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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張依依現在自己也并不清楚這處井中世界的擇選方式。
也許鬼王得到的所謂帶著仙緣的寶物便是其中之一,也許不是,誰也說不清。
井中世界明顯比著當年的戰英臺秘境更加難以琢磨,張依依下意識地也將戒備提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并不因為目前看上云的安全平靜而敢大意半分。
兩人不約而同的加快了速度,一路上也遇到過幾回擋道的,有的一早便認識鬼王,專門沖著他身上的寶物而來,而有的就是純粹的碰上了想順道來個劫殺罷了。
不過這些人再強也不曾強過前幾天那位美艷女修,在張依依毫不留手的打壓下,意識到占不了便宜立馬便轉身跑了,取舍的決斷度倒是驚人的一致。
張依依自然不會刻意去追,正如鬼王所言,這個地方太過邪門,盡快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怖之源。
兩天之后,鬼王終于領著張依依順利趕到了目的地。
他指著前方不遠的一處地洞,難得的顯露出了幾分緊張:“到了,就是那兒,我的鬼體主身就是丟在這洞里了。”
地洞面積極小,也就是僅僅能夠容納一兩個人同時進入的樣子。
張依依上前行至洞邊,往里看了一眼空蕩蕩黑乎乎的什么也沒有。
神識探入,卻根本探不到底,到底有多深她也不知道。
到了這附近后,她的神識壓制情況已經得到了極大的緩解,雖然還不能恢復如初,但是早就已經可以恢復大半水平,卻依然探不到洞底。
“您就是從這洞底找到的仙緣寶物?”
張依依收回神識,轉而看向鬼王問道:“下面大概是個什么狀況?”
能把鬼體主身都丟在這兒里面,可見這看似不起眼的小洞絕不能以貌待之。
“我也不知道地洞下頭到底是個什么狀況。”
誰知,鬼王卻是搖了搖頭,答案令人意外無比:“當年這里可不是個地底,而是一處極大的斷谷懸崖。我丟了鬼體主身九死一生帶著東西逃了出來后,這里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想到當年種種,鬼王都不經有些后怕。
他是親眼看著那么大一處斷谷懸崖毫無征兆地變成了一處小小的地洞,差點都令他要懷疑先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幻境。
這五十年間,他不僅被人追殺忙著逃命,同時也想方設法地試圖找回自己的鬼體主身,但這處地洞明顯排斥他的氣息,他甚至于都沒有辦法像張依依以及其他人一般靠得太近。
當然,這些年他也忽悠過其他修士替他進入這處地底探查,不過大多數一去再也沒有出來過,而少數出來者也沒得到多少有價值的線索。
“能平安從這地洞出來的,都沒有遇到任何危險與阻攔,只不過據他們所說,里面什么都沒有,就是個無底洞,一直往下怎么都沒有盡頭。”
他攤了攤手,最后說道:“更多的則是進去后再也沒能出來,至于那些人都在里面遇到了些什么,誰知道呢。”
說罷,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口吻太過隨意而不負責任,鬼王怕影響到張依依入地洞的積極性,連忙又改口道:“當然,小友與其他所有人都不相同,我估計這地底洞下同樣涉及到了空間之術,小友親自出馬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為了自己的鬼體主身,鬼王也是拼了,拍起馬屁毫無心理壓力:“小友可是我命中的有緣者,小友的及時出現便意味著老天對我網開一面,所以小友肯定能夠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地幫我找回鬼體主身的。”
“您的鬼體主身還在這下面?”
張依依看著鬼王想靠近卻沒辦法靠近的樣子,反問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應方式可以確定?”
“沒錯。”
鬼王用力點了點頭:“小友你看,現在我們現在要怎么做?”
張依依估計鬼王無法再靠近此地,多半應該與他從原本那處斷谷懸崖下得到的寶物有關,如此一來自然也沒什么好考慮的。
“您在這里等著,我先下去看看。”
她說完,轉身便直接跳下了地洞,神識擴散開來不斷往這所謂的無底洞下落。
一柱香過去,半個時辰過去,張依依還在繼續往下,這地洞仿佛當真沒有盡頭。
但同樣,這一路她也不曾遇到任何的危險,除了一直落不到盡頭之外,這里面尋常得就好像只是個普通的洞一般,什么都沒有。
不過,張依依卻依然半點都不敢放松警惕,她可不認為這么多年進入這地洞再也沒出去的大多數人什么事都沒有,只不過這是還在繼續不斷往下的路上。
當然,這一路上她也做了一些其他的試探,但出乎意料的是卻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也不曾察覺到半點異常。
要么,這個地洞中并沒有施加鬼王所猜測任何空間之術,要么,便是術法實在太過逆天強大,她這么點微弱的試探有等于無。
張依依并沒有急著放棄返回,耐著性子繼續不斷往下,每隔一段便小心的重新檢測嘗試一番。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依然如此。
終于,她沒有再繼續往下走,身體停在了原處默默地看著面前的底壁好一會兒后,收回了神識,亦閉上了眼睛。
就在張依依閉上眼睛一動不動懸在那兒后不久,她的身體卻是突然從原地消失不見。
等張依依再次睜開眼時,整個人已經身處一片灰蕩蕩的虛空之中,哪里還有什么永遠掉落不完的地洞什么事。
“咦……”
見狀,張依依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咦,眉間亦多出了一抹疑惑,顯然眼下的情形與她之前所料相差偏頗過大。
神識擴散開來,這片虛空才是真正的無邊邊際,空空蕩蕩的世界荒涼得可怕。
而在這里,她的神識探查范圍竟是比著平日擴增了數倍,強大得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很快,神識掃到東南方向極遠之處竟然有修士存在,張依依也沒多想,直接便御劍往東南方極速飛去。
這一飛,她很快又發現,不僅是她的神識擴增了數倍,連虛無劍的速度也快翻升了幾倍,一人一劍頓時如流星般一閃而過,轉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很快,張依依便趕到了之前看到的有修士存在的地方,三男一女四名渡劫境的人修大能這會兒正被一群張依依根本叫不出名的怪獸圍攻。
那三男一女實力都極為強悍,但奈何虛空中的怪獸實在太多且實力同樣不算弱,根本殺都殺不完。
這場所戰斗在張依依來之前已經不知持續了多久,怪獸的尸體伴著濃愈的血腥之氣漫天飛散,引得更多更遠的怪獸不斷往這里聚攏。
再這般下去,這三男一女哪怕再厲害,也遲早得被越來越多的獸潮給生生耗死。
那三男一女早就已經殺得心焦氣燥,眼見突然來了一名同為人族的幫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們被怪獸圍得太死,根本沒有辦法自行突圍而出,但若是有人能夠在外圍幫忙替他們打開一條通道里應外合,那么逃出活下來的機率一下子便提升了太多。
但很快,幾人見張依依只是站在遠處冷眼旁觀,根本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瞬間又氣又急。
“還請道友出手相助,我等平安脫險后必定報道友救命大恩!”
唯一的那名女修還是忍不住試著出聲朝張依依求救,且還因為這喊話分神的一小會兒功夫,差點被一只怪獸撲倒。
“我幫不了你們。”
張依依已經看了片刻,果斷地搖了搖頭還是沒有出手。
眼見張依依既不肯幫忙,也沒走人,而是留在獸群外面遠遠的看著他們的熱情,這幾人氣得直想嘔血。
那名女修更是一怒之下,直接施術想要驅趕離張依依最近的怪獸去攻擊張依依,好讓這個不愿出手幫他們的人也一并落到他們的下場,甚至于比他們更快一步死在怪獸腹中。
女修的做法,其他三名同伴并未反對,一則他們也不能接受張依依的袖手旁觀,二則分出一部分獸群圍攻旁人的等方面,于他們而言自然也能減輕部分壓力。
但很快,這幾人的如意算盤便落了空。
被女修激怒的外圍怪獸,根本沒有照著她的意圖行事不說,而且外圍那么多的怪獸過了這么久明明應該已經發現了新人的存在,卻偏偏一個個都跟眼瞎了似的,完全沒有半只怪獸搭理邊上站在那兒看熱鬧的張依依。
“這,這怎么可能?”
那名女修不敢置信,脫口而道:“為什么沒有怪獸攻擊她?”
“道友好手段,剛剛是我們不對,不應該生出拉道友下水的心思來,此物為賠罪之禮,還請道友莫要見怪。”
身著藍玉法衣的中年男修制止了那名女修接下來的舉動,并毫不猶豫地朝著張依依的方向拋出了一物。
張依依將那物控制在面前安全范圍中的同時,中年男修的聲音再次響起:“此物名為塑魂果,服下此果,但凡只剩下半魂或者半魄,亦能夠逆轉重塑出完整的魂魄。”
玉盒開啟,塑魂果淡淡的清香瞬間令人神魂一震,舒泰萬分。
張依依雖然還是頭一回聽說有塑魂果這樣神奇的東西,不過光是聞著氣味都知道不是凡物。
送到手的寶物自然沒有不要的道理,更何況這是人家賠禮道歉的一份心意。
“不會見怪。”
她手一揮,直接將玉盒封好的塑魂果收進了隨身空間,而后到底拿人手軟,態度也頗為和氣:“不是我冷血無情袖手旁觀不愿幫你們,實在是你們現在這處境,我的確幫不了。”
“道友有顧忌再正常不過,只要道友愿意出手一試幫我們從外面打開一段通道,剩下的我們自己再接辦法,最后能不能……”
中年男修的話還沒說完,卻是張依依直接叫停了。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依依解釋道:“這些怪獸之所以不攻擊我,并不是因為我身上有什么令它們忌憚的重寶或者旁的什么獨門術法,僅僅是因為在我眼中,它們都是虛假的不存的。正因為都是假的,所以自然不會攻擊我,而我便是動手也傷不到它們分毫。”
“不想出手直說便是,得了我們的塑魂果還要在這里鬼話連篇,像你這樣的人遲在這里遲早也是死路一條,看你能夠囂張到什么時候!”
那名女修恨毒了張依依,根本不相信張依依剛剛說的這些話。
“你給我閉嘴!”
倒是中年男修,卻是連忙呵斥女修,同時一件防御法寶放了出來,將幾人護在其中暫時阻擋獸群的進攻。
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其他幾人連忙休息喘口氣,丹藥、靈力該補的快速補充。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突圍過好幾回,卻都沒有成功,反倒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傷,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在看到有新人出現后,會寄予那么大的希望。
中年男修卻是什么都沒做,隔著獸群無比認真地向張依依鄭重請教:“不知道友剛剛之言到底是什么意思?裴某愚鈍,還請道友賜教。”
裴文可沒有將張依依的話當成鬼話連篇的敷衍之詞,而事實上,在張依依出現之后,他便敏感的察覺到了此人身上某種截然不同的怪異。
“就是字面的意思。”
張依依倒是對這送她塑魂果的修士印象還不算差,因而也不介意多說幾句:“你們沒有發現嗎,這個地方并非什么真正的虛空,所以這里面所有的一切自然也不可能都是真的。”
“道友的意思是,這里其實就是一處大型的幻境,而我們所面臨的這些怪獸群其實都是不存在的幻象?”
中年男子下意識地又反問了一句:“道友也是從迷失之林的那處地洞進入此地的?”
“沒錯,我跟你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不過關于幻境、幻象一說,你說得對,卻也不對。”
張依依想了想,試圖盡可能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我覺得,這里更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虛實結合的,所以才更加難以區分。更為麻煩的是,像這些攻擊你們的怪獸群,雖然它們的確是虛假的,但因為它們是由你們內心的想法觸及幻化而生,所以它們對你們而言便已經由假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