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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如果你在的話,請出來見我。”
盛驍的聲音,在虛無之境中來回傳蕩,可虛無之境中始終一片寂靜,沒有對他做出絲毫的回應。
見狀,盛驍心里一沉。
盛驍下意識握緊了龍之劍,聲音嘶啞地說:“萬古,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呢?是要我用命獻祭,你才肯相信我的決心嗎?”見黑暗中依然寂靜無聲,盛驍閉上了雙眼,沉聲道:“那好,那我如你所愿!”
說完,盛驍猛地握住龍之劍,毫不遲疑地對準他的獸心刺了下去。
鋒利沉重的龍之劍,輕易便刺破了盛驍的胸膛,沒入他的體內。
溫熱的血液,頓時順著刀口往外冒。
可就算如此,那虛無之境仍無絲毫回應。
盛驍并不在意虛無之境中的變化,他眼神變得狠絕起來,手中力量陡然加大,用力將龍之劍送入體內更深處。當龍之劍刺穿盛驍胸腔骨頭,劍尖刺破獸心外的那層保護膜,即將一劍刺穿整個獸心時,黑暗中,突然想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鳴聲。
那雷聲中另有一條聲音響起,像是有什么東西正以超越光的速度,沖破雷電之力,朝盛驍奔涌而來。
聽到動靜,盛驍眼神狂喜。
“萬古!”他猛地仰頭朝遠方雷電閃爍的空間望去,眼里驟然亮起千束光芒。
與此同時,末日戰場的地底深處,正準備轉身返回地面的宋冀,突然現那顆死氣沉沉白色骨球,竟詭異地動了起來。骨球在黑暗的空間中急速的旋轉,像是在感應誰的存在一樣。
很快,骨球便找到了那股氣息所在的方向,它猛然化作一束白色的光芒,沖破黑暗,朝著虛無之境更深處的未知地域飛了過去。它速度之快,令宋冀眼花繚亂。
“...這...”宋冀錯愕不已。
轟——
盛驍所在的那片虛無之境中,狂暴的驚雷在幾個眨眼間將整個虛無之境都連接在了一起,那驚雷之中蘊藏著無盡的毀滅之力。
這股力量...
盛驍盯著那聲勢浩大的驚雷,意識到了,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大道...”
就在盛驍說出來者身份時,無數驚雷驟然匯聚在一起,電閃雷鳴間,一道絢爛的彩光突然撕破漆黑的空間,從上方傾斜而下。
盛驍仰頭朝束光芒的盡頭望去,便看到一只五彩斑斕的蝴蝶,正緩緩凝結出實行。雷電之力在它身邊縈繞,它像是從劈開混沌跨入人間界的天神,通體散著彩色的光芒,那光芒太過耀眼,令盛驍不敢直視。
嘩啦——
蝴蝶張開它斑斕的翅膀,那雙絢爛的翅膀竟足以覆蓋住整個虛無之境。
盛驍站在魅惑斑蝶的身下,竟渺小得像是一只螻蟻。
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大的蝴蝶。
面對魅惑斑蝶,盛驍無比強烈地意識到強大如他,也不過是這宇宙中的滄海一粟。大道仿佛只需要扇動一下翅膀,就能卷起整個宇宙中的能量,瞬間將他灰飛煙滅。
他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弱小如螻蟻。
這就是大道的真身嗎?
它竟是如此的恐怖跟可怕,讓盛驍的內心充滿了恐懼。
“御傲風!”魅惑斑蝶高高在上地睥睨地下方那道渺小的身影,他天生仁慈的縹緲聲音,在整個虛無之境內響了起來:“當年,是你為了一個女人主動背叛我,選擇放棄成神。如今,你又妄想重新拿回萬古!做人,不能太反復無常!”
下一秒,蝴蝶猛地收攏翅膀,一個眨眼便出現了盛驍的明前。
它近距離地凝視著盛驍,一顆眼珠便有無數個盛驍那么大。
盛驍盯著那雙在黑暗中閃閃光的彩色眸子,感受到魅惑斑蝶所擁有的毀滅力量,他竟感到雙腿軟。這就是真正的大道嗎?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近距離地注視著他,便讓他渾身血液凝固,有種連頭都抬不起來,不敢直視他的恐懼感。
親自感受過對方的毀滅力,盛驍終于相信,大道的確能輕易摧毀三千世界。
“御傲風,你必須死!”說罷,大道身后的翅膀再次完全展開,它們化作天羅地網,將渺小的盛驍圍困在其中,讓他無路可逃,插翅難飛。那翅膀輕輕顫動起來,無數紅色的靈力光芒自翅膀中灑落下來。
見狀,盛驍眸子微瞇,下意識脫口而出:“殺戮之光!”
見盛驍認得這殺戮之光,大道輕笑了一聲,仁慈地解釋道:“凡是被殺戮之光沾身者,都將陷入無窮無盡的殺戮幻境中,當初,諸神都是這么被我抹除的。時隔一萬八千年,你再次逼我動了殺戮之光,當感到榮幸才是。”
說罷,漫天的紅色光芒朝盛驍無情地飛掠而去。
盛驍還未被殺戮之光沾身,體內便猛地被激起了一股喋血的殺伐之意。一瞬間,他想到了跟虞凰他們初來滄浪大陸,在中洲大陸差點被那江瑤帝師當成流浪狗一起辱殺的經歷來。
就在盛驍將要深陷進殺戮幻境中時,一顆森白色的骨球猛然出現在大道為盛驍編織的天羅地網中。
按理說,大道的天羅地網堅如磐石,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擊碎穿透的。可骨球本就是大道體內的一部分,它是他骨骼中的一塊,它就是大道自己,它自然可以輕易地穿破大道對盛驍織的天羅地網。
注意到那顆骨球的突然出現,大道勃然大怒,聲音不再慈悲,反倒充滿了憤怒之意。他朝那骨球罵道:“混賬!萬古,他背叛過你,你竟然還肯相信它!”
骨球懸浮在盛驍跟殺戮之光之間,它體內猛然涌出一股神圣的白色光芒,將所有殺戮之光都阻攔在外。
殺戮之光被隔絕,差點就被拽入殺戮幻境中的盛驍頓時清醒過來。
一睜眼,看到懸浮在自己前方的那顆森白色骨球,盛驍神情狂喜。“萬古!你終于現身了。”
萬古是大道隕落后靈骨的化身之一,是大道的純善人格,它能釋放出神蝶之光。
殺戮之光的克星,就是神蝶之光。
萬古跟殺戮之光斗得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