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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朋友,要片兒嗎第一百七十二章朋友,要片兒嗎→:八三看書83ks,閑臣風流!
道理很簡單,裕王就是個膽小怕事沒擔待的。
說起這個未來的明穆宗隆慶皇帝朱載垕還真是個倒霉鬼,從出身到死都沒爽利過一日。
嘉靖皇帝以藩王繼承正德皇帝的皇位,登基的時候才十四歲,還是個半大孩子。他因為篤信道教,估計是服用含有大量重金屬元素的丹藥過多,生育能力堪憂,到嘉靖十二年二十六歲的時候才生下第一個兒子朱載填。
天子初為人父,自然欣喜若狂,。可惜,嬰兒才活了兩個月就夭折了,追封謚號哀沖太子,葬西山。
過得兩年,嘉靖有生下次子朱載壡。這孩子倒是爭氣,健康成長。三歲的時候被皇帝立為太子。可惜,等到他十三歲那年,又生病去世,追封謚號莊敬太子,葬西山。
接下來,整個皇宮好象中了魔咒,皇子生一個死一個,先后死了三人,最短的那個只活了一天。
皇子如此,公主也跑不掉。嘉靖在位四十五年,先后死了四個公主。
由此可見在醫學落后的古代,嬰兒、孩童的死亡率有多高。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次如此,嘉靖心中就犯了嘀咕,就請術士占卜。回答說“二龍不能見面,否則必有一傷。”簡單說來,皇上你是現在的真龍,太子是未來的真龍。那么,問題來了,誰是真誰是假,必然要爭個清楚明白,直到有一人倒下認輸為止。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現在,就連陛下見過的公主都活不下去了呀!
嘉靖皇帝篤信道教,對方士之言自然是深信不疑。
因此,從內心中來說,他是拒絕見自己未來的繼承人裕王的。到如今,父子兩人已經十多年沒見過面了,而皇帝也一直不肯立儲。
實際上,作為一個父親,嘉靖皇帝還是非常掛念自己兒子的。從一開始確定了裕王的繼承人地位之后,就不斷選拔精英充實“東宮。”
不過,嘉靖皇帝乃是大明朝最有政治手段的君主之一。他一面在加強裕王的班底,為兒子將來接位做準備,一面又不斷削弱王府勢力,以達到一種未免的平衡。若是王府力量太強,至于尾大不調,裕王在手下的挾持下來一個玄武門之變問題就嚴重了。
帝王心術,裕王自然無從揣度。他只是看到父親十多年不可自己見面,對“東宮”也諸多制約和訓斥,難免心中忐忑。就關起門來在王府過自己的小日子,外間的事情一概不問,生怕引得火來燒了自己身。
等到后來繼位之后,終于沒有人約束,裕王翻身做主人,縱情酒色,又服用丹藥,在位不過六年就撒手人寰。
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
有強悍的父親,必然有懦弱的兒子,世界上的事情大多如此。
就裕王目前的處境來說,只要他不笨,自然不會輕易給自己找事惹麻煩。有人要搞事削弱我王府一系的力量,生受了就是。反正我就一個字“熬”,熬到接位那天就是了。
如果周楠真要通過詹胖子去求見裕王,只怕不但見不人,王爺反回為了避嫌反把他交付有司。真如此,那就是自投羅網。
走王府這條路不行,去三法司不行。走科道也不可能,秦梁就是清流,顯然科道也不是鐵板一塊,也有人想動王府。
在長安街上走了半天,周楠也沒主張,心中負氣,暗想:老子不管了,干脆回淮安去。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在身邊問:“朋友,要片兒嗎?借一步說話。”
周楠抬頭一看,才現自己已經走到一處官衙,抬頭看去,霍然正是大理寺。門口立著許多不三不四的人,甚為熱鬧。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周楠差點流下激動的淚水:“您老也是穿越過來的,怎么混到賣光碟的地步,真給穿越者丟臉啊!”
見他一臉的駭然,幾人小聲道:“朋友是不是來大理寺辦案子的,告狀還是撈人?只要銀子使夠,咱們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實話告訴你,我表弟在戶部郎中張大化府中聽差,到時候我叫他弄張張郎中的片兒給你,大理寺怎么也得給些面子。”
見別人搶先了,一人不滿,冷笑:“郎中郎中,正五品的官京城里沒有一千也有六百,算得了什么?一個戶部郎中,也敢大言從大理寺撈人?”
先前說話那人大怒:“你懂個屁,實話告訴你,今上要命御史沈陽、戶部郎中張大化張大人清理畿內莊田,清出隱冒莊田。大理寺的人敢不給面子,清丈他家的土地。”
“好了,你們也不要爭了,我家老弟在羅龍文羅大人手下聽差,我讓他取羅大人的片子過來。”
羅龍文,當朝輔嚴嵩的智囊。
周楠這才明白,他們口中的“片兒”不是光盤,而是官員的名刺名片。而這群人,則是掮客。
原來,明朝的大理寺相當于后世的最高法院,專事重大案件的最后判決,每年不知道要經手多少案子,也不知道又多少地方上的人上京走關系通門路。
于是,就有不少在京城識得貴人的浪蕩子弟專靠這種業務為生。
對于這些人,周楠可不太相信。不可否認,他們之中或許有人有達官貴人的門路。可自己身上這件案子,卻不是掮客們就能搞定的。
笑著擺了擺頭,正要拒絕。這個時候,一個形容委瑣之人走過來,喝退眾人:“大家別鬧,這是認識的朋友,也沒有多少錢,浪費口水有意思嗎?”
聽到這話,眾掮客這才一哄而散。
周楠一看,哈,不是馮川又是誰?這還真是冤家路窄,既然落到我手頭,今天不拿個說法出來就別想走。
當即,他就一把抓住馮川,低聲道:“姓馮的,本官還到處尋你,卻不想你自己送上門來。走旁邊說去。”就把他拖到旁邊的巷子里。
馮川一臉迷茫:“周大人,你這話什么意思?”他是個標準的閑人,平日里沒事,除了做房牙子,還做人牙子和掮客,反正什么事情賺錢就干什么。
他知道周楠有錢,出手又大方。剛才見周大人一臉沉思地立在大理寺門口,以為他有官司要打。
這可是一個優質客戶啊,得抓在手里。因此,他才對其他掮客說周楠是自己的熟人,還是沒錢的那種。
可眼前的周楠滿面猙獰,他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