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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之癱坐在自己臥室的白色電腦椅上,整個人有種虛脫的感覺。
好像是剛剛結束了一場硬仗,從戰場上下來,意識飄忽,連雙眸的焦距都是虛的。
這一次,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主導,而且是一個人跟無數水軍周旋。
雖然難度不比她在德國蓋世太保的內網里折騰要大,但是強度卻要大多了。
對顧念之來說,跟人打交道,永遠比跟電腦打交道要累。
她剛閉上眼睛放空大腦想休息一會兒,手機就響了。
顧念之眼睛都不睜,摸索著拿起手機,隨便在手機屏幕上劃了一下。
手機接通了,她放到耳邊,輕輕說了聲“hllo?”
這電話是何之初打來的。
他聽著顧念之的聲音有些疲憊,心疼地問:“……累著了?”
“是何教授啊?”顧念之依然閉著眼睛,靠坐在電腦椅上,“嗯,累了,想睡覺。”
今天的情況何之初全程圍觀,看見顧念之一個人就力挽狂瀾,然后還狠狠修理了對方的內援,將公訴人都扯出來了,他非常欣慰。
“累了就休息吧。”何之初沒有多說什么,掛電話的時候,夸了顧念之一句:“你做得很好,我以你為傲。”
顧念之抿嘴笑了,懶洋洋地說:“謝謝何教授,我總算是沒有辜負您的期望。”
何之初希望顧念之能好好休息,很快掛了電話,自己看了看日本那邊顧念之告“天使在人間”基金會的案子到底進展得怎么樣了。
之前就在宣判的前一天,主審法官突然死亡,日本方面就以重新確定法官為理由,將這個案子暫時擱置了。
何之初不想看著他們故意拖時間。
又給日本方面打了電話,得到的答案還是彬彬有禮的:請您耐心等候。
等個頭等!
何之初沉著臉,撥通了南美方面的電話。
何家在南美實力龐大,號稱“南美教父”。
看來日本是真沒把他放在眼里。
何之初何嘗被人這樣輕視過。
電話接通之后,何之初對自己的手下用西班牙語淡淡地說:“巴西那邊最近怎么樣?讓那邊的日本人破點兒財。”
巴西是日本人最多的南美國家,日本政府在巴西也經營多年,有著完備的情報鏈和駐扎點。
想攔著不還顧家財產,那就只有“拆東墻,補西墻”了。
何之初清冽冷漠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瀲滟的桃花眼輕閃,舉手之間,就讓日本在巴西的利益受到重創。
顧念之靜靜地靠坐在電腦椅上歇了一會兒。
雖然身體很累,但是大腦皮層里卻格外亢奮。
她其實睡不著,只是這樣坐著,讓身體和大腦都暫時休息一下。
只是就這樣一個人坐著,突然覺得這間屋子太空,太靜,感覺很是孤單。
她本質上是個愛熱鬧的人,網絡兒童在網上永遠不會孤單。
但是離開網絡,一個人落單的時候,心情會非常低落。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來陪陪她,該有多好?
如果她有家,這個時候回家跟爸爸媽媽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然后一起準備晚飯,剛才的疲憊肯定會一掃而光吧?
顧念之輕輕地吁了一口氣。
這時,她聽見門鈴聲響了。
顧念之睜開眼睛,納悶地看了看手表。
居然已經下午六點多了。
這個時候有誰來啊?
她在電腦前整整奮戰了一天,沒有吃東西,只喝了點牛奶。
肚子餓得咕咕叫,但是她卻不想動彈,寧愿餓著。
門鈴聲響,她也懶得去開門,打算就裝不在家。
那人如果真心想找她,應該會打她的電話。
顧念之這樣一想,就放心地閉上眼睛,繼續假寐。
過了一會兒,那門鈴聲消失了。
這人走了?
顧念之睜開眼睛,一手扶著電腦椅的扶手,一手撐著面前的桌子,打算站起來,去廚房找點東西吃,然后再去洗澡,準備睡覺。
就在這時,她聽見外面客廳里傳來咔噠一聲響,門被打開了。
顧念之心里一跳。
這人還有她家鑰匙?!
難道是……
她倏地回頭,現那人已經從客廳大步走了過來。
順著半開的臥室門,看見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影,穿著一身軍綠色常服,已經走到臥室門口了。
身形筆直得像一柄指向天際的長劍。
是霍紹恒。
居然是霍紹恒。
顧念之一下子從電腦椅上站了起來,驚喜地看著霍紹恒推門進來。
霍紹恒神色如常,淡定地說:“我來看看你,沒事吧?”
顧念之眼睛潮潮地,重重點頭,“有事。”
霍紹恒勾了勾唇角,還在撒嬌,應該沒事。
他朝顧念之張開雙臂。
顧念之卻不過去,小聲說:“……我累得走不動路了。”
霍紹恒有些心疼,但還是不動聲色,向她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累了?還是餓了?”
顧念之順勢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懷里,委屈地說:“都有,既累,又餓。”
霍紹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