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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不是說這是父親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可你看看那張收貨單上的拍賣日期!——那是我的生日!我的周歲生日!父親為什么要在我的生日拍下這個皇冠,然后當生日禮物送給你?!顧嫣然,你個徹頭徹尾的傻叉,當別人跟你樣傻?!”
顧念之一口氣說完,激動得微微喘息。
她只慶幸父親當年要求刻字的時候,也要求拍賣行保密,所以顧嫣然雖然拿到了佳士得拍賣行的收貨單和購買憑據,卻壓根不知道有刻字這回事。
不然打死顧嫣然也不敢公然把這頂粉鉆冠冕送出來。
顧嫣然被投影儀放出來的畫面直接震撼傻了。
這頂粉鉆冠冕她覬覦了很多年,終于能夠堂而皇之地拿到手,在家里不知把玩了多少遍,里里外外她自信都琢磨透了,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根暗刺橫亙在那里!
父親啊父親……您費盡心機,只為了顧念之著想……您為什么從來沒有對我這樣好過?!
顧嫣然臉上露出凄楚的笑,她渾身冰冷,顫抖,眼神充滿了不知名的怨恨,以往的溫柔婉媚在她身上蕩然無存。
夜玄看著屏幕上的字跡,也有些傻了,他看了看顧嫣然,又看了看顧念之,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這個粉鉆冠冕他是知道的,以前他在美國念寄宿學校,跟顧伯父的女兒偷偷匿名網聊的時候,她經常提到這個東西,說是她一歲的時候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很喜歡。
那么喜歡這個粉鉆冠冕,最后卻要送給別人,夜玄一度也不理解,但顧嫣然對他說,這是為了更大的利益……
他是第一次看見收貨單,才現收貨單上的日期,是18年前,那絕對不是顧嫣然的周歲生日。
顧嫣然跟譚貴人同齡,今年也是25歲,比夜玄大3歲。
所以那些年,跟他網聊的那個匿名顧家小姐,到底是誰?!
夜玄突然覺得頭痛欲裂,抱著頭往后退了一步,躲入墻角的黑影里。
顧念之的低斥在大廳里回蕩,來賓們個個呆若木雞,被這個戲劇化的轉變驚得說不出話來。
譚相也愣了一會兒,才彬彬有禮地伸出手,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顧念之小姐,請把這頂粉鉆冠冕先還給我。你和你姐姐的事,你們要不要私下解決?”
這樣當眾撕破臉,忒也難看了。
顧念之輕笑一聲,搖頭道:“這不行,這明明是我父親送給我的東西,怎么能給你?更別提‘還’這個字。相先生,您這樣說,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譚相了話,下面的事就不用他開口了。
譚相的席秘書馬上幫腔:“顧念之小姐,剛才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是你用欺騙手段從我們小姐手上騙過去的。我不管你和你姐姐有什么爭執,但這頂粉鉆冠冕是顧嫣然小姐正式送給我們小姐做生日禮物的。你不會這么lo,連送出去的禮物都要討回吧?”
顧念之挑了挑眉,笑著說:“咦?你這是要跟一個律師討論物品的歸屬權?好,那我告訴你,先,這東西是我父親送給我的,有收貨單和題字為證,顧嫣然對不屬于她的東西根本沒有任何處置權。換句話說,她無權拿我的東西送人。現在她拿了不屬于她的東西,叫偷。送給你們,叫銷贓。請問,你們堂堂相府,真的要幫一個小偷銷贓?”
顧念之頓了頓,將粉鉆冠冕抱得緊緊地,又說:“至于你們之間的利益交換,找她要,不要找我要我的東西,我跟你們沒關系。——相先生,您要點臉,行嗎?”
譚相被她一句話氣得臉色青,斯文的臉上居然有幾分猙獰之色。
相的席秘書一下子也滿臉通紅,可譚相不話,他硬著頭皮也要繼續索要。
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席秘書翻來覆去就一句話:“……這東西是顧嫣然送給我們小姐的,你無權拿走。”
顧念之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你再這樣,我就要去法院告你們相府強取豪奪了。這位先生,你是要在你們相夫人官司還沒搞定的時候,讓你們相也上法庭?”
譚貴人聽到這里,才趕緊說:“算了算了,既然這冠冕是顧念之小姐的,就還給她吧,我不要了。”說著,她依偎到譚相身邊,挽著他的胳膊說:“爹地,我知道您是為了我,不過我更不想您為此惹上麻煩。”
譚相黯著臉,對顧念之陰陰地看了一眼,聲音平平地說:“好,看在我女兒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這東西到底是誰的,我也不感興趣。只是你對你姐姐都能不留情面,我為你姐姐感到心寒。”
顧嫣然聽見譚相公開為她說話,臉上才恢復了血色。
她抬起頭,眼底的怨毒一閃而逝,但是在看見顧念之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溫柔婉媚。
她輕嘆出聲,語帶憐憫:“念之,姐姐原諒你。我知道,你在德國被變態綁架軟禁了半個月,受盡了……折磨,所以變得這么偏激……”
“什么?!她被變態綁架軟禁?!”
“我不信……這倆姐妹明顯在懟撕,再說顧嫣然已經被證明說謊了,她的話還能信?”
大家竊竊私語,居然是信的人少,不信的人占絕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