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617復仇前女友(13)617復仇前女友(13)←→:
琳瑯仰頭看人。
魏學長跟男主的個頭差不多高,外表俊朗,體格健壯,高中時期因為發育迅猛,足球踢得又好,被教練相中,一個勁兒勸他往專業運動員的職業道路發展。
教練鍥而不舍騷擾了魏家好幾天,最后魏父不勝其煩,帶教練參觀了兒子贏來的大大小小獎狀,因為獎杯太多,擺得房間幾乎站不住腳。
這樣一顆學術界的冉冉新星,你忍心讓他舍下大好學業去辛苦搞訓練嗎?
教練只能可惜嘆著離開了。
從小到大,魏學長就是“別人家的小孩”,無論做什么都能得心應手,贏得一眾迷弟迷妹。他本人卻不覺得這有什么可驕傲的,待人接物極為謙遜,爽朗地跟周圍人打成一片。
當時金琳瑯容貌漸漸長開,招惹了不少狂蜂浪蝶,然而同齡的男孩子面對喜歡的女孩,別說噓寒問暖了,不變著法子欺負人就不錯了。
在一群討厭小男生的襯托下,帥氣又穩重的魏學長自然虜獲了金二小姐的芳心。
兩個“別人家的孩子”在雙方家長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談起了地下戀情。
魏學長率先一步考進戴大,大一那年他除了上課,幾乎沒有參加任何課外活動,全用在給高考的女朋友撰寫復習資料上了。如果魏學長不執意出國,按照兩人穩定的感情,以及雙方彼此門當戶對的身份背景,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而世事沒如果。
琳瑯捧起了魏學長的臉,專注看他的眼睛。
魏學長呼吸微滯。
他晚年對學妹的印象,只能靠照片去想象,記憶里的她活潑明艷,猶帶著幾分學生的稚氣。
琳瑯湊近人。
魏學長心如擂鼓。
學妹好像變得更有魅力了,他、他有些招架不住。
琳瑯笑了。
她捕捉到了重生者的氣息。
只是,這遲來的彌補,是出于年少的喜歡與執念,還是日日愧疚之下的施舍產物?
琳瑯心想,少年,看你骨骼驚奇,便讓老妖精來考驗一下你吧。
“學長,你想清楚了嗎?”她問。
魏學長毫不猶豫點頭,如果不能挽救學妹,他重生有什么意義?
“那你就做好準備。”
從簡單模式跳躍到地獄模式,直面男主大魔王氣場。
魏學長連忙道,“你放心,我準備好了,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那——”
琳瑯反握住他的手,歪著頭笑,“咱們明天就去見我外公吧。”金父神志不清,做不了琳瑯的主,目前唯一可以商量的長輩,只有寬厚仁慈又高瞻遠矚的邵老爺子。
魏學長面紅耳赤,“見外公?好、好的。”
然后魏學長突然想起來。話說,他上輩子活了七十多個年頭,加上現在的年齡,好像比邵老爺子還要年長幾歲……那他跟學妹豈不是爺孫戀?!
爽朗陽光的魏學長當場自閉。
他覺得自己很齷蹉,清白做人大半輩子,居然干起了老牛吃嫩草的壞事。
琳瑯去戳他僵硬的臉,“學長,怎么了?”
魏學長喃喃地說,“學妹,學長可能要晚節不保了。”
琳瑯噗的一下笑了。
月色皎潔,庭院蔥蘢,探出初戀女友披著慵倦迷人的波浪長發,他離得近,完全看見額頭上那毛絨絨的小卷兒,睫毛落著淺淺的光。魏學長被她的笑容晃得心慌意亂,仿佛又回到了當初戀愛小鹿亂撞的青澀時期,什么晚節不保也拋在腦后了。
“學妹,你笑什么?”
魏學長輕柔去拉她的手。
“那學長又傻笑什么?”
魏學長摸了摸不自覺上揚的嘴角,頓時窘迫不已。
“月、月色真好啊。”他結結巴巴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然后兩人對視一眼,又默契地笑了。
第二日,魏學長提著精心挑選的禮物上了邵家,除了一些名貴的煙酒茶,還有收藏的名家字畫。他對邵家人的態度比較冷淡,眾人也不以為然,年紀輕輕的終身教授,有點傲氣也是正常。
魏學長的到來擾亂了邵家小姐們的芳心,然而一聽,對方是奔著想跟琳瑯結婚來的,氣氛剎那凝滯,琳瑯再度成為全場焦點。
“外公,不是,邵爺爺,我想跟琳瑯領證結婚,希望你能同意。”
魏學長握住琳瑯的手,表情認真懇切。
邵老爺子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完了,魏家這小子要被陳愿套麻袋打了。
“西哲,你確定考慮清楚了嗎?”邵老爺子表情凝重,不如方才的輕松。
作為外公,他當然是希望外孫女能夠找到自己所愛的真命天子,而不是聯姻結合的表面伴侶。尤其在這個風雨動蕩的時間,各大家族對金邵兩家避之不及,生怕觸了那位的霉頭。魏家小子能頂住壓力上門,邵老爺子不懷疑他的真心。
如果沒有陳愿這碼事,而金家仍是圈子的中流砥柱,邵老爺子是一百個樂意,他又不是老古板,為什么要拒絕一個相貌、家世、才學都拔尖超群的年輕人對他外孫女好?
邵老爺子又問,“你回來匆匆,告訴你爸媽了嗎?”
魏西哲呆了呆。
他忘了。
他昨晚回家忙著準備見面禮,又開車出去了幾趟,凌晨三點躺下,醒來有點興奮緊張,一股腦兒直接過來了。
邵老爺子內心嘆息,果然,事情沒有那么順利。
說實話,邵老爺子這些天也在物色外孫女婿,陳愿虎視眈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對外孫女下手,他一把老骨頭鎮不住豺狼虎豹,只得豁出臉面去尋求外援。
在邵老爺子的選婿標準中,未來的外孫女婿也許沒那么英俊,但一定得是個扛把子的狠角色,性情兇悍也不要緊,只要在陳愿面前能護得住琳瑯,什么都可以好商量。
換言之,彬彬有禮、溫和有余的魏西哲不是邵老爺子目前最滿意的人選。
老人家覺得他性格溫吞仁慈,八成要被豺狼啃得渣都不剩,都不忍心把他拖進泥潭里。
邵老爺子的回絕打擊了魏學長的自信心,他耷拉著腦袋,就像一只斗敗的公雞,可憐兮兮的,看得人極其不忍心。
“琳瑯,你送一下西哲。”
邵老爺子狠下心,既然談不成,就不要給人希望。在陳愿的插手下,金家得罪的人太多了,萬一再來一個魏家,結親不成反成仇,邵老爺子怕自己的幾分薄面更不管用了。
琳瑯將人送到庭院外面。
“學妹,你放心,我回去就跟爸媽說。”魏學長安撫她,“我是不會放棄的。”
琳瑯跟老爺子的想法一致,她估計魏學長過不了父母這一關,但是夢想還是要有的。
“好,我等你。”
魏學長見她明媚的笑容,愈發堅定自己的念頭。
他快速回到了魏家。
“爸,媽,我回來了,我有事——”
魏學長的聲音戛然而止。
“西哲,哎喲,你回來了,這么長的時間跑哪兒去了?來來來,爸給你介紹,這是陳愿,比你就小一歲,當初跟你上的還是同一所大學呢,校友來著!哈哈,你們都是年輕人,思想先進,有空多多交流。”魏父拍著陳愿的肩膀,推崇備至。
年輕男人鼻梁高挺,架著一副嶄新的金絲眼鏡,沖著他溫和頷首。
魏母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笑容溫婉,“說起來,多虧了小伙子,你爸才撿回一條命,哲兒,你可不能仗著自己大一歲就欺負人家。”
魏西哲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魏母解釋道,“哲兒,你不知道啊,今天你爸去銀行辦事,遇見不要命搶劫的,有刀又有槍,緊要關頭是陳愿拉了你爸一把——”說到這里,魏母又緊張起來,“陳愿,你的胳膊沒事吧?”
陳愿得體微笑,“伯母不用擔心,皮肉傷而已,外科醫生清創處理過了,按時換藥,養上一兩個月就無礙了。”
女主人松了口氣,“那就好。”
陳愿右臂纏著繃帶,左手伸出,“魏學長,好巧,我們又見面了,我右手受傷了,不介意我用左手跟你握個手吧?”
如此熟悉的一幕,魏西哲很難不多想。
果然,魏家父母站在陳愿的身后,自然看不到這個救命恩人臉上掛著虛偽又惡劣的笑容,嘴唇無聲吐出輕蔑的字眼。
‘不自量力。’
看著自家兒子緊抿嘴唇,死活不伸手,氣氛一度變得尷尬。
魏母上前,擰了他胳膊,訓斥道,“你個傻孩子,這么出神想什么呢?人家跟你握手你沒看見?”她對著陳愿歉意笑笑,“我兒子就是讀書讀傻了,心里成天裝著事,愛走神,陳愿,你別往心里去啊。”
陳愿的面上帶著幾分失落,強撐起笑容,“沒事,據說搞科研的都這樣,把每一個項目當成自己的孩子,時時刻刻都想著,我當初要是……”他突然住口,“對不起了,伯父,伯母,我公司還有點事需要處理,就不留下吃飯了,先走了。”
魏家父母連忙把他送到樓下,一個勁兒囑咐人要注意傷口,讓他有空多來坐坐,陳愿一一答應。
等人開車離開,魏母這才嘆道,“金家真是作孽啊,這么一個好的小伙子,去監獄受了三年的罪。”
魏父深以為然,轉頭跟兒子說,“西哲,陳愿救了我的命,你以后要是研發出什么專利,試著跟陳愿多多合作,咱們老魏家可不能忘恩負義啊。”他們跟金家維持著一段商業交情,早年也有意聯姻,當初魏西哲舍下人家姑娘出國留學,弄得魏家還挺愧疚的。
但商業交情怎么能跟救命恩情相比?
魏家父母很快倒向了陳愿,憐惜他無母無父,又孤零零一個人,更把他當成半個兒子看待。
面對父母如此的殷切,魏西哲想說的話哽在喉嚨里。
他從魏母口中探聽到了陳愿的住址,次日去找正主。
正主牽著一條皮毛油亮的狼犬,悠哉悠哉散步歸來,見到他半點都不意外,嘴里卻說,“今天吹得的是什么風,把魏教授吹來了?”
魏西哲開門見山。
“陳愿,我知道金家的事對不起你,但是,伯父是伯父,琳瑯是琳瑯,我——”
“學長上去喝杯茶?”
不是邀請,而是強硬的命令,魏西哲的頭皮發麻了一瞬,他好像又看見了站在學妹墓碑前的陳愿,在濕漓漓的陰雨天,對方臉色蒼白如鬼,撐著一把黑傘,一站便是半天。黑色的褲腳被雨水打濕,顯出了瘦得脫形的腳踝,看上去極為滲人。
當時的陳愿炙熱絕倫,如日中天,是京城圈子里得罪不起的陳爺,黑白兩道頗為敬畏,他們魏家根本惹不起。
魏西哲懾于他的強大氣場,猶豫了片刻,同意了。
陳愿把人帶到書房,親自沏了一壺茶。魏西哲掠了一遍四周的環境,整潔有序的書柜,摞著文件的電腦桌,落地窗的左側安了一面鏡子,旁邊立著一桿衣帽架,掛著綠色條紋的領帶以及一件棕色馬甲,方便男主人隨時整理儀表。
“味道怎么樣?”
魏西哲如坐針氈,勉強回答,“好茶,好茶。”
“茶是好茶,人不是好人,學長是這樣覺得的吧?”陳愿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處之泰然,延續了自己的主場優勢。
面對來勢洶洶又不加掩飾的惡意,在國家溫室長大的魏西哲不太適應,“陳愿,你不用這樣貶低你自己,你救了我爸,我們一家人很感激你。”
“所以學長感激到準備瞞著我,把我的仇人偷運出國?”陳愿唇邊保持著禮貌得體的弧度,眼中沒有絲毫笑意,“學長,別人是坑爹,你是坑爹坑娘又坑學弟啊。”
他到邵家提親的消息這么快就傳到陳愿的耳朵里了?
陳愿宛如一頭不折不扣的惡魔,用最彬彬有禮的態度,說著威脅人的話語,“學長,我英勇救人的行為是上了新聞的,萬一有知情人爆料,魏家非但不知恩圖報,還倒打一耙,你說,你爸爸年紀大了,能承受得起社會各界的流言蜚語嗎?”
昔日學弟鋒芒太盛,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魏西哲隱約察覺事情開始失控,他試圖挽救,“陳愿,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不是不喜歡金家人嗎,我把他們帶走,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然后,你把我的仇人捧在手心上,跟她甜甜蜜蜜生幾個大胖兒子么?”陳愿的語氣近乎呢喃,“學長,我什么都沒了,親情,青春,前途,被你的未來岳父一手摧毀,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個孤兒,不要插手我們的事,行不行?”
“可是學妹——”
“學妹?叫得可真親密。”陳愿低笑,翻臉翻得十分熟練,漫不經心的口吻是淬了毒的鋒利,“學長昨晚跟你親密的學妹見面了吧?怎么,學長難道錯過了學弟特意留在你學妹脖子上的痕跡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學弟是特意借此向您問好的呢。她當時摟著我,叫的是哥哥哥哥的,真是比蜜還甜。”
魏學長的臉色瞬間慘白,“不可能的,學妹他……”
“抱歉,我接個電話。”
陳愿起身離開,關上了書房的門。
“咔嚓。”
陳愿反鎖房門。
他踩著拖鞋,從容下了樓梯。
庭院內的狼犬朝著來人拼命搖著尾巴,有一只溜到陳愿的腳邊,使勁扯了扯他褲腳,粑粑快看,麻麻送上門來了!
琳瑯雙手環胸,隔著鐵窗與人對視。
“陳少爺,你到底想說什么,非要火急火燎地把我叫過來。”
“明天是金氏翡翠的股東大會,第一次當董事長,我有點緊張,所以想向金二小姐取取西經。”陳愿摸了摸旺財們的大腦殼子,沒骨氣的東西,居然向仇人獻媚,今晚不許吃飯,一律得餓著面壁思過。
明白了,是故意來落井下石的。
琳瑯絲毫不給面子,轉身就走,年輕男人仗著自己有一雙長腿,快跑幾步,將人拋著抱起來,趁著人尖叫之際,俯下頭渡了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他吻得一貫用力,不一會兒雙方呼吸急促,琳瑯受害嚴重,氣得反咬他的胳膊。
“疼。”陳愿笑了笑,“我可是差點就要被死神眷顧了,金女士就不能大發善心一回?”
琳瑯問他怎么回事,陳愿輕描淡寫將魏父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家伙還能干點好事?
琳瑯上上下下掃著人。
以蠻力對抗冷漠,陳愿強行進攻,把送上門的狐貍扛到了他的臥室。
“啪——”
琳瑯背部撞上了臥室里唯一一面嵌在墻上的鏡子。
“陳愿,你個王八羔子!你再撞我試試?”
“好了,金女士大人有大量,不生氣。”陳愿長腿抵住人,形成了禁錮的姿勢,“只不過,金女士如果不想王八羔子明天在大會上發瘋,說錯什么話,得罪什么人,讓金氏翡翠分崩離析的話。”他摩挲著她的耳環,“就先給我打一劑鎮定劑,防止狂躁發病。”
琳瑯似笑非笑,“陳少爺發起瘋來,有誰能治?”
“你。”
言簡意賅的宣言,暴烈至死的吻。
陳愿咬著琳瑯的耳珠,鏡片下的眼眸斜斜看向鏡子。
他知道有一雙眼在對面窺伺著,于是揚了揚下巴,吻得更加過分。
“妹妹,哥哥好像弄哭了你的救世主,你不介意吧?”
陳愿以唇哺唇,對著琳瑯笑得溫柔又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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