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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颶風掀起的滔天巨浪波及了他們這片海域,只能說幸虧他們沒有在風暴中心,只是在邊緣地帶,但是也已經非常嚇人了。
這么大的游輪在風尖浪口顛簸,就跟大自然手中的玩具一樣,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顧念之透過窗戶看著黑沉沉的水面離他們越來越近,忙對趙良澤說:“船可能要沉了,我們怎么辦?”
“去四樓吧。”趙良澤看了看手表,“他們應該快到了。”
只差一分鐘就是霍紹恒說的“支持15分鐘”了。
這也確實是他們能夠支撐的最大限度。
現在游輪的四面八方都被海盜的白色快艇包圍,這些人武器精良,就連肩扛式火箭炮都有,他們真還不如一開始就跟著那些廚師和水手跳船。
顧念之苦笑了一下,跟在趙良澤后面,往四樓跑去。
他們剛到四樓,三樓就被淹了。
船身漸漸下沉,那些海盜拿著武器,還是虎視眈眈看著他們。
有人又架起了肩扛式火箭炮,對準了四樓的方向!
趙良澤背著溫守憶,將顧念之抱在懷里,“你怕不怕?”
“不怕。”顧念之端起手中的狙擊步槍,冷聲道:“反正要死了,先干掉幾個吧。”
她瞄準了對面那個扛起火箭炮的家伙,毫不留情扣動了扳機!
狙擊步槍打起來,比火箭炮還是要快一些。
那人眉心中彈,整個人僵了一僵,便撲通一聲,扛著自己的火箭炮栽到海水里。
快艇上的海盜見了,氣得跳了起來,指著顧念之他們大罵,同時對他們開了槍。
趙良澤拉著顧念之急忙臥倒在甲板上。
就在這時,一架戰斗機從不遠處的颶風中心穿了出來,往這邊海域風馳電掣般飛了過來!
他們的速度快如閃電,如同一只灰色的鷂子,幾乎能貼著海面飛行。
飛機在半空中翻了個身,側轉90度,繞著顧念之他們的游輪急速飛行了一圈。
噠噠噠噠的子彈聲從戰斗機里往快艇上掃射。
一顆顆炮彈從戰斗機里往那些快艇上扔了下去。
最新式米格35戰斗機對不知名載客小快艇,這是碾壓式的屠殺。
正好快艇上的海盜們帶的火箭彈也不在少數,被戰斗機上扔下來的炮彈一轟,跟著全部炸了,這時都招呼到海盜自己身上了。
快艇一艘艘爆炸,濺起沖天的火光、濃煙和巨浪。
沒有被當場炸死燒死和射殺的海盜紛紛跳入海里。
那架戰斗機卻不打算放過他們。
霍紹恒拉高了控制桿,讓他們的可視面積增大。
陰世雄在戰斗機里操縱著機槍,面無表情地追殺正在海水里企圖逃命游走的海盜。
只要有人冒頭,立即就是一串子彈跟著梭了過去。
這一番異變來得如此迅速,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那八艘不可一世的白色快艇就全部葬送在大海里。。
顧念之抬頭,緊緊地盯著那從颶風中心飛過來的戰斗機,看著它在半空中回旋、翻身,看著從戰斗機的槍眼里射出來的突突火光,心情激蕩不休。
她知道,這肯定是霍小叔開過來的戰斗機!
他是華夏帝國最好的戰斗機飛行員!
她曾經見過他訓練,她不會認錯!
顧念之掙脫趙良澤的手臂,從甲板上站起來,朝著天空又跳又叫,軟糯的嗓音變得高亢,卻在狂風中隨風飄散。
霍紹恒看見了那個在甲板上蹦跳的纖弱身影,唇邊露出微微的笑意,他正要叮囑陰世雄放下繩梯,突然看見飛機的雷達掃描屏幕上出現了若干細小的紅點,那是有飛機從北面靠近的提示!
霍紹恒迅速拉高飛機,往后倒飛,做出迎戰的姿勢。
從北面飛來的飛機卻沒有對他們做出任何攻擊行為,它們繞著游輪飛了一圈,就飛走了。
原來只是兩架無人機。
霍紹恒抬眼看去,北面海域出現了大船的痕跡,仔細一看,不是一般的船,而是軍艦!
有巡洋艦、驅逐艦,甚至還有幾艘裝備精良的快艇,都掛著美國的星條旗,正往顧念之他們的游輪處疾馳而來。
站在最快的那艘快艇上面的人,赫然正是顧念之的教授何之初!
陰世雄也看見了,急切地問:“霍少?我們怎么辦?!”
說話間,軍艦那邊的雷達已經現了霍紹恒駕駛的戰斗機,頓時做出了導彈鎖定反應。
霍紹恒當機立斷,猛地拉動方向桿,迅速將飛機轉了180度,往回飛行,徑直飛進了颶風中心!
他們一進濃霧彌漫翻滾的颶風中心,美艦的導彈鎖定就失效了,因為厚重的云層和大量的降雨完全癱瘓了對方的雷達追蹤。
“霍少!那些人……”陰世雄著急地都忘了頭暈。
飛機在颶風中心顛簸得如同打擺子的病人,機身有好幾處都凹陷下去了。
霍紹恒冷靜地說:“何之初應該是來救他們的。”
他不能讓美方鎖定,更不能讓他們認為是古巴軍方意欲挑釁。
陰世雄不再說話,聚精會神地聽取導航,和霍紹恒一起將戰斗機飛出了颶風中心。
當他們出現在古巴空軍的雷達上的時候,這些人都驚呆了。
特么地還真活著回來了?!
嗷嗷嗷——!
一群人又叫又跳地沖了出去,列隊歡迎正在徐徐降落的米格35戰斗機。
雖然機身上千瘡百孔,但總算是完完整整從颶風中心活著回來了!
顧念之眼睜睜看著那架飛機又飛回颶風云層中。
她一個人站在船頭,目光只盯著飛機消失的方向,甚至都注意不到他們所在的游輪已經漸漸快沉到四樓了。
海水漫上腳面,她毫無知覺,直到有人走到她身邊,將她抱了起來,“……念之,你沒事吧?”
她渾身一震,收回視線,看見居然是何之初那雙瀲滟的桃花眼關注地看著她。
顧念之眨了眨眼,還沒有從看見那架飛機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念之?”何之初又叫了一聲,抹了抹她臉上的雨水,順勢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摁在自己胸前,拍著她的后背,喃喃地說:“沒事了,別怕,有我在……”
顧念之緊張到極點,又失望到極點的心理狀態終于如同拉得太緊的弓弦一樣,吧嗒一聲斷掉了。
她身子一軟,暈倒在何之初懷里。
趙良澤背著溫守憶站起來,看了看何之初,“何教授,我們快走吧。這船要沉了。”
何之初點點頭,將顧念之打橫抱了起來,轉身上了快艇。
因為游輪基本上已經沉到水面以下,那艘小小的快艇已經跟游輪最高層基本上平齊了。
快艇載著他們飛速地往美國海軍軍艦疾馳過去。
趙良澤瞇著眼睛看了看,問道:“何教授,您找了美國海軍?”
何之初臉色鐵青,專注地看著顧念之,頭也不抬地說:“事情緊急,不得不找他們要一個人情。”
趙良澤也沒指望他一句話能問出真相,但是對何之初這個人的評估,又默默地加了一筆。
他指了指依然暈倒的溫守憶:“她幫念之擋了一槍,我們只是簡單給她包扎了一下,回去恐怕得馬上進手術室動手術。”
何之初的視線這才投向溫守憶,只看了一眼,就回過頭,給顧念之擦擦頭上的雨水。
美國海軍的軍艦上就有現成的手術室,還有技術精良的軍醫。
溫守憶左胸口靠近肩膀處的子彈很快被取了出來,然后送上直升飛機,飛向華盛頓特區。
暈迷的顧念之被趙良澤抱上了直升飛機,跟著一起回去。
何之初沒有再靠近她,一個人冷漠地坐在窗口。
回到華盛頓特區,直升飛機將他們直接送回了何之初在龐蒂馬克河附近的莊園。
趙良澤本來想帶著顧念之直接回公寓,但是何之初勸阻了他,“我那里已經有醫生待命,你和念之先去我那里住一晚上,確定明天她沒事了再回去也不遲。”
趙良澤也擔心顧念之有什么毛病,反正也是要去醫院檢查的,就點點頭同意了。
溫守憶和顧念之被放到了一個房間里,方便醫生安放各種檢測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