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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律師,請不要對我的當事人進行誘供!”
金婉儀急忙阻止顧念之跟溫大有繼續說話,也是擔心溫大有不懂法律,會不小心將她們的策略給曝光了。
顧念之拍拍他們的被告席,笑容可掬,“行了,我連問話你都不許我問,還有臉說我誘供。——金律師,難道你以前的官司,都是這樣打贏的?”
金婉儀臉一紅,硬著頭皮說:“我說了,你可以問我。”
“好吧,看來只能問你了。”顧念之轉頭看向審判席上的法官,“法官大人,我可以開始問話了嗎?”
法官抬了抬手,“請不要拖延時間,盡快進入正題。”
顧念之點了點頭,指著金婉儀的筆記本電腦上說:“你不用法庭的大屏幕了吧?”
金婉儀愣了冷神,搖頭說:“不用了,我已經用完了。”
“好,那我就要用了。”顧念之輕輕松松走回原告席,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和法庭的大屏幕連接上了。
金婉儀:“???”
這就是顧念之的問話?
她這是打官司,還是小孩子辦家家酒?!
顧念之接好大屏幕,但沒有馬上打開自己的證據,只是保持著藍屏的狀態,重新走到被告席前,對金婉儀頷示意。
“金律師,我想問的第一個問題,你剛才說顧祥文找你的當事人多次哭訴,想讓他們把我帶出來見一面,請問他們有沒有什么切實的證據,證明我父親顧祥文真的找他們哭訴過?”
金婉儀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說了是私下里找他們哭訴,你要什么證據?”
“那就是說,除了他們夫婦以外,沒有別人看見,是不是?”
“當然,顧祥文是背著人命官司的通緝犯,不可能大大咧咧登門拜訪,讓所有人都看見他去找我的當事人,都是偷偷去的。”金婉儀駁斥得干脆利落。
“那有沒有別的視頻啊,或者字條之類的東西,證實顧祥文確實找他們做過這件事?”顧念之極力要挖掘對方手里有沒有這方面的證據。
沒想到金婉儀還是搖頭,“當然沒有。我的當事人老實巴交,哪里有那么多彎彎繞?”
顧念之點點頭,笑了一下,然后收起笑容,寒聲說:“那就是說,所謂的哭訴,只是他們的一面之詞。眾所周知,我父親顧祥文已經在八年前死于大火,所以這就是你們打的主意,死無對證咯?”
金婉儀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就被顧念之的話凍得僵硬在半路上。
“……怎么叫死無對證?”
“這就是死無對證。”顧念之聲音清冷有致,像是山泉凍結成了冰凌。
“可是我的當事人誓他們說的是實話。他們是老實人,一輩子……”
金婉儀喋喋不休地開始說溫大有和梁美麗兩人是多老實,甚至還有鄰居和同事的人品證詞都整出來了。
顧念之看著金婉儀呈上來的證詞,譏誚一笑,“他們可以證實溫大有和梁美麗的人品,但是他們能夠證實顧祥文曾經找過溫大有和梁美麗嗎?”
金婉儀默不作聲。
“退一萬步講,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么請問顧祥文是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找他們哭訴?一共哭了幾次?——就算他們找不到證人證實有這回事,這些總能記得吧?”
“記得記得。”金婉儀心里一喜,暗贊溫守憶功課做得足,這些都考慮到了,她把溫大有和梁美麗簽過名的一份材料拿出來,說:“這是我昨天探訪他們,臨時記錄下來的。”
顧念之接過那份材料,只隨便看了一遍,淡定地說:“原來八年前,顧祥文找了你們七次,有四次都在何家大宅的工人房,還有三次是在外面買菜的時候。”
“對了,如果是在外面買菜的時候,你們為什么說沒人能夠證實?菜市場人夠多吧?一個大男人拉著你們哭哭啼啼,會沒人看到?——微博新鮮事,或者糗事百科沒有收錄?”
顧念之好笑地撇了撇嘴,繼續又說:“這份東西,你們敢拿給何家人看嗎?比如說,讓何上將,或者何少知道,他們曾經通緝了好幾年的人,居然大模大樣進了何家大宅的工人房,不止一次,而是四次!”
“還有,這何家的安保真是形同虛設了。不管什么人都來去自如……”顧念之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樣,我看何上將和何少的人身安全很成問題。他們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怎么活過來的……”
溫大有心里一緊,忙向溫守憶使眼色。
溫守憶凝神沉思,想著怎么查缺補漏。
突然想起來顧祥文非常擅長催眠,她馬上說:“其實這不奇怪,何家的安保確實是一等一的嚴密,但是這只對一般人,不對顧祥文。——顧祥文是催眠大師,那些安保對他來說形同虛設,他想去什么地方,可不是來去自如?”
顧念之笑了起來,“溫律師,有空多學習,多查科學文獻,少看不靠譜的傳奇小說。——催眠是很神奇,但是這種深度催眠一次只能對一個人,不可能對一群人同時生效。何家大宅周圍全是荷槍實彈的軍警,你說顧祥文能夠同時催眠他們然后溜進何家?”
“再說他要真這么厲害,干嘛找你爸媽哭訴求幫忙?你爸媽只是花匠而已,他犯得著找倆傭人做這么危險的事?”
“如果他真的能同時把所有軍警都催眠了,他還不如直接去房間里把我找出來帶走,何必又是找你父母哭訴,又是費盡心機等生日宴會的時候才制造各種證據讓你們抓個正著?!”
顧念之嘖嘖兩聲,下了結論:“總之為了甩鍋給顧祥文,你們連常識都不顧了。這樣明顯邏輯不通的東西也整出來丟人現眼,我能不能再加告你父母一個偽證罪?”
溫守憶聽得眼角抽搐,一時竟然想不明白明明很完整的證據,顧念之這是從哪里鉆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