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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泰坦尼克號的人體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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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號》是一部無比瘋狂的電影。

劇組里面演員雖然很多,但工作人員卻是更多,基本上劇組里每一個演員都配備了一個編劇、一個導演,以及一個拍攝鏡頭的工作人員。

這些工作人員都分成一組一組,統一的管理者是鮑勃,其他輔助管理者是導演卡爾等人。

除了《泰坦尼克號》會沉沒以及沉沒的后續劇情以外,所有人的劇本都是透明私人定制的,每一個角色都是有名有姓,都有自己的故事脈絡,都有自己的對話與故事……

普通船艙內每一個人都是世界各地試鏡通過的普通人,他們有貧民窟的青年,有創業者,有來自其他國家的藝術流浪者,而上等船艙內里面的每一個人都是所有人都是一些國家的皇家貴族、富商、政客,貴婦……

他們在電影里扮演的角色就是他們自己本人配合著劇本的本色演出。

所以……

完全沒有什么違和感。

拍完甲板夕陽的那場戲以后,所有人繼續地回到了船艙中開始新一輪的生活拍攝了……

是的,是生活。

劇組除了規定他們的作息時間安排以及他們本人劇本的走向,偶爾會出現攝像機拍他們日常生活以外,其他時間他們就跟一場普通的長途旅行沒有任何區別,該唱的唱,該喝下午茶的喝,該睡的睡……

很多人甚至一度以為這部《泰坦尼克號》是一部生活愛情電影。

當然,并沒有人懈怠,所有人都在認認真真地聽從要求過著日子。

時間一天天過去。

當三月中旬的時候,在海上航行了將近半個月的《泰坦尼克號》靠岸了。

靠岸以后,所有人走下船,然后在劇組的安排下進行了一次非常深度的體檢。

這一次體檢,很多人因為身體情況不合格而留在了岸上。

“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啊,怎么突然體檢了?”

“對啊!”

“不清楚……”

“這體檢也太嚴格了吧,怎么感覺篩選一樣?難道還是在試鏡嗎?”

留在岸上的人們愣愣地看著補充完物資繼續朝海上行駛的大船。

他們滿臉都是問號。

誰都不知道,在船艙頂部,陸遠非常嚴肅地拿起船體的結構圖和一幫工作人員進行深度地研究了起來,同時,不遠處的另一邊港口,一輛輛救生和醫療船已經蓄勢待發準備進行救援了……

當然,他們更不可能知道世界首富佛列斯的心在滴血。

不帶這么玩的好嗎?

這是一場特效很少,然后極度危險的戲。

有時候陸遠都被自己的決定給嚇壞了。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又匆匆過去了。

時間來到了07年的四月份。

四月份本來是一個很寒冷的季節,但是這艘大船卻是行駛到一個很冰冷的海洋地帶。

遙遙望去,遠處到處都是一座座冰山……

愛德華,肯尼迪,杰斯特等人在船艙上喝著下午和往常一樣閑聊著音樂的創作。

他們也是演員之一,雖然有一個演奏家的大綱,但是,他們至今不知道自己角色的結局怎么樣。

劇本只給了他們一半。

呆在船上的日子對他們來說和呆在家里沒什么區別,基本上都是以創作和研究音樂為主。

就在他們討論到音樂的意義的時候,陸遠表情認真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以往的時候陸遠臉上是掛著笑容的,但是此時此刻,陸遠表情卻無比嚴肅,嚴肅到他們很陌生。

音樂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愛德華,肯尼迪……”

“嗯,陸遠,怎么了?”

“如果,你即將面臨一場災難,然后你們的曲子還沒有演奏完,你們怎么選擇?是選擇想辦法逃命,還是選擇繼續演奏著未演奏完的曲子?”

“嗯……這……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幾個拉小提琴的音樂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愣住了。

他們不知道陸遠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而杰斯特幾人卻陷入了深思。

陸遠問的這個問題,仿佛是一場關于音樂意義上的拷問。

他們愿意為音樂,為了那個未演奏完的,最純粹的旋律,然后賭上生命嗎?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

“好吧。”

陸遠看了一眼遠處的冰山,然后又遲疑了一下,最終又在眾人愣愣的目光下朝著另外的地方走去。

愛德華明顯感覺陸遠今天突然問的問題不是隨便問的。

很明顯……

這里面隱藏著什么東西。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以后,鮑勃走了過來,表情無比地凝重地站在他們面前。

“先生們,半個月后會有一場甲板走道兩小時的演奏劇情,勞煩諸位準備一下……劇本大概會在當天給你們……”

“彈奏什么曲目?”

“隨便什么曲目都行。”

“嗯?”

兩小時演奏會的劇情?

隨便什么曲目都行?

看著鮑勃心事重重地離開背影,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一個怪怪的念頭。

“您好,船長先生,半個月以后,關于您的完整的劇本將會交到您手中……”

“這艘船會真的沉沒?會真的讓這艘船撞上冰山?”

“對……不過,希望您能保密。”

“嗯。”

這艘船的船長名叫酷奇,是一個愛爾蘭人。

當他聽到這段時間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導演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突然懂了。

這艘船并不是像模型中一樣,而是會和他猜的一樣會真正地撞到冰山然后沉沒。

結合之前那一次極為詳細的全身體檢后,他已經知道陸遠要做什么了。

他要制造一場真正的海難!

看著徐徐朝前面航行的輪船,以及船上那許許多多關于這艘船的擺設。

一眼看去,這一切仿佛都是金光閃閃的鈔票正在燃燒……

酷奇閉上了眼睛。

心中充滿著惋惜……

真要這么玩嗎?

這一天里,整艘船上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新劇本的預告。

預告里有許許多多的版本,但每一個版本都通向一個結局。

除了少數一些人已經猜到到底要發生什么事情以外,其他人經歷了短暫的茫然以后基本上該干嘛就干嘛。

他們并不知道這艘船內和周圍有數不清的工程師正在計算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同時許許多多的救生員緊張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暗處,更多的工作人員正在忙活著關于《泰坦尼克號》的災難準備。

畢竟,真實感確實需要真實感,但卻不能讓這些演員們遇到危險。

不然的話,陸遠心態要崩了。

至于陸遠?

除了空閑的時候會忙碌著《泰坦尼克號》的籌備工作以外,他依舊正在拍攝著關于他和凱特之間的劇情,劇情依舊在順利地發展著。

只是,發展的情況開始越來越旖旎了。

《泰坦尼克號》有著許許多多的鏡頭。

除了夕陽下,甲板上擁抱的那個鏡頭以外,還有另一個讓很多人血脈噴張的藝術鏡頭。

那就是……

那副戴著“海洋之心”的沙發上的畫。

實際上對于這個鏡頭陸遠一直很糾結,甚至一度想把它刪除掉。

不過,當他和凱特商量這個的時候,凱特遲疑了好久好久,終于搖搖頭。

她覺得有些可惜。

在遲疑了大概半天以后,凱特終于下定決心。

“我只想和你拍,不過,拍完以后,關鍵的部位要打碼,而且,最隱秘的部分,我……總之,拍攝的時候要清場,只有你和我!”凱特低下頭,臉紅透得像之前夕陽的晚霞一樣。

“放心,你只需要擺一個動作,嗯,肯定會打碼的,穿睡衣實際上也行……”

“聽你的……怎么樣美,怎么樣來,實際上,我有藝術的覺悟!”

當凱特咬著嘴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遠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自己身體有一股莫名的火焰正在燃燒著。

四月二十八日傍晚。

又是一個美麗的夕陽下,所有《泰坦尼克號》導演和助手們默默地離開了拍攝現場,做起了其他工作。

而一間房間里,陸遠拿著畫板與稿子,默默地坐了下來看著躺在沙發穿得很“簡陋”的凱特。

原版的《泰坦尼克號》里女主角犧牲很大,但是陸遠這一個版本里雖然也有犧牲,但并沒有原版那么大。

但盡管如此,陸遠心中的那股火焰還是燃燒了起來。

他低下頭,無比認真地深深呼了一口氣,開始勾勒起了這幅圖案。

當畫到一半的時候,陸遠不滿意地搖搖頭。

盡管自己已經練習這種素描已經將近半年多時間了,但畫起來還是普普通通。

當他準備重新來的時候,凱特突然看著陸遠。

“陸遠……”

“怎么了?”

“畫完這一張,再來一張吧,我希望,能在我年輕的時候,留下一段很美好的回憶!”

“啊?”

當陸遠懵懵懂懂畫完一張,等他再度畫第二張的時候,他看到沙發上凱特動了動。

隨后……

他瞳孔一縮。

天邊的晚霞如同薄紗一般漸漸褪去了紅色,露出了迷人的夜空……

船在一座座挺拔的冰山之間航行,帶著冷意,卻又不冷。

這一場戲,拍了很長很長時間。

當第二天凌晨的時候,門開了。

當陸遠再度推開門的時候……

所有人看到陸遠恍惚的表情。

以及……

低著頭,滿臉羞紅,卻假裝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的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