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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謝堯第177章謝堯→:八三看書83ks,滿朝文武,求我登基!
有了遲大人的幫助,這些日子姜奕總算是覺得輕松了些許,也有時間去看看自己唯一的女兒——虛歲兩歲,剛剛能爬會走的景安公主。
小景安正是活潑好動的年歲,平日里有她的母妃照顧,姜奕也不太擔憂。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不想念自己的孩子了。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朝中局勢混亂,所以姜奕才愈發的想要見到女兒那單純可愛的面孔,還有那似乎可以治愈一切的笑顏。
姜奕走進公主的宮殿之中。
片刻后,宮殿內傳來了稚童清脆歡悅的笑聲,還有年長著釋懷而又溫暖沉厚的笑聲。
有嬌兒在側,承歡膝下,似乎也是人生一大美好。
在歡聲笑語之中,姜奕臉上的皺紋輕輕泛起,難得的安定感扎在他的心中。
似乎一切都不再重要的了。
只要在乎的人,能夠安安穩穩、健健康康的在自己的身邊,似乎一切困難,曾經那些讓他心中滿是顧忌的事情都變得輕松起來。
初為人父的責任感悄然的落在了姜奕的肩膀上,他望向在宮殿地上那厚厚的毯子上學著走路的景安,眼神帶著慈愛。
恍然間,姜奕回憶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他還沒有成為太子,母親依舊是貴妃,而安樂妹妹才剛剛生出來不久。
安樂也是這樣活潑的不行,就像是一個小魔王一樣,一刻都不得消停。她總是在床上到處亂爬,似乎將自己渾身的經歷都用來探尋整個宮殿上。
她還用自己那小乳牙咬過姜奕的手掌,癢癢的,力道對姜奕來說倒是不大,但最后安樂還是在姜奕的手掌上靠自己的努力留下了一個小牙印。
有一次她想要撲倒姜奕的時候,還狠狠拉扯著姜奕的衣上的腰帶。害得那天姜奕被老師罰站在學堂外。
還有一次,妹妹還尿到了父皇的龍袍上,那明黃色的衣衫上有著一圈深層的水漬。
氣的父皇都要打這個調皮鬼的屁股了。但最后還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對當時不過三歲的安樂網開了一面。
不過此事過后,安樂倒是半點沒有改變自己的性子。
有時候她依舊傻乎乎的去拉父皇的衣擺,緊緊的不松手。
想到了這些兒時的趣事,姜奕不由的面色溫柔,笑出了聲。
成州城
欒仕昌從馬車內掀起那藏青色的車簾,抬頭望向那石頭砌成的城墻,那城墻的最上方,大門之上雕刻著三個字:“成州城”。
“總算到了。”
欒仕昌神采奕奕,并未放下自己掀開門簾的手,似乎滿是新鮮的看著這座老城池。
在城門口,馬車換換停下,馬夫的身形向后方探去,高聲道:“大人,咱們到成州了。”
欒仕昌不耐煩的對著他說道:“知道知道,這么大三個字老夫又不是看不見。”
那老仆從似乎是欒仕昌身邊的老人了,對他這話只撇了撇嘴,就繼續聲音高亮的說道:“那您老倒是下不下車?還是咱們直奔城內驛站去?”
欒仕昌擺了擺頭,他放下窗簾,直接從停下的馬車旁跳了下去。
欒仕昌雖然已經年過花甲,但是似乎是這些年身為武將舞刀弄劍的時間多了,他的身材十分壯碩,絲毫不遜色于那些年輕的小伙子,個頭也是比較常人而言更高一些。
他一站在那人流繁多的城門口,就宛如鶴立雞群一樣,時分的顯眼,也十分的好認。
欒仕昌正要走到城門口,就發現那原本在城門口守衛的幾個士兵突然就往他這般走了過來。
“將軍,是欒將軍……欒將軍回來了!”
“欒將軍回來了!欒將軍回來了!”
“將軍回來了……”
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那群已經認出他來的小兵們十分沉不住氣的嚷嚷著就往他這邊撲過來。
這讓欒仕昌多少感覺有些受寵若驚,原本打算想要呵斥他們擅離職守的話語,也被他吞進了肚子里。
小兵們湊到他面前握手的握手,擁抱的擁抱,面色上滿是歡喜和榮幸。而在嘴上,這些人更是沒有停過,絮絮叨叨的在他耳邊說著什么,但欒將軍并未聽清。
“你們將軍呢?”
欒將軍拍了拍其中一個小兵的肩膀,笑著問道。
“將軍們在軍營里……”
小兵緊張的說道。
“嗯,辛苦你們了。老夫來有事在身,你當好好在城門盤查守衛,莫要疏忽”
欒將軍叮囑了他們一番后,就離開了眾人,再次登上馬車。
馬車毫無疑問的通過了盤查,進入城門后一路不停歇的行駛著。
京城崇光殿
姜奕正在接見紅衣衛統領謝堯,這位紅衣衛的新統領這些天很是做了一番功績出來,讓姜奕不由得側目。
并且因為最近這些事情的成功完成,對紅衣衛多了幾分的信賴感。
正好,姜奕這次的確有一件事情,埋在心底很久的疑惑想要紅衣衛的人去探查個清楚明白。
“謝堯,朕記得你是士子出身,之后又從了軍,輾轉之后才來到的紅衣衛?”
姜奕面容如往常一般的和煦,聲音似是春風浮動,溫柔悅耳。
“是陛下。”
謝堯躬身行禮道。
他穿著一身黑色緊身的勁裝,腳底踏著銀色紋飾的靴子。整個人一身黑色的衣衫,身體挺拔的宛如一顆傲然挺直的大樹,倔強而又堅毅。
“朕有一件事情要你去查”
姜奕在心中對謝堯滿意的點了點頭后,開始下方自己的這次的任務。
暗處,謝堯的眸子微微亮起,神色帶著幾分好奇,但這份表情十分克制,只在眼底有著細微的情緒變化。
不過,姜奕也不在乎一個臣子的想法。或者說,他不在乎。
姜奕忽視殿中的其他人,微微皺起眉頭,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朕……要你去查李彥成將軍的死因。查一查,他因何而死。”
是的,沒錯。
姜奕并不相信李彥成就如此青夷的戰死在沙場上。即使他知道在戰場上,在那不眨眼的刀劍之下,是沒有不會留情的。
但是他依舊覺得李彥成的死因,事有蹊蹺。
原先來說,那團疑惑只是隱隱的、惴惴不安的埋在他的心底,但是如今,這個謎團似乎越滾越大了。
外面那些流言蜚語,姜奕不是沒有聽到。
或者說,就算他沒有聽到,那一直以來想要將功補過的紅衣衛可沒有放過這些消息。
那些市井間的流言蜚語,被紅衣衛匯整成情報,一早就放到了他的書案之前。
一旁,被布置了任務的謝堯面色如常,雖然那微微顫抖的睫毛和蜷縮在衣袖中的指尖似乎暴露了他的鎮靜,但是謝堯還是將自身的情緒狠狠的壓下,依舊是那副平常的冷冰冰的模樣。
“是陛下。”
布置完任務后,姜奕就對謝堯失去了興致,他擺了擺手,散漫的走到龍椅上落落大方的坐下。“去吧。”
“是。”
等到謝堯離開崇光殿后,才驚覺的嘆了一口氣,將自身顫抖的情緒疏散。
回到紅衣衛的衛所后,謝堯就召集了紅衣衛在京都的人,告訴了他們陛下新布置的這個任務:“……就是這樣。陛下要我們探查李彥成將軍的死因。這件事情陛下十分認真,咱們也得好好對待。”
謝堯提醒手下的人說道。
原本這件事情輪不到他自己來親自處置,但是這是陛下親自制訂下來的任務,關系到紅衣衛的榮寵,這讓謝堯不得不重視。
他讓手下的人也要萬分小心的對待這個任務。
“李彥成?……不是死了許久了嗎?”他的其中一位屬下忍不住說道。
“是啊是啊…”
“這么說來,難道那個關于主將的詛咒是真的?”
看到屬下們還有心思開玩笑,謝堯用一只手敲了敲桌子,整個屋子重新恢復了寂靜。
“字不要怪離亂神,你們修些口地……”
謝堯揉了揉眉心,對自己的這些下屬是什么樣子的德行是一清二楚。
指望他們審訊犯人,緝拿反賊可以,但真到辦正事的時候,這群人就有些拿不上臺面了。
這也是紅衣衛目前最為薄弱的一點。
但,俗話說,山可動,性不移。
這樣的一群人,就算是謝堯平日里都是拉在身前提點著,但各個的成長進度都也是緩慢。
“是,統領。”
見到他們乖乖的認錯之后,姜奕繼續吩咐道。
“這次陛下十分重視,你們也要認真對待。各自都將自己壓箱底的本事使出來,這樣事成之后,也好為你們去請賞。”
“這次的是事宜要去一趟西北,跟西北軍營的人打探一番……”
接下來,謝堯就將這群人安排了個一清二楚。
畢竟,紅衣衛并不是只有這么一件事情要做。
如今陛下十分的信任紅衣衛,但與此同時,也有更多的任務和情報等等東西需要他們去完成。
都吩咐下去之后,眾人都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屋內就只剩下謝堯一個人。
他若有所思的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窗子前。
微風浮動,輕輕的吹搖著一旁的花枝,那花朵花瓣,在風中被吹拂的一顫又一顫,頗有些可憐。
但如今的紅衣衛何嘗不是如同這朵花一樣呢?
雖然表面上光鮮亮麗,花枝招展,看上去似乎風光無限,權勢滔天。
而且陛下也漸漸的開始倚重紅衣衛,將紅衣衛當成自己的另一只手一樣。
但是……
謝堯看的出來,陛下對如今的朝局,只能說是勉強把控算了。
即使陛下兢兢業業,即使陛下手上一直握著紅衣衛,握著全國上百萬的軍隊,但是陛下似乎……說一句僭越的話,謝堯之覺得陛下只是如今能夠勉強把持住朝政罷了。
且不說和能和先帝那般,為人處世,老奸巨猾,畢竟陛下年幼,而先帝在位數十年,自然情況不同。
但是如今的這些朝臣們,可是不管陛下是否是才登基,也不管陛下是否是年幼。
朝廷里,明處、暗處的黨爭愈發厲害了。
而且這個黨爭和先帝朝廷中的黨爭還不相同。
在先帝時期,黨爭無非就是季太傅的學生桃李們組成的太傅黨,還有王閣老以及親近王閣老的朝中臣子,尤其是內閣眾人們,這兩方勢力相互針對,相互排斥。
但如今,本朝的情況和先帝事情大不相同。
本朝的黨爭流派就被先帝時期的兩派相爭,多上太多了。
先暫且不論屬于姜奕一派的保皇黨,或者說陛下親信,剩下的多是各部的尚書、各部的主官,各自為營。
這樣的好處就是,沒有一個黨派是最強的,所有的黨派關系都很是錯雜,今日你咬我一口,明日我咬你一口。大家就這樣小摩擦的,在朝堂上吵吵嚷嚷,雖然聲音雜亂,但是也沒有大權獨攬的權臣。
如果是以上都是黨爭的好處,但這種黨爭的壞處也很明顯。
因為大家都是各自為營,所以和季太傅、王閣老不同,如今的朝中各個部門相互下黑手的情況比陛下想的還嚴重一些。有的甚至已經暗暗摸到了底線。
而這樣的情況,在曾經有著季太傅和王閣老管理的兩派勢力之中是不會出現了。
畢竟,真正的大佬,他們的賭注和爭搶的東西,可比如今朝堂上的小打小鬧要厲害的多。
似乎就是這樣,原是弱小的螻蟻,越是沒有耐性的去爭搶著那些微不足道的權利。
在他們的眼睛里,似乎占一點點的便宜,就仿佛自己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一樣。明明傻傻的臟了自己的手,玷污了自己的名聲,卻還依舊的為那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利益,一點點的好處去爭,去搶,去耍那些小手段。
謝堯從二十一歲時,下定決心做官。
他原先是士子,后來參軍,再到現在已經有十三年了。
他是眼睜睜的看著朝中的局勢一點一點的變幻到如今的這般岌岌可危的模樣。
但偏生,似乎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這美好的生活之中。
唯有青夷人的威脅能給他們一點點頭腦清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