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為后

第227章 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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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日,商隊回到了京城,帶回了許多東西來交差,領頭告訴陸清悅,風璃走了。

他們知道風璃不是燕朝的人,但并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的人士。

陸清悅給了他們賞銀,讓他們回家去了。

她這兩天患了風寒,整個人蔫巴巴地縮在軟榻上,時不時還咳嗽兩聲,喉嚨也疼得厲害。

“紅棉,各個鋪子的年賞銀分發下去了嗎?”

紅棉替她掖了掖身上蓋著的小軟被:“已經全部發下去了。”

陸清悅點了點頭,綠玉捧來熬好的藥,放到矮桌上。

陸清悅向后倚到背墊上,嫌棄道:“這藥看著就苦。”

綠玉:“良藥苦口利于病,夫人喝了才好得快。”

喝完了藥,陸清悅的臉苦得皺成一團,她捏著帕子擦了擦唇邊。

紅棉捧來一碟甜果給她去去苦味兒,陸清悅含著甜果倒回到靠墊上歪著。

“傳信跟爹爹說了不回去的事兒了嗎?沒把我病了的事兒說漏嘴吧?”

“沒有,只說夫人你有些事兒要做,元日再回去。”

陸清悅:“那就好。”

綠玉才捧了藥碗出去,不一會兒,又捧著藥碗進來了。

陸清悅坐直了身子,臉上滿是委屈和詫異。

“不是只喝一碗藥,還得再喝一碗?”

綠玉笑了笑:“夫人說什么呢,是王公子來了。”

陸清悅松了口氣,嚇死了,還以為又要喝一碗苦藥。

燕聿撩了擋風的簾子進來,見她病怏怏,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問道。

“這是怎么了?”

紅棉行禮:“夫人染了風寒。”

燕聿脫了毛披子,紅棉小心接過,他凝著眉走近陸清悅。

陸清悅拿著帕子掩住口鼻:“陛下,別離我太近,小心傳了給你。”

燕聿不聽,一屁股坐到她的身側,陸清悅伸手軟綿綿推了推他。

“陛下坐遠些。”

他捏了捏她的手腕:“沒事,傳了便傳了,這幾日有閑,不用上朝。”

冬至百官有七日的假期,燕聿自然也能喘口氣了。

他又問:“屋里的炭火煨得足,怎會患了風寒,可是去外邊亂跑了?”

陸清悅答得很快:“沒有,不過是去了趟醫館,去看了看蘭姐姐,去各個鋪子看了看。”

她認真地點著指頭,燕聿攏住她三根手指,把她拖進懷里。

“去了那么多地方,還說沒在外邊亂跑?”

陸清悅拿出了十分合情合理的理由。

“蘭姐姐有了身孕,不能出門,我得去多陪陪她,替她解悶兒。”

燕聿捏著她的手指:“你去替她解悶兒,那宋存是留著干嘛的?”

“宋大人平日不是要上朝么?”

燕聿:“哼,你倒考慮周到。”

他捏著她白生生的臉:“現在把自己折騰病了,可高興了?”

陸清悅很樂觀:“今年是有一點事多,但總歸都是值得高興的好事兒。”

“對了,陛下,商隊帶回了許多東西,你要不要看一看?”

燕聿看向堆在一邊的大箱小箱:“就那邊那些?”

“是。”

燕聿瞧她有了點兒精神,也就沒有阻止她穿鞋子。

兩人走到箱子邊,打開了最上邊的一個小箱子,里面都是異域女子的一些衣物。

燕聿隨手勾起了一件布料少,且柔軟通透的異域舞娘的裙子。

“這…是什么?”

“看起來是舞姬穿的。”

燕聿抬眼看了看陸清悅,她茫然地與他對視,隨后慌張道。

“陛下!這不是我要穿的。”

燕聿已經聽不進去了,耳朵爬上了殷紅,白玉面上也熏上了點薄紅。

陸清悅又急又羞:“陛下在想什么?!”

燕聿聞言,耳朵更紅了,他側過身子,捂了捂自己的臉。

陸清悅在旁邊急得要跺腳了:“陛下心里邊念著不該是朝上大事么!”

她的話像一兜子冷水潑到了燕聿頭上,半晌,燕聿冷靜下來了。

他手握成拳抵住自己的唇瓣,輕聲咳了咳:“我念著呢,但偶爾念些別的,也無傷大雅。”

他抓著那條裙子:“這種款式從未見過,悅兒會舞嗎?”

陸清悅忍不了了,氣惱地去搶那條裙子:“不會。”

燕聿沒讓她得逞,反手將裙子舉高,任憑陸清悅如何踮腳跳起,都拿不到。

“這裙子,我替你先收著。”

陸清悅攀著他的臂膀,堅持不懈去夠那條裙子:“我都說了不是我要穿的。”

燕聿俯下身,雙眸亮晶晶注視著她:“可我想看你穿。”

接著,他悠悠地說出了更不要臉的一句話:“我還想看你穿著,舞給我看。”

陸清悅放棄了,退出他的懷抱,羞惱地別過頭:“陛下當我是什么人?我不會舞。”

燕聿笑吟吟挨著她:“與你玩笑的,這便氣了?”

“陛下就會欺負人。”

她氣鼓鼓坐到了茶桌邊,燕聿把裙子放回了箱子里。

“其他的不看了?”

她背對著他道:“陛下自己看罷。”

燕聿打開了別的箱子:“嗯──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真不看了?”

陸清悅克制著回頭的沖動:“不看。”

燕聿在后邊窸窸窣窣一陣折騰,她最終抵不住好奇,偷偷回過頭去。

燕聿暗笑著佯裝沒發現,陸清悅見他折騰得起勁兒,而且有些東西,確是她沒見過的。

她慢慢起身走了過去,湊到了燕聿的身邊,時不時還伸手碰一碰。

燕聿克制不住要逗她的壞心思了,他拿出一個藏著嚇人東西的盒子給她。

“悅兒,你擰一下這個,看看里面是什么?”

陸清悅抬起清澈的眼眸,看了他一眼。

燕聿表情尋常,滿肚子壞水藏得很好,明面上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她似乎不帶任何警惕和懷疑,伸手擰了一下,里面突然掉出一只丑陋的蟲子,還掉到了她的手上,她身體猛然一僵。

燕聿壓著頂到胸口的笑意,凝視著她。

原以為她會馬上扔掉那蟲子跑開,不料她捧著蟲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燕聿感覺到了不對勁兒:“悅兒?”

他伸手扶了扶她的肩膀,發現她身體很僵硬,他急忙扔下盒子,托起她的下巴。

“悅兒?可是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