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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初的眉頭擰了起來,嗓音帶著寒意,“這照片是怎么回事?!”
“……被人偷拍的。那個地址就是偷拍人的地址。”顧念之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溫守憶說出來。
但是把溫守憶說出來,就會牽扯到謝清影。
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只要抓到拍照的人,溫守憶也逃不了。
可何之初還是狐疑問道:“……你怎么會有照片?”
“是別人給我的。”顧念之嘆了口氣,“說來話長,何少還是把人抓住再說吧。”
何之初立刻說:“我找警察去抓人。”
顧念之又勸道:“這個不需要報警吧?你是少將,被人偷拍,可能涉及到國家安全問題,你不能自己帶人處理嗎?”
顧念之一句話,就將這件事從普通的男女爭風吃醋的偷拍風月事件,扭轉成了政治事件。
也只有成了跟國家安全有關的政治事件,何之初才能名正言順的插手。
因為他現在的位置,跟霍紹恒在那邊的位置差不多,不過沒有像那邊一樣專門設立一個特別行動司,而是一個特種部隊,掛在最高參謀部麾下。
何之初明白過來,笑著說:“還是念之你聰明,行了,我帶人親自去抓。”
他起身換上軍裝,叫了自己最得力的一個小分隊,坐著專車往顧念之所住對面的公寓小區疾馳而去。
為了不讓對方察覺,他們從小區的后門進入,直接把守了小區各處出口。
來到那棟大樓樓下大堂,何之初派了幾個人在一樓把守電梯入口,一邊帶人上了電梯。
這邊大樓的安保措施不像顧念之所住公寓那么嚴謹,上電梯并不需要專門的門卡。
何之初按照顧念之給的地址,很快來到那個樓層。
他們悄沒聲息地向那人所住的房間包抄過去。
等大家都站好了位,何之初做了個手勢。
他們隊里最年輕的隊員過來敲了敲門。
門里那個人正在擺弄自己的攝影器材。
聽見有人敲門,就覺得不對。
他是個非常警惕的人,而且受過嚴格訓練。
一聽見這敲門聲,他立刻打開自己的手機,看著門口的狀況。
他把大門上的貓眼改裝成監控設備,連在自己手機上,這樣隨時能把握周圍的狀況。
一看到門口那些人殺氣騰騰地站在那里,他心里咯噔一聲,知道確實出問題了。
他慌忙站起來,沖進自己的暗室,把所有已經沖洗,或者還沒來得及沖洗的照片和膠卷全部扔到一格不銹鋼垃圾桶里,然后點燃了火。
火舌竄了起來,將底片和照片一瞬間吞噬得干干凈凈。
他放了點心,從暗室出來,就聽見大門生咣的一聲巨響,有人將門生生踹開了。
幾個穿著防彈衣,端著步槍的人沖了進來。
這人條件反射般舉起雙手,一步步往后退去。
他退著走過整個客廳,又順著敞開的客廳玻璃門,走到了露臺上了。
這里的露臺都是封閉式的,但是用一塊塊玻璃窗分割保護。
他退到玻璃窗前站定,舉著手緊張地看著他們。
何之初從舉著槍的士兵后面走上來,面色森冷地打量他,舉手揮了揮,“這人涉嫌偷拍軍中少將,危害國家安全。——帶走。”
那人心里往下一沉,很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快就東窗事了……
難道是那溫守憶出賣了他?
這人心念電轉,一瞬間轉了好幾個主意,卻沒有一個可用。
他咬了咬牙,突然放下舉著的雙手,將一只手放入褲兜,好像是要掏東西。
站在何之初身邊負責保護他安全的衛兵毫不猶豫事先開槍。
這是他們受訓時候的重要內容。
跟美國警察一樣,面對很有可能持槍還擊的犯罪嫌疑人,第一要素是先下手為強。
他們有一句俗語,叫“寧愿站著被告,也好過躺著被人抬出去”。
華夏帝國民間是禁槍,這邊的警察用不著和美國警察一樣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如同驚弓之鳥。
但何之初他們面對的敵人都不是一般的匪徒,而是跟國外有著緊密聯系的間諜或者內奸。
這種人大部分身上都藏有槍支。
因此這人放下手,往褲兜里掏東西的時候,何之初身邊的衛兵立刻開槍了。
他的槍法非常準,砰砰兩槍,分別打在那人的兩邊胳膊上。
那人渾身一震,疼得幾乎沒暈過去。
兩條胳膊軟綿綿地垂在身側,再也沒有力氣做別的事了。
他狠狠瞪了何之初一眼,然后咬斷了藏在牙齒里的毒藥,咽了下去。
“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何之初冷冷說道,同時命令自己的士兵:“搜!”
跟他進來的衛兵立刻三人一組,往這公寓別的房間去了。
而站在客廳的露臺落地窗前的這個男人,還沒等何之初的手下走過去,已經從嘴邊流出一縷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