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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初默默地抽完半只雪茄,將剩下的雪茄遞給自己的生活秘書。
生活秘書拿出一個特制的密封金屬盒,將雪茄裝在里面。
隔絕了空氣的雪茄很快熄滅,就等著回去之后被銷毀,然后溶進水里。
“報告長,全部抓捕完畢!”
何之初抬了抬手,“送到軍事法庭,派專人看管。”
沒過多久,去另外兩家按照逮捕令抓人的軍官也給他打電話回復:“報告長,全部抓捕完畢。”
何之初長長吁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瀲滟的桃花眼瞇了起來,“辛苦了。把人送到軍事法庭,派專人看管。”
說完頓了一下,又說:“……圣誕快樂。”
“長圣誕快樂!”那邊的軍官躊躇滿志,高興得大聲回應。
將所有事情安排好之后,何之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從父親身死,顧念之離開,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
這三個多月里,他是拼著一口氣,一邊緬懷著自己的父親,壓抑著對顧念之的掛念,一邊計劃著這一次“一網打盡”的策略。
雖然他原本的志向并不在此,但是父親和祖父用生命捍衛的東西,他不能白白放手。
再說以他的家世,就算他主動放手,不是被囚禁一輩子,就是一輩子流亡海外。
這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可能像喪家之犬一樣被人趕下那個位置。
何之初臉色冷了幾分。
“走,回家。”
身后剛才還彩燈閃爍歡聲笑語的大宅,現在黑黢黢的,一片靜謐,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再也不出任何聲響。
何之初帶著自己的衛隊回到西山別墅。
這里也在舉行圣誕晚宴。
不同的是,這里是謝清影一手主持的,除了賓客名單,那是何之初交給她的。
從目前來看,她做的還算不錯。
何之初眸色漸暖,緩步走上臺階。
大廳里回蕩著歡快的圣誕音樂,是一大家都很熟悉的《鈴兒響叮當》。
何之初默不作聲地走進去。
剛在客廳的玄關處站定,一個胖乎乎的小姑娘沒頭沒腦地沖了過來,抱住他的大腿,笑嘻嘻地說:“何哥哥你可回來了!”
她穿著小白鯨骨裙,裙擺撐得很開,就像一朵小小的盛放著的夜曇花。
何之初一陣恍惚,垂眸看著那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仿佛看見了當年的顧念之……
他站在那里沒有動,只是這樣面無表情看著她。
那小姑娘笑了一會兒,見沒有回應,有些沒趣了。
放開他的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嘟噥道:“……一句話不說,難道是啞巴?”
謝清影這時匆匆忙忙地走過來,對那小姑娘微慍說道:“謝清芬,你這么沒禮貌,小心我一會兒告訴你爸爸!”
“大堂姐要嫁的堂姐夫是個啞巴!”謝清芬好像一點都不害怕,還朝謝清影做了個鬼臉。
何之初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蹙,寒聲說:“年紀不大,心眼倒不少。”
說罷目不轉睛地走了進去,路過謝清影身邊的時候,淡淡地說:“不講禮貌的孩子,就應該趕出去。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謝清影愣了一下,繼而臉上火辣辣的。
謝清芬雖然有些膽大妄為,但到底是她親侄女,是她五叔謝北辰的小女兒,最為嬌寵。
如果就這樣將她趕出去,得罪的是五叔,以后她在謝家如何做人?
在謝家,謝清影的父親只是旁支,跟相謝北辰這一支其實已經出了五服。
不過謝家是大家族,謝北辰這一輩親戚之間的排行還是按照整個家族來排的。
所以謝北辰雖然是他那一支的嫡長子,但是在整個宗族里,排行第五。
謝清影這一輩的小輩為表親熱熟稔,平時都叫他五叔。
對著外人才叫他相。
謝清影也是因為從國外留學回來之后,借著自己的專業所學,幫謝北辰競選,才得了他的青睞,平時親戚之間的走動才親熱起來。
親戚的情份本來就是靠走動的。
血緣關系再近,如果常年不來往,那關系還不如那些沾了一點邊,但架不住天天能看見的遠親。
謝清影囁嚅了一會兒,跟著何之初從玄關進側門,避開大廳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了二樓。
二樓的隔音非常好,關上房門,外面一點聲音都傳不進來。
謝清影接過何之初脫下來的黑色狐毛斗篷,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一邊為謝清芬求情:“何少,清芬年紀小,我們全家都很疼她。又是第一次來我們家,格外興奮是有的。她一直都知道你的名字,很崇拜你,今天也是太激動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何之初脫下軍裝外套,又在門口換上在家里穿的便鞋,抬眸看著謝清影,淡淡地說:“……她多大了?”
謝清影忙說:“剛剛才滿十二歲,不過她比較胖,長得也不高,所以經常有人以為她才歲。”
“十二歲,不是小孩子了。”何之初走進衣帽間,拿一件便服穿上,頭也不回地說:“以后別讓我看見這個人。”
謝清影驚愕不已,“何少,您真的這么不喜歡清芬?她也沒做什么吧?至于說您是啞巴,不就是小孩子挽尊的習慣用語嗎?你真的要跟她一般見識?”
何之初看了她一眼,心想平時看著挺精明,在這件事上居然一點都沒覺得不對勁?
他思考著要不要提醒她,可看她這么護著自己的堂妹,他心里又有些不忍。
一個人在沙坐下來,何之初說:“給我倒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