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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慎嘴里大聲地喊著口號,后背卻冷汗涔涔。只因為,此刻,那個人正在他的腦海里面憤怒的罵著:“混蛋,你們都是我創造的,沒有我,哪來的你們!這圣靈大陸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我要你們一點氣運,不是很公平嗎!”
“一群忘恩負義的混蛋!還妄想弒神!神是至高無上的,我就是圣靈大陸的主宰!”
耳旁是同僚們共同討伐‘天道老狗’的吼聲,腦海中是‘天道’暴跳如雷的罵聲,軒轅慎的苦逼沒人能懂。
也許是那‘天道’情緒波動太大,軒轅慎這點修為經不起他折騰,他腦袋里一陣嗡鳴,正在喊口號的他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發出了砰地一聲響。
“軒轅老弟!”
“軒轅族長!”
見軒轅慎暈倒,離他較近的琉璃相思眼珠一轉,忙踮著腳朝坐在會議室西南角的葉清安搖手喊道:“葉醫師,軒轅族長身體不適突然暈倒,麻煩您過來為他看看。”
葉清安是一名宗師境界的治愈師,也是太后姜瑞雪的師父,是神月國治療所總所長,這天下就沒有他治不了的疑難雜癥。
聞言,他趕緊穿過人群來到軒轅慎的身旁。
琉璃相思與姬臨淵就挨在軒轅慎的旁變,葉清安考慮到男女有別,便對姬臨淵說:“勞煩姬臨先生幫軒轅族長翻個身,保持仰面平躺的姿勢就好。”
姬臨淵雙手交叉著貼于胸前,笑不露齒地說道:“葉先生,我殷族與軒轅族早就斷了交情,軒轅族長對我殷族懷恨在心,我今日若碰了軒轅族長,他若沒事還好,若有事肯定第一個懷疑我。”
姬臨淵笑得含蓄,語氣卻堅決地說:“還是讓別人來吧。”
軒轅慎今天就是腦溢血死了過去,他姬臨淵都不會幫忙抬一下尸。
誰讓軒轅慎欺負過虞凰呢。
聞言,琉璃相思似笑非笑地說:“既然姬臨先生不好幫忙,那就只能奴家來了。”琉璃相思穿的是連衣裙,她優雅地彎下腰,素手抓住軒轅慎背后的衣領子,猛地一把將軒轅慎從地上拽扯起來,然后粗魯地翻了個面,讓他保持仰面平坦的姿勢。
接著,琉璃相思拍了拍手,并動作多余地吹了吹指尖上并不存在的臟東西,笑吟吟地對葉清安說:“葉先生,好了。”
葉清安表情譴責地看了琉璃相思一眼,這才彎腰握住軒轅慎的手,用靈力去幫軒轅慎查探身體情況。
軒轅慎是真的暈了過去。
然而‘那個人’察覺到有人在強行檢查軒轅慎的存在,頓時感到不妙。
莫宵強行破壞奪運大陣,自毀陣眼,‘天道’體內積攢了百年的氣運全部散去,他的靈魂之力也變得虛弱起來。這個時候若被抓住,他還真不一定能突出重圍。
思及此,那人便分出一縷靈力來,并模擬出雷擊之力,瘋狂地在軒轅慎的腦海里擊打。
軒轅慎被雷力,頓時疼得恢復了意識。
葉清安的靈力還沒有靠近軒轅慎的腦部,軒轅慎突然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睛,并臉色蒼白地對葉清安說:“勞煩葉先生,我沒事。”
葉清安遲疑地說道:“可是你看上去,并不像沒有事的樣子。”
軒轅慎說:“我有些低血糖,今日發生的這些事,給了我很深的感觸,先前情緒激動,一時間低血糖發作,這才暈了過去。”說著,軒轅慎抬頭問身旁的同僚們:“誰身上有糖啊,能不能給我一顆?”
都是一群強者大佬,誰會隨身帶趟呢?
最后還是葉清安給了他一顆甜甜的藥丸,“這是小孩子們最喜歡吃的糖丸,軒轅族長不介意的話,可以嘗一顆。”
“謝謝。”
軒轅慎吃了糖丸,情緒看上去當真穩定了許多。
琉璃相思捂著唇笑,故意說道:“前些天我上網,看到軒轅族長與一名女歌手走得很近,還以為您是這些日子操勞過度,精力不支才暈倒呢。”琉璃相思咯咯地笑了兩聲,又道:“看來是我誤會軒轅族長了。”
聞言,一些聽說過這條花邊新聞的人,看軒轅慎的眼神也充滿了打趣。
葉清安不止這件事是真是假,他見軒轅慎臉頰仍有些蒼白,便含蓄地提醒了一句:“軒轅族長,雖然您修為高強,身強體壯,但這男女之事還是需要節制。再強壯的身體,也有虛弱的時候...”
聞言,軒轅慎后牙槽咬得緊繃繃的,他不好得罪葉清安,便皮笑肉不笑的對琉璃相思說:“不過是些娛樂新聞,做不得真。琉璃族長貴為一族之長,眼界還當放遠一些,不要盯著這些私事。”
琉璃相思又道:“這可不一定呢,數十年前,當我聽說軒轅族長與一名女舞蹈家關系頗深的時候,我也曾覺得那消息是假的。畢竟,我們落落妹妹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有她那樣的老婆,軒轅族長哪里看得上外面的花花草草。可結果呢?”
琉璃相思捂唇輕笑,笑得酥胸一顫,“結果沒多久啊,那舞女就揣著大肚子進了軒轅族的門。所以有時候啊,這聽上去越是荒唐的消息啊,越有可能是真的。哦,對了。”琉璃相思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她好奇地跟軒轅慎問了句:“聽說落落妹妹正準備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聞言,大家看軒轅慎的眼神都變得幸災樂禍起來。
當初,拜軒轅慎所賜,大家都以為琉璃落落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后來得知琉璃落落當初是被軒轅慎下了藥,大家對琉璃落落的看法就變了,對他軒轅慎就嗤之以鼻起來。
得知琉璃落落終于肯提出離婚訴訟了,許多女修都暗自為琉璃落落鼓起掌來。
早該離!
軒轅慎冷笑,“你聽誰說的?”連他也是在昨晚才收到琉璃落落遞來的離婚書。
琉璃相思笑得更加曖昧嫵媚了,“聽誰說的?”她眨了眨眼睛,說:“你還不知道嗎,落落妹妹近來認識了一個不錯的男人,她很珍惜對方的,便想要離了婚,再以單身身份去追求對方。”
聞言,軒轅慎再有城府,也繃不住臉色了。
他蒼白的臉頰頓時變得陰沉起來,眼神黑沉沉的,像是暴雨將要來襲。“哼,她若鐵了心要出墻,我還能困住她不成!”軒轅慎借口說身體不舒服,便提前離開了。
他離開聯盟總部大廈,剛坐進自己的車里,副駕駛上便出現了一道接近虛幻的男人身影。
那人穿的是古式長袍,黑發高高束起,面頰卻是一片扭曲的虛無。
見到這人,軒轅慎立馬變得卑躬屈膝起來。
“大人,您怎么出來了?”
那人扭過頭來,用它虛無的那張臉‘看’著軒轅慎,他說:“莫宵這混蛋,壞了我的大好事。”奪運陣法在圣靈大陸運作了數百年,他通過莫宵這個陣眼汲取了許多氣運,慢慢地擁有了身體跟四肢,就只差一張臉,就能成功復生了。
哪知道,莫宵竟然找出了六個陣點,還主動尋死破壞了奪運陣法。
他原本結實的身體再度變得虛幻起來。
‘那個人’伸手想要去觸摸汽車操控臺上的零件,可手指卻從中穿過,什么都沒有摸到。見狀,‘那個人’頓時憤怒地罵道:“該死!”
當他發怒,車內便出現了一股凌亂的風暴,軒轅慎被那股風暴襲擊,渾身骨頭像是被石磨在碾壓一般,疼得呼吸窒息。“大...大人,息怒,息怒啊!”
‘那個人’突然安靜下來。
風暴也隨之消失。
‘那個人’突然說:“能找到歐陽洛的下落嗎?”
“歐陽洛?”軒轅慎當然不會忘記歐陽洛這個人的存在。
‘那個人’說:“你當歐陽洛是怎么從昆侖秘境中走出來的?”
軒轅慎聯想到某種可能,整個人都不好了。“莫非他在昆侖秘境中的奇遇就是大人?”
“哼,歐陽洛的確有幾分本事,他無論是修為還是天賦都不比莫宵差。他被丟入昆侖秘境的輪回鏡中,在經歷輪回的時候,遇見了我。我幫他成功渡過輪回,助他回到圣靈大陸。若沒有我,它歐陽洛早在輪回鏡中灰飛煙滅了!”
當初,他便是通過歐陽洛將伏天帝師與摩爾多,以及一名叫做黎輕狂的帝師封印在了斷天涯跟入魔洞,以及沉睡島。
歐陽洛才是他合作最久的對象。
歐陽洛原本才是他最完美的陣眼,可那小子卻倒霉的愛上了殷靜安,最后還被殷靜安給反殺了。
說起來,‘愛情’這東西,的確是個危險品。
歐陽洛因為殷靜安被殺,當初莫宵也是因為蛇纓才與他結契。當初莫宵被他奪舍后,靈魂一直都被他強行壓制在體內,直至他殺了白真真,又打算利用蛇纓對莫宵的感情去騙殺蛇纓。
這個念頭剛一萌生,莫宵被壓制的靈魂突然蘇醒過來,開始與他進行了長達數十年的較量,并最終成功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思及此,‘那個人’只覺得荒唐可笑。
談戀愛真是耽誤搞事業!
‘那個人’閉上了眼睛,他唇邊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來,輕聲說道:“歐陽洛是我帶回圣靈大陸的,我給了他無限風光,也是時候該去收收利息了。”
軒轅慎擦了把額頭上的密汗,小心翼翼地問道:“利息?”
那個人輕輕地笑了一聲,“是啊,利息。”
他把歐陽洛送回圣靈大陸,讓他風光的活了一兩百年,他如今身體虛弱,吞了歐陽洛的靈魂,不算過分吧?
軒轅慎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可他一看到‘他’臉上那瘋狂的邪惡的笑容,便感到渾身發毛。
他后悔了。
他當初就不該跟這人結契,不該讓他住進自己身體內。
可惜,為時已晚。
他如今就是行走在獨木橋上的人,他只能一條路走到黑,沒有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