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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依依倒不是那么爛好心、積極主動的想幫人家許詞解決麻煩,無非是自己對人有所求罷了。
許詞在第三重天呆了上百年之久,再如何也比她這個剛剛進入第三重天者的菜鳥要熟悉得多,若是能從對方這里得到一些實用的消息,或許對于有效尋找第十天重存在很大的幫助。
正因為如此,她主動將在第二重天時發生的屠殺意外向許詞說道了一通,除了關于她本身的一些情況省去外,其他都不曾隱瞞,算是向許示好。
張依依幾人當初進入第二重天不算太早,所以混元仙宗比她早進入第二重天并被禮滅殺掉的弟子不在少數,前后至少有五十余之眾,除去一個許賦,那些提前進入第二重天的混元仙宗修士通通喪命于禮之手。
按照往常能第一重天進入第二重天的人數比例來看,混元仙宗近六百名弟子,一般可順利進入第二重天者,差不多也就是三成一百八十人的樣子。
而這一百八十號人直接便在禮的手中折了五十,只剩下一百三,一百三十人再從第二重天進入第三重天更難,成功率能有一成就算頂好。
一百三十人按最好的成功率估計,最終可進入第三重天的混元仙宗弟子頂破天也就十三人。
而這十三人中,符合條件且有余力帶許賦一并離開秘境者,或許有,也或許沒有,誰知道原本最有希望的那些人是不是已經早早死在了禮手里了呢?
“第二重天內,竟然會有那樣的域外生靈。此事關系重大,恐怕牽扯到的絕不僅僅只是我混元仙宗,甚至將會是整個仙域頭等威脅。”
許賦沒想到從來沒有出過意外的混元秘境,竟然會在這一次開啟發生這么大的意外,一下子折損了宗門五十名能夠進入第二重天的精英弟子,著實是宗門極大的損失。
但更重要的,那域外生靈被發現所代表的麻煩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夠處理解決的范疇,如許賦所想一般,唯有在離開秘境后第一時間內上報,讓有這能力之人及時調查處理,以應對將來有可能發生的任何麻煩可能。
如果張依依所說都是真的,那么許詞此時唯一慶幸的是,許賦在這場突發意外中活了下來。
而因為張依依幾名外宗人氏出手相助,第二重天的威脅暫時解除,也不會再影響到后面進入第二重天的混元仙宗弟子。
“多謝無羈道友救下許賦,我就那么一個嫡親的弟弟,道友救了他便等于是救了許某!大恩不言謝,但許某還是得再次鄭重向道友表達這份謝意。”
許詞并不覺得張依依會拿這種事扯謊故意騙他,一則因為許賦還活著,發生這么大的事,必然會及時知會之后再進入第二重天的混元仙宗其他弟子,若是扯謊,等其他同門再進入第三重天便什么都兜不住。
再者,無論真假,他也并不會因此而對張依依完全卸下應有的防備底線。
聽到這些話,張依依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當時的情況,我們不拼命自己也是死路一條,所以道友無需這般客氣。只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同許賦竟是嫡親的兄弟。”
有了共同的話題,兩人的交流更加輕松隨意了起來。
許詞投桃報李,哪怕張依依還沒有主動問出關于第三重天的情況,卻還是十分有眼力勁主動把他上百年在第三重天摸索出來的區域布局、特點,以及各處所需要注意異常及經驗等等,都分享給了張依依。
從許詞的講述中,張依依對第三重天明顯有了一個極為系統的整體認知,不再什么都不清楚,所有一切還得靠她自己一步一步親自查探摸索。
而且,她也從側面進一步證實,不僅毛球出現了意外沒有成功被傳送到第三重天,看來瑛與蘇虹同樣如此。
毛球那邊雖不知具體去向下落與歸期,但好歹那般也算是報了個平安,但瑛與蘇虹此時又到底身在何方,是否還在秘境之中,亦或者如毛球一般離開了秘境卻是全然無從得知。
張依依最終還是沒有同許詞一般,繼續留在離第三重天入口不遠的地方等候從第二重天即將進入第三重天的混元仙宗其他弟子,而是獨自一人啟程,直接開始了自己第三重天的旅程。
她最終要找的是第十重天,沒有真正可以完全信任的同伴在,那么當然只會獨自上路。
在張依依與許詞分開獨自上路后的第三個月后,許詞終于等來了從第二重天上達第三重天的頭一批同門師兄弟。
這其中,他那嫡親的弟弟許賦便正好在其中,不僅如此,瑛以及許虹也跟許賦一起,由此自然而然的得知了張依依已經早他們三個月順利到達第三重天的及時消息。
兩人沒找到毛球倒是有了張依依的消息,也是下意識地松了口氣,當下便試著傳訊聯絡。
在順利得到回信后,他們第一時間便與混元仙宗眾人告辭分開,追趕張依依足跡而去。
等到瑛與蘇虹順利找到張依依時,發現她這會兒正坐在一處瀑布幽潭前,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這里是張依依進入第三重天后,第三處排查之地,比著前兩個地方,她在這里耽誤的時間差不多花了已經整整兩個來月。
倒不是這里有多么玄忽,而是這瀑布下的幽潭總并非固定一成不變的呆在原地,而是跟人長了腿一般,時不時自己就會整體挪窩。
雖說挪來挪去總還是不會脫離這方瀑布兩里之外,但一方會移動的小潭,外加潭中根本不是普通之水,而是足以讓外面仙人們聞之色變的化仙水,如此一來便是想讓張依依忽略都難。
她在這里呆了這么久,無非是想摸清這處小潭挪來挪去不停騰地方的原因以及規律,當然半途中又正好收到蘇虹與瑛的傳訊,得知他們也已順利來到第三重天,索性一并在這里等著兩位同伴前來匯合。
“依依,我們把毛球給弄丟了!”
見到張依依之后,瑛第一句話便是把這個不好的消息告知張依依。
本來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覺得毛球或許可能先他們一步到達了第三重,甚至已經與依依匯合,但在進入第三重天見到許賦的兄長許詞之后,他們那一比僥幸心理便徹底沒了。
“不關你們的事。”
張依依簡單將毛球另有機緣,曾意念傳識于她,已經直接離開了混元秘境一事簡單說了一下。
至于更為具體的,她自己都不清楚,便是想要多說也不知道說什么。
好在都是修者,得知毛球并無危險,而是另有他自己的機緣,瑛與蘇虹誰都徹底放下心來,沒有再多做無用的探究,隨即問起了張依依為何一直盯著這處小潭瞧。
難道這里存在與第十重天有關的線索?
“知道這方小潭叫什么名嗎?”
張依依指著小潭左邊一塊并不起眼的小石塊,說道:“你們收了神識,直接用肉眼看那塊小石塊上寫著什么。”
得了張依依的指點,瑛與蘇虹暫閉神識,單純地用自己的肉眼看了過去,果然發現上頭竟然真寫了三字仙文:化仙潭!
剛看清后,還沒等瑛或者蘇虹開口,那方小潭轉眼眼卻是突然在他們面前憑空消失不見了。
“咦,怎么沒了?”
瑛還當這是碰上了什么礙眼之術,瞬間又將自己的神識散了開去仔細辨識,卻發現還是什么都沒了。
“的確消失了,就在我們幾人眼皮子底下突然憑空消失。”
蘇虹給予了確認,察覺到或許這才是張依依想要告訴他們的關鍵重點,索性便直接看向張依依,等著她的解釋。
“如你們所見,剛剛那方小潭名為化仙潭,潭中之水都不是普通之物,通通都是可以令仙人脫去仙骨仙身的化仙水。”
張依依也沒賣什么關子,徑直解釋道:“我在這里呆了兩個金多月,發現這方化仙潭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自行消失,而后再出現之際,基本上都會挪動地方,不會再出現在原來之地。不過它再怎么挪位,也不會離開上邊那方瀑布兩里之內的范圍,每次出現、消失以的時間也并無明顯規律,或長或短,或早或晚,或快或慢,仿佛隨心所欲得很。你們說這地方奇怪不奇怪?”
一方沒有什么固定規律自行出現、消失,且每次還喜歡挪窩的化仙潭,關鍵是當初許詞也曾來過這里,但在許詞的描述中,這里瀑布之下可從不是什么幽潭,潭中更不是什么令仙人都談及變色的化仙水。
張依依抬手又指向不遠處那方瀑布,繼續說道:“但據混元仙宗許詞所言,他曾在這里呆了差不多十年之久,因為此處瀑布之下是一方劍壁,上面刻劃著許多博大精深恐怖至極的劍痕,便凡能夠參悟一星半點,于劍道之上能得到的好處都是難以想象。也就是說,那十年間,蘇虹從來都沒有見過化仙潭,只知道瀑布下的那處劍壁存在,因我也為劍修,所以才特意告知,以免錯失此等機緣。”
許詞因故滯留混元秘境第三重天上百年一事,瑛與蘇虹都已經知曉,所以聽到這番話后,立馬明白問題出在哪里。
此時此刻,甚至應該說包括張依依前來之后,在這里,在瀑布之下壓根就沒有看到過所謂的劍壁存在,反倒是看到了有一方時隱時現還會自己隨意挪窩的化仙潭。
許詞沒理由說謊,而他們看到的也是真的,這便意味著此處瀑布之下能夠自行出現并消失的不僅僅只是一方化仙潭,還有一處刻畫著繁復深奧而恐怖劍痕的劍壁也如同化仙潭一般喜歡無規律的神出鬼沒。
“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聯?跟那瀑布有關?”
瑛也在細細觀察此地,特別是那方瀑布,畢竟所有奇怪現象都在瀑布之下發生,而瀑布之水源頭在哪兒,最終快要落地之時更是直接不知去了哪里,從頭到尾,從上到下看上去都是一個怪字。
“我曾飛到瀑布上方檢查過,發現最上頭被水霧阻擋,不僅人過不去,神識也無法滲透,根本看不到瀑布上游半點情況。而瀑布跟地面不到兩米處也未曾發現任何隱形空間波動的異常,但所有瀑布之水第每流到那里便會直接沒了,一點一滴都不曾落到地面。”
張依依神色看不出什么異常,但說出來的話卻也帶上了幾分自我質疑:“整整兩個多月,我一直留在這里,但都不曾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許詞所說過的那處劍壁,我一次都沒有看到過它出現。反倒是打我來時便一眼看到的化仙潭倒是反復出過九回,但每回出現所持續的時間都不一樣,消失后再顯現的間距也完全沒有什么規律可言。甚至于在化仙潭消失的那些時日里,我幾乎將上方那條瀑布以及這條瀑布方圓兩里之內所有可以探查到的地方來來回回不知翻查了多少遍,但依然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突破點。”
“既然找不到,那便算了。”
蘇虹倒是沒能那么執意于一處,畢竟這世間古怪之地古怪之事千千萬萬,本就不是所有的古怪都必須得弄得一清二楚。
化仙水這種東西,實用性可大可小,加之又難有東西可做儲備之具用來收集仙骨仙身都能化去的化仙水,所以在他看來其實是可有可無的。
而那方劍壁于劍修來說倒可能是一次不錯的機緣,但張依依本身在劍道之上的造詣有其自己獨特的風格特征,錯過了這場觀摩之機其實影響也不會太大。
“那當然不行,怎么就能這般算了。”
不過,到底還是同為女修的瑛更加了解張依依的心理:“依依發現了這里如此詭異的古怪,哪怕一直找不到突破線索卻還整整堅持了兩個來月都不曾放棄,那肯定是她覺得這里種種古怪很可能與我們要的的第十重天有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