主官是推官,執掌一府的刑獄。
其實,按照周楠最初的想法,唐順之給自己的官職或許不大。可你怎么也要給個巡檢、鹽道知事這種獨當一面的職位才爽。自己在縣衙做了半年師爺,給人當助手實在當膩了,真的想享受一下掌管一個部門當土皇帝的滋味。
得,現在好了,又去為人當部下,實在不美。
收拾好行裝,乘了一艘官船由大運河北上,不一日就到了淮安。
周楠歸心似箭,也不去淮安府報到,他要先會安東去見妻子。另外,家中的事情先要安排妥當才能到府衙當職,沒個十來日辦不妥,也不急。
大約是旅途勞頓,在淮安驛站歇了一夜,第二日起得遲。等坐船到安東,天已經黑了,守城的兵丁在在關水門。
周楠大驚,忙跳下船:“且慢,讓我進城。”都到家門口了,他可不想再城外住上一夜。
一跳下船,只感覺腳下一個趔趄,突然也有些氣喘心跳,意欲嘔吐。
倒不是他暈船了,而是醉得厲害。
原來,從淮安到安東縣的路途有些遠,周楠一路實在無聊,就問船家買了一尾剛打上來的鯉魚,讓他燉了,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路上風景。
魚的滋味實在太鮮,船家新釀米酒也不錯,加上馬上就要見著妻小心中高興,竟喝高了。
聽到他喊,守水門兩個兵卒就罵道:“哪里來的酒鬼,說進城就進城,當城門是你家的?去去去,城門已關,要進城明日再來。”說著,手上就做出上下拋銀子的姿勢。
周楠自然明白他們倆這是要問自己要過路錢,作為一個老公門,下面的衙役的路數他自然清楚。按照規矩,天黑就要關城門。可守城的兵丁一般都會提前一壺茶的功夫。你如果有急事要進城,可以啊,幾十文茶水總得意思意思吧!
這才是留心處處有文章,事上無難事只要有心人。
周楠大怒,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本老爺也認不得,怎么,還想問我要錢,滾開!”
借著燈籠的光,兩人才認出是他,頓時嚇了一跳。周師爺在縣里可不是個善人,惹了他大家日子須不好過。急忙上前賠禮:“師爺原諒則個,實在是天色太晚,沒認出你老。師爺醉得厲害,要不我,們扶你回家去。”
說著,二人殷勤地走過來,扶他便走。
周楠笑道:“你二人也算識相,你不尋你們晦氣了。
“多謝知事老爺!”
“你們都知道了?”
一個衙役笑道:“怎么不知道,老爺你升任府理刑廳知事的公文已經發到衙門里,這是在縣城里都傳遍了。這下周老爺可是雙喜臨門,就連詹知縣也給老爺府上送去一份豐厚的程儀。咱們衙門里的弟兄還合計著什么時候到府上討一杯酒吃,一來為老爺送行,二來也沾點喜氣。”
這話搔到周楠癢處,他心中得意,摸了兩枚一錢的碎銀子扔給二人:“爾等倒是口甜,什么賀喜,不就是想要賞錢,瞞不了本老爺。賞你們的,放心,我知道衙門的規矩……咦,你們說什么,現在咱們縣的縣尊也姓詹……是哪里來的?”
一個衙役回答:“還有哪個詹知縣,就是以前那個?”
周楠吃了一驚:“詹通,他回來了?”詹胖子不是和夏儀一起被關在唐順之行轅的牢房里嗎,就算行轅撤消,兩人重獲自由。詹通身上有案子,也該和夏儀一起去京城侯審才對,怎么又回安東來當知縣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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