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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已經快到了,外面很冷,寒風夾著來自極北的冷空氣,掃蕩著帝都深冬的夜晚。
溫守憶焦急地看了一眼大宅門邊的花徑,扭頭進去了。
看來那邊是出問題了。
她壓下心底的不安,重新步入客廳。
這里曾經是她非常熟悉的地方,顧念之突然失蹤之后,她取代她的位置,在這里住了幾年。
可惜沒多久,她的美夢就破碎了。
溫守憶的目光從客廳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移向頭頂的天花板。
三盞水晶燈呈等邊三角形從天花板上垂吊下來。
這三盞水晶燈的燈管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自帶柔光效果,照在賓客臉上,每個人的顏值都有多多少少的提升。
客廳很寬敞,中間還有幾根和門口一樣一抱粗的廊柱,自然而然地將客廳分割成幾個區域。
北面正對大門的地方一副壁畫,但溫守憶知道,那里其實是扇門。
以前圣誕舞會的時候,主持舞會的何上將和他妻子會從那扇門里出來,迎接著眾人的膜拜和歡呼。
今年何之初回來了,何上將又跟秦姨離婚了,主持舞會開舞的女性,會是誰呢?
溫守憶暗暗琢磨著,分開人群,來到秦瑤光身邊,附在她耳邊輕聲說:“秦姨,顧念之那邊沒有動靜。”
“……不是說已經來了嗎?你媽媽把花送進去嗎?”秦瑤光臉帶微笑,看著前方,但是嘴唇微動,正在跟身邊的溫守憶說話。
溫守憶遺憾地搖搖頭,“……我媽去了,但是還沒回來,不知道怎么了,會不會是出事了?”
秦瑤光下意識馬上說:“你跟你媽說清楚了嗎?她要出了事,可不能把你供出來。”
因為把溫守憶供出來,就是把秦瑤光供出來了。
這就是她的真實意思,不能把她牽扯進去。
溫守憶眼里閃過一絲不屑,臉上依然帶著甜美的微笑,說:“我媽不會的,就算她出事了,也絕對不會把我供出來,我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們這么疼我,寧愿為我去死也不會牽扯到我。”
“這就好,這就好。”秦瑤光收回視線,淡淡看她一眼,“如果你父母出了意外,我會補償你。”
溫守憶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雖然對自己花匠女兒的身份一直耿耿于懷,但他們畢竟是她的親爸媽,而且還盡他們所能為她創造一切條件讓她能夠得到最好的學習資源,完成自己的夢想。
而秦瑤光這樣輕描淡寫,就好像那不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而是兩個被丟棄的物品。
可溫守憶也知道,秦瑤光就是這樣的人。
別說對別人的父母,就連對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她的態度不也冷血得可怕?
這樣一想,溫守憶又釋然了。
天才科學家,大概都是有些怪癖的。
那個被火燒死的顧祥文,不也是瘋得可怕?
她看了秦瑤光一眼,笑著討好說:“秦姨,您對我真好。”
“這是你自己有能力。”秦瑤光笑顏盈盈,豐潤的菱角唇翹了起來,“是你自己脫穎而出。不然我怎么會搭理一個能力不合格的人?”
這幾年來,溫守憶已經逐步成了她的左膀右臂,秦瑤光是越來越離不開她的幫助了。
兩人低聲說了一會兒話,秦老爺子讓自己的侄子過來,請秦瑤光過去。
他們所在的圈子,比秦瑤光和溫守憶站著的這邊要高端一些。
秦瑤光將酒杯放到溫守憶手里,跟著自己的堂兄過去了。
溫守憶拿著兩個酒杯,就跟舞會上那些來來往往的侍應生一樣,很是尷尬,連忙招手叫來一個侍應生,把兩個酒杯放在他的托盤里。
“溫小姐,好久不見。”剛放下酒杯,就聽見有人在跟她打招呼。
溫守憶回過頭,見是相謝北辰的侄女謝清影,忙展開笑臉,“咦,謝小姐?好久不見。”
兩人以前因為何家的關系,都認識彼此,而且還挺熟悉的。
只是后來溫守憶跟著何之初離開帝都,聽說是出國去了,跟謝清影的交往才中斷了。
謝清影對她點點頭,“溫小姐,你知道今晚會是誰主持開舞嗎?”
“這我不清楚,我也在猜測呢。”溫守憶朝她莞爾一笑,“謝小姐認為呢?”
“我猜不出來,就看熱鬧吧。”謝清影說著,突然聽見大廳里突然安靜下來。
她和溫守憶一起下意識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