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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崩壞的九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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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能輕松不少。

崩壞的世界讓魂意們絕望,至少謝汐進去了,他們就會掙扎出一絲希望,而謝汐只要守住這一簇小火苗,就能穩定住崩壞的小世界

這次雙子座的前情提要固然是一盆狗血,澆的謝汐想打人,可反過來想想,這樣一說就開的誤會才是最好的。

如果魂意真的絕望透頂,那前情里面的謝汐真有可能是完全不懂愛的魅魔,或者真正愛上了別人。

這才是徹頭徹尾的死結,怎么都解不開那種。

像現在這樣,不用謝汐“表忠心”,他自個兒都藥到病除。

謝汐心情不錯,以至于看到倒計時都不那么緊張了。

三個一模一樣的江斜睡在地上哦,他們都睡在地上

謝汐喚出神鑒和素描筆,畫出來三張床,廢了好大個力氣把他們三人都安頓到床上。

其實睡哪兒都無所謂,但謝汐心情好,樂意伺候他們。

眼看著三個江斜頭頂的倒計時齊刷刷成為2:33:33,謝汐不耽誤時間了,去了巨蟹座的光團。

巨蟹座是綠色的光團,謝汐的手放上去時眉眼溫和,仿佛鄰家哥哥般地江斜出現在他面前。

謝汐有了三次經驗,對光團里的形象基本有些推測。

白羊斜是少年模樣,他進去后見到的就是少年斜。

金牛斜是青年模樣,他看到的就是成年的江斜。

雙子斜是個大學生模樣,他進去了后成了他的室友。

雖然雙子斜的世界不是普通的大學背景,但的確是大學沒錯。

這次呢看巨蟹斜這模樣,莫非他們是鄰居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

咳謝汐清了清嗓子,發現自己也變壞了。

套路走多,他自己也會腦補套路了。

謝汐是帶著期待的心情進入光團的,主要是雙子座結束得太輕松,讓他對之后的小世界都感官良好,覺得不管是本體還是魂意,都會努力配合他。

然后謝汐睜開了眼。

“啾”

謝汐被嚇了一跳,甚至都沒留意到自己發出的聲音。

他這是到巨人國了嗎這巨大的桌椅,巨大的暖瓶和水杯,連窗戶都那么大,他拼命抬頭都看不到外頭的光景。

因為有了雙子斜的經驗,即便真到了巨人國謝汐也不會太意外。

準世界千奇百怪的,什么樣的形式都有可能。

謝汐努力四下打量了一番,雖然器具都很大,但也能看出這家有些窮墻壁斑駁,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磚面;地上是變了色的地面磚,縫隙中藏滿了灰;再看那張放大了好多倍的桌椅,也都是最廉價的復合板拼成的,更有一根椅子腿表皮裂開,搖搖欲墜的模樣讓人懷疑還能不能坐人。

謝汐心里犯嘀咕巨蟹斜這么窮得嗎

看光團里的模樣還挺好啊,穿得挺板正,模樣也很溫和。

不過也不能全信光團里的形象,像白羊斜,光團里陽光明媚,進去后卻是個陰沉低落的小可憐

謝汐看了半天沒看到江斜在哪兒,倒是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這聲音太大了,震得謝汐所呆的地方都晃了晃。

說起來他是在哪兒

謝汐這會兒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籠子里

什么情況他是被巨人們抓起來當寵物了嗎

謝汐憑借著僅有的信息猜測著世界背景。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劇烈咳嗽著的男人從里屋走了出來,謝汐抬頭就看到了他。

雖然放到了好多倍,謝汐還是一眼就從這英俊的五官里看到了江斜的輪廓。

是江斜嗎謝汐怔了怔。

他拿不準,因為男人的模樣太憔悴了,他形容枯槁,瘦得連衣服都撐不起,面色更是蒼白得毫無血色,眼底還有重重的黑眼圈,他咳得很兇,握著水杯的手直打顫,只是喝口水都用盡了全身力氣。

好不容易他的咳嗽止住了,卻還在微微喘息著,坐在破爛的椅子上歇了好一會兒。

這男人是江斜嗎

謝汐從未見過這樣的江斜一個憔悴到仿佛風吹就倒的江斜。

這時男人抬眼看了過來,謝汐瞬間知道了,這不是江斜。

很奇妙,但謝汐有這個能力,只要看到江斜的眼睛,就能分辨出是不是他。

眼前這個男人和江斜五官生得很像,卻不是江斜。

那他又是誰呢

謝汐選擇不出聲,再看看情況。

男人扶著桌子站起來,走到謝汐跟前。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臉也越來越大,謝汐還真有些不適應這視角

男人雖然不是江斜,但的確和江斜很像,他瞧著枯瘦可怖,神態卻是溫和的,聲音也很好聽“餓了吧”

謝汐竟聽得心里一酸,因為他這可憐的模樣。

沒辦法,即便不是江斜,他也無法忍受頂著這張臉的人這樣悲慘。

“我去給你拿吃的。”他輕咳了一聲,扶著桌邊向著后方的柜子走去。

這距離對于縮小的謝汐來說挺遠,但對于“巨人”來說就很近了,最多三步,輕松就到。

可這樣的距離,男人還是喘著氣走了好一會兒,額間甚至還沁出了薄汗。

謝汐忍不住說道“我不餓的,你”啾啾啾

謝汐可算是發現自己這聲音不對勁了

男人聽到了他的叫聲,轉頭看他“稍微等等,我很快就給你拿谷子吃。”

谷、谷子

謝汐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自己。

沒看到胸口胳膊和腿,反而是一片雪白的茸毛。

原來他不是到了巨人國,而是他這次又不是人

白羊斜時謝汐當過貓,所以能適應貓的視角,但這個世界里他顯然是個比貓還小的生物。

是什么想想這聲音,再想想吃谷子

謝汐忍不住說道“鳥嗎”發出的聲音就只是啾啾,還挺兇的。

男人似乎以為他餓狠了,動作就有些急“馬上,馬上就來”

謝汐根本不餓,他只是太震驚了

男人本就搖搖晃晃的,這一急就更加站不穩了,谷子沒拿到,反倒自己要摔了。

謝汐真怕他摔出個好歹,可他一只關在籠子里的傻鳥,又能做什么

只能靠神鑒了

等他把神鑒和素描筆喚出來,謝啾傻眼了

這是他的素描筆嗎這么長這么粗的嗎

謝汐努力撲騰出一對小短翅膀,還握筆呢

他都快被素描筆給壓死了。

謝汐無可奈何長得像像江斜的這位先生,我實在是幫不了你了。

好在這時房門開了,一個少年快步趕來,扶住了就要摔跤的男人“爸,你怎么下床了”

聽到這聲音,哪怕沒看到正臉,謝汐都很確定,這是江斜

他急忙看過去,可惜也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巨蟹斜很年輕,不是光團里的模樣,要更小一些,瞧著最多十七八。

他個子很高,長得也很結實,和身邊瘦削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人輕咳了一聲,說道“我沒事,小啾餓了,你喂喂它。”

江斜沒回頭,只扶著男人道“你先回床上休息,其他都交給我。”

他把男人安頓到床上,又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察覺到沒發燒后他明顯松了口氣。

男人慚愧道“爸爸太沒用了。”

江斜道“爸你別說這些,好好養身體。”

說著他起身,倒了杯水放在男人的床頭,然后抓了把谷子丟到了謝汐的籠子里。

謝汐看到了巨蟹斜。

雖然有做好心理準備,但巨蟹斜這神態也挺讓他意外的。

不僅沒有光團里鄰家大哥哥的溫和,甚至還有這很重的戾氣。

他沒看謝汐,丟完谷子就去收拾家務。

謝汐也沒吃,只拿著一雙黑色小眼睛努力看他。

巨蟹斜一看就是做慣了這些事的,無論是掃地拖地都麻利得很,燒水做飯也十分利索,就連洗衣服都很拿手

謝汐看著看著,不免有些心疼。

白羊斜就挺慘了,巨蟹斜看起來還要更慘一些。

父親重病纏身,家里窮得叮當響,十七八的少年放學回來就是洗衣做飯

這日子實在夠苦。

晚飯也是素淡得很,江斜只吃米飯不吃菜,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胃口大得很,一個人吃了三碗飯。

江爸爸輕聲道“別只吃飯,吃點菜。”

江斜道“我不愛吃菜。”

江爸爸頓了下,心酸到說不出話。

自己兒子哪里是不愛吃菜,而是因為幾塊錢一斤的菜不充饑,米飯卻能吃得飽。

吃過飯后,江斜收拾完就出門了,他囑咐爸爸道“你不要亂走動,我下了晚自習就回來。”

江爸爸點點頭。

江斜出門前把謝汐臨到了爸爸面前“讓小啾陪你。”

江爸爸笑了笑“好。”

江斜走了,江爸爸硬撐著,直到兒子走遠了他才劇烈的咳嗽起來。

從剛才他就在忍著了,只是不愿江斜擔心,所以忍到他出門才把這口猩紅給咳了出來。

謝汐是干著急,他一只小破鳥根本做不了什么

江爸爸擦掉了咳出的血,仔細地扔到了垃圾桶的最深處,像是怕江斜看到。

咳完他好像舒服了一些,精神狀態也好多了。

他靠在床邊,看著籠子里的謝汐,輕聲道“小斜又去打工了。”

謝汐“”

江爸爸道“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命這么苦,攤上我這沒用的父親。”

謝汐明知他聽不懂,還是啾了啾。

江爸爸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他面上浮現出無力的笑容“我真想快些死了,不再拖累他,可又怕我死了,那孩子一個人更難過。”

這心情的確是矛盾且糾結。

相依為命的父子倆,父親重病纏身,看模樣也知道給這個家帶來了極大的負擔。兒子還是個學生,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如果只是維持家用還勉強湊合,可還要給父親治病的話,就真是捉襟見肘了。

這樣拖累著孩子,江爸爸想一走了之,可是真走了孩子又該怎么辦

謝汐安靜地聽著,心里直犯苦。

雖然知道這都是虛假的,可一想到江斜是渴望一個家的,又不禁滿是心疼。

他也想要一個家,在原世界時,他每天每夜每時每刻的幻想都是有個家。

一個有爸爸有媽媽的不用太大的溫暖的家。

謝汐等到最后也沒等到,想來江斜也沒有。

他們這些被放棄的人,哪里會有家

謝汐輕嘆口氣,在江爸爸累到睡下后又把神鑒和素描筆拿了出來。

得想辦法畫個特效藥出來,治好江爸爸肯定能給巨蟹斜帶去巨大的慰藉。

雖然身體圓,翅膀短,但謝汐也要努力駕馭素描筆,完成這項偉大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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