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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賬面意義上的千萬(兩白銀)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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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些掌柜的、管事的歡呼雀躍,謝恩不迭的樣子,唐胖子不禁暗暗咋舌。

公子這手段,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明明是要從這幫家伙身上,狠狠的賺一票,卻還讓人家感恩戴德,好像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不過這股份制確實神奇啊,不如回頭寫信讓大小子,也把唐記雜貨鋪改成股份制,看看會不會也有這么多人趨之若鶩?

不知不覺中,唐友德已經把自己的百年老店,當成可以隨意嘗試的試驗田了?

這究竟是觀念的進步,還是道德的淪喪?

值得深究。

趙昊又乘興向眾來賓,展示了鋪設在煤礦內的軌道車、絞盤式升降機,以及各種通風裝置、礦洞支架……

這都是原先就有的玩意兒,但經過張鑒和趙士禎用科學原理改進,就變得更加有效耐用起來。

但最讓來賓驚呼不可思議的,卻是一段構建山坡上的簡陋滑道。

只見工人在挨近煤窯口的山坡邊緣,挖了一個大坑。

再將從坑口到山下道旁的一段山坡,鏟去大的石塊,稍事平整,挖了一條很淺的小溝。

礦工們將數萬斤的煤堆在坑中,然后用排水王從煤窯中抽水注入坑里。待到水位沒過標線后,便將擋在坑口的木板抽開。

然后,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就那么不多的一池水,居然便把幾萬斤的煤從山坡上沖了下去。

聽著在山谷間回蕩不絕的轟鳴聲,頭一次見‘放煤下山’的掌柜們,全都變顏變色,大有山崩地裂之感。

其實這就是在利用泥石流的原理,用水沖煤堆,造成了一次小型的泥石流爆發……

去年冬天,趙昊在觀摩了妙峰山煤窯后,發現煤窯主雇傭的人手中,居然有大半是挑煤下山的挑夫。

那些挑夫再能干,一次也就是挑個三四百斤煤,而且山路陡峭曲折,挑煤速度慢如蝸牛。

因此運煤下山,就成了制約煤窯生產效率,拉高煤炭生產成本的致命一環。

也是那次妙峰山之行,趙昊在經歷地震時,觀山體滑坡有感,忽然想到能不能用這法子沖煤下山。

當然,這是他對趙士禎的說法。

實際上,無恥的趙公子只是單純知道,四百年后的小煤窯依然在采用這種方法,直接將煤從礦口沖到路邊裝車罷了。

趙士禎經過反復試驗,便將叔父拍腦袋的想法變成了現實。

經過粗略測算,僅此一項,就能讓煤窯的生產效率提高一倍。并且將每百斤煤的成本價,從六七十文,一下就降到了五十文以內。

不過仁慈如趙公子,已經命令兩位胖胖,把成本就定在五十文上,多出來的錢給工人提高福利,進行掃盲教育。

實在花不了,隔三差五拉個戲班到窯上唱個戲,還能大大提高工人的愉悅度呢……

嗯,趙公子做生意,是為了讓大家都得到幸福呢。

下山的時候,那些掌柜的纏著趙昊和二胖,問能讓他們入一股嗎?

“這需要和股東們商量一下,待到股東大會那天,再給諸位一個答復。”趙公子慣會吊人胃口,自然不會把打算,一股腦全說出來。

“那公子,西山礦業到底擁有多少個廢煤窯……哦不,可以再開發的煤窯?”

趙昊看一眼孫胖子,其實他也不太清楚。

如果掌柜的們知道,這其實才是趙公子第二次來西山,不知作何感想?

不過孫胖子已經很習慣了。

畢竟盧溝橋煤場那邊,公子統共也就去了三五趟。經營步入正軌后,更是直接就不管不問,再也沒露過面了。

因為公子有更重要的事,比如上天啊……

孫胖子默默自我安慰一句,然后便悍然宣布道:“西山煤業目前擁有可開采煤窯,共計三千六百六十六口,其中絕大多數的狀況,都要遠好于一號窯!”

這其實還得多謝小閣老的幫助,原本還有好些家死咬著一千兩一個廢煤窯的價格不放。

但朝廷要禁止西山采煤的消息一傳來,賣家們馬上就主動降價、揮淚大甩賣、清倉大處理。讓兩個胖子狠狠的出了口惡氣,直接將收購價砍到了二百兩以內……

“我的天哪,這么多!”掌柜的們全都呆若木雞,徹底算不過賬來了……

不過總之,西山煤業超級超級有錢景就是了,錯過了后悔八輩子!

返程時,一幫參觀者全都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到京里。

能自己做主的,開始盤算起如何籌款來了。就是將生意抵押給當鋪,把宅子賣了,也在所不惜啊!

不能自己做主的,則挖空心思尋思起,該如何說服自家老爺夫人,千萬不要錯過這次搭順風車、一日千里的機會啊。

要是錯過了,日后定會被自家主子埋怨死的。

卻說左都御史王廷,結束了公正廉明的一天,坐著大轎子回到家。

府上管事早就等在院中,看到老爺回來,趕緊迎上去,掀開轎簾。

“老爺回來了。”

“你也回來了?”王廷反問一句。

待到轎夫降下轎桿,便在管事的攙扶下,四平八穩下得轎來。

“是,是,是。”管事的連應三聲,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看來收獲不小哇。”王廷眉頭一挑,顧不得換下官袍,便徑直進了書房。

一進去書房,管事的就按捺不住的嚷嚷起來:“老爺實在太英明了!幸虧讓小的去了這一趟,不然絕對抱憾終生!”

“哦,快說說?”王廷微微自得,心說本憲果然明察秋毫,從那西山煤業的卷宗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但王總憲沒有繼續深挖看看,里頭有沒有不可告人的勾當。而是派自己的管事跟著去了西山,想看看能不能跟著賺上一票……

‘本憲為官清廉自守,但合法賺錢的機會不能錯過。’王總憲在心里,如是為自己的騷操作辯解道。

管事的便將今日所見所聞,一五一十講給王廷。

自然也把王總憲聽得一愣一愣,坐在那里好半晌,方出聲問道:“這西山煤業,到底值多少錢啊?”

“別的不知道,但這三千六百多口煤窯,是擺在眼前頭的。”管事舔一下發干的嘴唇道:“那大都是用極低的價錢收回來的,所有成本加進去,平均價格不會超過二百兩一個。小的特地了解了一下,眼下市面上,煤窯的價格平均是四五千兩一個,就算他那都是別人挖過的,賣三千兩一個絕對有人搶著要。”

頓一頓,管事的又道:“而且西山煤業有科學加持,肯定會比別人挖的更深更多,所以小人相信,在他們手里,一口煤窯的價值,絕對超過四千兩。”

“那到底是多少錢呢?”王廷口干舌燥的問道。

“最保守估計,單單他們的煤窯,價值就超過一千萬兩白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