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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好。”葉紫檀一聽接通了,馬上站起來立正問好。
“葉醫生啊?”曹秘書能夠感覺到葉紫檀聲音中的緊張和局促,朗聲笑了起來,“我是想問陳醫生一個事兒,不知道你曉不曉得呢?”
“長盡管問,只要我知道,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葉紫檀看了看辦公室周圍沒有別人,她用手繞著電話線,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是這樣,顧家三個人的檔案里沒有他們的dna記錄,我想問問陳醫生這里有沒有,如果有的話,請給我們軍辦一號辦公室送一份過來。”
葉紫檀忙說:“做過記錄,顧家的檔案里沒有嗎?陳醫生已經送過去了啊?哦,不過不是直接給季上將送過去的,而是給霍少……”
曹秘書聽得心里一動,他聽出來葉紫檀的意思就是,這事兒就算錯,也是霍紹恒的錯,不能怪在陳列頭上。
但霍紹恒跟季上將是什么關系?也不是這個小醫生一點點眼藥可以動搖的。
曹秘書打了個哈哈,說:“哦,那可能是錯過了。沒關系,只要你們還有記錄,再給我們送一份吧。”想了想,曹秘書叮囑說:““等陳列做完實驗,讓他親自送到軍辦一號辦公室,直接找我就行了。謝謝你,葉醫生。”說完就掛了電話。
葉紫檀放下電話,微微嘆了口氣,半垂著頭,心里有些不忍。
但是這些不忍,都不能跟她追求的醫學極致相提并論。
她想成為國手神醫,甚至比陳列還要強大,可她天資有限,出身也一般,更沒有顧念之的好命,她完全要靠自己。
沒有運氣,就自己給自己創造運氣吧!
葉紫檀打開電腦,看著對方給她來的一項病毒研究的劃時代新突破,看入了迷。
陳列做完實驗出來,葉紫檀忙關了電腦,對陳列說:“陳醫生,剛才軍辦一號辦公室,也就是季上將那邊的曹秘書給您打電話,讓您給他們送一份顧家三個人的dna記錄,說要存檔。”
陳列心里一沉,立刻知道顧念之的身世大概瞞不住了。
他和霍紹恒一直有意無意隱瞞了顧念之不是顧祥文親生女兒的事實,就想著等以后給顧念之更多保障的時候再說,最好是霍紹恒跟顧念之結婚之后再說。
可是現在,好像瞞不下去了,有誰會這么嘴賤,把這件事說出去呢?
陳列沒有說話,虎著臉將顧家三個人的dna測試報告拿出來,放到蓋著紅色“絕密”戳的文件袋里,叫了特別行動司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陪同,往季上將的軍辦一號辦公室去了。
季上將表面上沒有絲毫異樣,只是一個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整整半個小時,面前的文件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他一點兒都不信陳列沒有給顧祥文和顧念之做過dna檢測。
他也不信霍紹恒一點兒都不知道這件事。
話又說回來,仔細回想當初霍紹恒去巴巴多斯接顧祥文的事,好像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顧念之不是顧祥文的親生女兒,所以他們拿的證據都是顧念之跟顧祥文小女兒的dna和牙齒記錄對比,并不是跟顧祥文自己的dna對比,那么,他們是從哪里知道念之是顧祥文的養女?又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來證明她的養女身份的?
這些法律文件,貌似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霍紹恒他們是如何知道的?
這么多疑問在季上將腦海里盤旋來去,他越想越覺得蹊蹺。
過了沒多久,曹秘書進來匯報:“長,陳列醫生來了,帶著顧家三個人的dna檢測報告。”
季上將忙抬了抬手,“讓他進來。”
陳列抱著蓋了“絕密”紅戳的文件袋惴惴不安地走進來,站在季上將辦公桌前,伸手推了推鼻梁上圓圓的眼睛,胖胖的臉上汗都冒出來了,像是一層油光。
季上將也不說話,坐在辦公桌后面,從老花鏡里抬起眼睛看他。
沉重的壓力壓得陳列的心都快蹦出來了,但他還梗著脖子堅持著,沒有被季上將的目光看得彎下腰。
過了許久,季上將才指指辦公桌前的座椅,“坐。”
陳列暗暗松了一口氣,將手中那個蓋著“絕密”紅戳印的文件袋放到季上將的辦公桌上,說:“長,這是您要的材料。”又說:“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向長檢討。我早應該把這些報告給霍少,但我工作忙,忘了。等我想起來的時候,霍少已經出任務去了,本來打算等他回來就交給他的,沒想到您已經想起來了。都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您處罰我吧!”
季上將看著陳列,沉著臉說:“只是你一個人的錯?你忘了說,紹恒那么仔細的人,會忘了問?你這是在為他擋刀呢,還是在給他的對手遞刀?”
居然還想著要給霍紹恒遮掩……
不出賣霍紹恒,這一點值得稱道,但是在領導面前還企圖耍小聰明,就不是明智之舉了。
季上將依然沉著臉,從辦公桌將陳列放下的蓋著“絕密”紅色戳的文件袋拿過來,打開封口,取出里面的三份dna測試看了看。
這三份記錄做得很好,數據詳實,對比明確,而且醫學術語和專業解釋并駕齊驅,就算完全不懂這一行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顧念之,確實跟顧祥文不是親生父女。
而顧嫣然,才是顧祥文的親生女兒。
季上將不禁想到顧嫣然最開始跟他們接觸的時候,就明確表示過希望能得到霍紹恒的保護……
那時候,如果他們早知道顧嫣然才是他們要找的那些圖紙擁有者的親生女兒,怎么會那樣拒絕她呢?
只能說她運氣不好,還是顧念之的運氣好,是一員福將啊!
季上將看完之后,也沒有多說什么,將三份記錄放回文件袋,重新封好,然后在封口蓋上自己的紅色戳,按了內線電話讓曹秘書進來,把文件袋交給他:“拿去存檔,一級保密。”
曹秘書雙手接過,笑著拿了出去。
季上將這時才問陳列:“你們當初去巴巴多斯找顧祥文,是從哪里得到的證據?”
陳列窒了窒,哼哼唧唧地說:“……這您得問霍少,我是真不知道。霍少讓我去,我就去,讓我查什么,我就查什么。唯一忘了的一件事,就是提醒他將這三份記錄存檔。”
“呵呵,行,你先回去吧,讓曹秘書進來。”季上將拿下老花鏡,揉了揉眼睛,“我還有事,等紹恒回來,再找你們開會。”
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歪風,必須剎住!
陳列耷拉著腦袋走了出去,在門口跟曹秘書遇到了,曹秘書笑著跟他打了招呼,才進到季上將的辦公室。
“長,剛才陳醫生很沮喪啊……”曹秘書笑吟吟地坐下來,“您訓他了?其實不是陳醫生的錯,聽葉醫生說,陳醫生把記錄交給霍少了,霍少大概太忙,急著出任務,就沒有及時交上來。”
“哼!小年輕不吃一塹不長一智,要讓他們長長教訓!”季上將嗤笑一聲,拿出一份文件,“他和紹恒什么關系,你以為我不知道?去,把這些先下去,特別行動司那邊要好好盯著,不能有另立山頭的跡象。現在紹恒不在,要警惕有人搗鬼。”
都敢有人在他面前給霍紹恒上眼藥了,這是老虎不在家,猴子要翻天啊!
曹秘書連忙站起來,說:“長說得對,霍少不在,特別行動司不能亂。”
他拿起季上將給他的文件,下去布置工作。
季上將這時才拿起剛才的電話,給霍冠辰打了過去,說:“冠辰,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先這樣吧,把念之一定要找回來,規格依然是最高,一定要盡快找到她。必要時可以動用我們在德國的一切力量救人。”
霍冠辰一愣,他剛把規格降了下來,可季上將還是堅持要“最高”……
他以為,自始至終,他們的目標只有顧祥文,顧念之以前是通往顧祥文最近的一條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