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誰在她家第588章誰在她家←→::mayiwsk
我把鑒定組的技術員叫來一個,讓她打開隔離箱,她看到神燈亮著訝然瞪大眼睛,曾珊說過隔離箱很安全,可以將神燈與外界完全隔開,現在它在箱子里邊點燃了,這說明什么?
說明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私自打開過隔離箱,二是隔離箱根本沒有困住神燈。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他們下班前箱子還是密封的,能趁他們離開后打開箱子的只有曾珊,別的部門沒權限。
但曾珊要用這盞燈,打開之后直接拿走就是了,用完再放回來,反正這屋和那屋一樣,不出事沒人會翻看監控。
王可欣看到這燈時,可是被人放頭上頂著的,現在不頂,效果是不是要稍差一些?
技術員打開隔離箱,沒有觸碰神燈,而是看向我,她在等我出手。
我摸過這燈,對觸碰它沒有心理壓力,伸手把燈從隔離箱拿出來。
燈上的火苗沒有熱度,技術員不敢靠太近,退開兩步跟我拉開距離。
燈亮準沒好事,我拿它出來就是想把火苗掐滅,我讓技術員到飲水機邊接一杯涼水,直接往火苗上潑。
但水澆不滅這火,技術員從別的同事的柜子里找了條毛巾,用毛巾去抽打火苗,還是抽不滅。
隔離箱里空氣稀薄,基本屬于無氧環境,所以用真空滅火法肯定也行不通。
銷毀它倒容易,但要征得掌門的同意,我給掌門打電話,跟他視頻通話,他正在趕回單位的路上。
曾珊出事鬧出的動靜不小,包子也放下烤面筋攤的事打車趕過來。
不管能不能幫上忙,反正聽到消息的全來了,足見曾珊在單位的地位和人緣。
在我和掌門通話的時候,曾珊那邊已經鬧起來,有人喊棺材活了!
是棺材活了,不是曾珊咬人了,我這邊放下心來,只要她不變異,別的東西變異都沒關系。
專家們挨個實驗,要確定這棺材和曾珊是什么情況。
掌門讓我把燈放回去,先別急著銷毀它,看專家那邊能不能解決再說。
我把燈放回隔離箱,技術員還盯著我看,她是曾珊組里的,我來找曾珊常碰見她,她也知道我勇斗曾珊的追求者德州電鋸殺人狂的事。
可能她自己也意識到這么盯著我有些不禮貌,連忙解釋道:
“這燈的火苗一抖一抖的,剛才在隔離箱里還沒這樣,它是不是怕你呀?”
“孩兒,你想象力真豐富。”火苗的變化我也注意到了,但燈是個物件,無痛無覺的,難道它還能感覺到我手勁太大?
“大家都知道,你是邪物克星,有這個可能的呀!”小技術員開始了她沒有技術含量的無端臆測。
“那我還是不夠厲害,沒把它直接嚇熄火。”我不過是想逗逗她,沒成想她當真了。
小技術員眼珠一轉,道:“你沒瞪它,你要是瞪它一會兒,它肯定更害怕。”
“是啊,我鐳射眼,一瞪它、它就燒化了。”
“不是啊,一物降一物,邪物也分等級、分大小的嘛,弱者怕強者!”
“哦…原來我是邪物金字塔頂端的強者。”
小技術員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擺手搖頭,來了個否認三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說您邪,別誤會。”
“得了吧,你們都這么說,以為我不知道呢。”
小技術員本來長的就白,又是室內工作者,臉一紅特別明顯。
“你們組長這幾天誰都沒聯系?”我轉而問起正事。
“沒有,不過……”
“不過什么?”
“她白天給家里訂過餐。”
“她沒回自己公寓住?”
“回了,就是給公寓訂的餐,這算聯系過別人嗎?”
“算。”我給小技術員一個肯定的眼神,她莞爾一笑,已經沒有剛剛那么尷尬了。
曾珊向來一個人住,就算有外地的朋友、同學來看她,也是訂酒店,不會住到她家去。
曾珊用老話講就是比較獨,生活中容不下旁人分她的空間,朋友一起出來吃飯聊天熱鬧可以,但要和別人共住一個屋檐下,她受不了。
即使真有什么人必須住到她家,也用不著她在單位訂餐吧?
我回辦公室,拿起曾珊的手機給她母親打電話,問最近是不是有朋友來首都看曾珊。
曾珊的媽媽說沒有,前幾天她給曾珊打電話,說想去她的公寓給她送點自家灌制的香腸,曾珊說家里沒人,單位忙,她要加幾天班。
曾珊出事我們沒告訴她家里人,現在自然不能提,我只說幾次找她出來吃飯,她都不出來,到單位找她、她還是推說工作忙,我不信、所以向阿姨求證一下。
我說完便匆匆掛上電話,曾珊的媽媽沒有懷疑,還替她解釋一句,肯定是工作太忙。
小技術員一直跟在我身后,自然也聽到了我和曾珊媽媽的對話。
“要不給組長家里打個電話?”小技術員掏出自己的手機。
“不用,我過去。”我想看看這個神秘人是誰,曾珊這一周都不搭理人,誰能讓她格外關注?會不會跟她的變化有關?
“冷組、我也去,可以嗎?”小技術員舉起手,“我有車,我載你去。”
“成,走吧。”我對鑒別怪事分類的事不在行,留在單位也幫不上忙,不如找找其它線索。
路過血棺那邊的觀察室,好么,圍觀的人都排到門外了,觀察室的屋子本來就小,現在里邊擠滿了人,從外邊根本看不到隔離室里發生了什么。
不過通過觀察室上方的大屏幕,我們能看到隔離室里一片血色,墻、地面和天花板全變紅了,血棺卻不見了,曾珊坐在一片血紅中,仍是一副狀況外的神態。
“不是說棺材活了嗎?哪呢?”小技術員盯著大屏幕看了幾眼,一臉不解地看著我問。
“那不是糊墻上了嘛,快走。”我加快腳步走向電梯,小技術員連忙跟上,小跑著追上我,跟我坐電梯到樓下。
我們在大廳里碰上掌門和包子,我跟掌門說要去曾珊家看看,她都不正常了,還按時給家里訂餐,家里那位怕是有貓膩,就算曾珊的變化跟這人沒關系,ta也可能知道些什么。
掌門囑咐我小心行事,包子聽說我要出去調查,馬上轉個方向,跟著我走了。
她最愛出外勤,有機會自然不能錯過,尤其是跟我一起,她和掌門都放心。
小技術員整天坐辦公室,臉上的表情跟包子極其相似,大概就是懷揣著英雄夢,從未上過戰場的小青年,即將奔赴戰場時的表情。
“我把丑話說前頭,你們兩個跟去,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明白!”包子重重點頭。
“知道。”小技術員也嚴肅回道。
這么嚇唬都嚇不走,我也沒辦法,小技術員和包子都不是我的組員,她們自愿參加行動,又愿意承擔后果,我總不能把她們打瘸再扔回單位。
包子跟我熟,在我面前不拘謹,她有什么話都不憋著,聽我今天的語氣不對,她直接問:“姐,你有什么想法嗎?曾姐家很危險?”
“預感,所以到時萬一有危險,你們倆什么都別想,就一個字跑知道嗎。”
“行,我這半年堅持鍛煉了,現在跑可快呢。”包子伸出她的小細腿給我秀了秀。
小技術員抿著嘴唇不接話,她穿著白大褂也沒多壯,脫掉大褂換上常服,那身材就四個字弱風扶柳!
包子的腿上確實長了些肌肉,她愛這個行業,而做外勤需要強健的體魄,只要不是身懷異術的高手或非人類,她想做外勤就必須身強體壯。
“跑不快就躲。”我這話是對小技術員說的,既然短時間內沒那個體魄,也不必非勉強自己,善于動腦自救一樣可行。
包子應該是覺出我沒開玩笑,她收起玩鬧的心態,肅著臉跟我到曾珊的住處。
曾珊的手機和包都在辦公室擱著,我拿了她公寓的鑰匙,將包子和小技術員留在門外,自己開門進了屋。
公寓門口推了幾包垃圾,里面有空餐盒,曾珊好幾天沒回來,樓門口就有垃圾桶,住在她家的人這是幾天沒出過屋了。
我開門進屋,隨手關上防盜門,我故意重重關門,讓屋里的人聽見有人回來了。
如果是曾珊的朋友,這時候應該出來看看,問一聲你回來了,可是屋里很安靜,沒有任何響動。
曾珊的拖鞋擺在鞋柜邊,她給客人準備的兩雙拖鞋也在鞋架上擺著,我特意看了看鞋架,上面全是曾珊的鞋。
難道說人已經離開了?
我先去臥室敲敲門,里邊沒有動靜,我握住門把手,輕輕轉動把手,將臥室的門推開。
臥室里拉著窗簾,陽光一點也沒透進來,我打開門邊的燈開關,暖黃色的燈光亮起,床上的被子卷成一條,顯然有人起床沒疊被,這不是曾珊的風格。
客廳一覽無遺,藏不下人,我看看床底,曾珊的床是歐式的鋼絲床,床底下經常藏怪物那種。
我想這個不能見光的家伙,是不是聽到有人進來,就翻床底下趴著去了,于是走到床前,掀起遮住床底的床單,還沒等蹲下看呢,大門先響了。
有人打開門出去了,同時門口響起包子和小技術員的驚叫。
我立即轉身沖出去,她們兩個的叫聲仍在繼續,拉著長音,比誰的調子高。
當然,她們不僅僅是尖叫,我聽到噼里撲嚕的聲音,好像她們正和誰搏斗著。
公寓的走廊可不寬敞,兩個人搏斗都得撞墻,何況是三個人。
在我從臥室沖出來,跳出門外的這幾秒鐘時間,走廊里起碼響過七、八聲咚咚的聲音,那是重物撞墻發出的聲音。
我站在門口一看,三個人纏斗在一塊,只有兩個人咣咣撞墻。
眼下不是教訓人的時候,我趕忙上前救人,包子和小技術員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我一腳踹斷當間那人的腿,在小技術員被她甩飛之后,立刻補位,抓住她的左臂,咔吧一聲把她胳膊卸掉。
包子比小技術員多堅持了兩秒,等她被甩飛,我再次補上去,將那人的右胳膊也卸掉。
那人張嘴咬我,咬住了我的手腕,我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嚨,稍微一用力,她的嘴就張開了,跟著劇烈地咳嗽起來,差點吐了。
我揪著人回到屋里,叫包子和小技術員也趕緊進屋,弄這么大動靜,別再被鄰居出來撞見。
包子和小技術員幾乎是爬進屋的,這會兒一點面子也不要了,躺沙發上緩著。
我到衛生間找條毛巾把那人的嘴堵上,也是怕她太疼咬到自己舌頭。
“躲這來了,行啊。”我看著她那張恐怖的臉,正是失蹤了一個星期的狂暴癥小公主。
她母親叫朱語容,沒人知道她父親是誰,風音查了這些天,仍沒有查到與她父親有關的信息。
她爺爺奶奶根本就不承認有個孫女這事,醫院也沒有關于她的記錄,她是徹頭徹尾的黑戶,甚至沒有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她現在回答不了,不過是想看看她的反應,看她神志是否清醒。
她怒視著我,在地上拱來拱去,看樣是還想攻擊我。
“你不說,那我就叫你小朱。”444號病房的病人姓朱,她父親是誰我們又不知道,那便當她隨母姓,好歹有個稱呼。
她嗓子里發出咕嚕的兇聲,像狼遇到敵人在發警告,然而我不害怕。
我打電話給醫院,請他們派車來接小朱,她的腿斷了,需要治療。
“你再兇也沒用,神燈在我手里、血棺也是,我一會兒就去把它們銷毀。”我直視著小朱,眼神無比真誠,也沒有將她當成精神錯亂的病人對待,我是在跟一個精神正常的人交流,并且相信她能聽懂。
一個星期了,她住在曾珊家,一日三餐頓頓正常吃,還知道收集垃圾放到門口,這可不像是24小時不間斷發病的病人能做出來的事。
她的眼神漸漸從狂躁的狀態中冷靜下來,變得清明而理智。
她看看我的手腕,被她狠狠咬過的地方連個牙印都沒留下。
她看我的眼神明顯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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