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春

第八百二十六章 世世代代子為奴,女為娼

搜索留言:

第八百二十六章世世代代子為奴,女為娼!第八百二十六章世世代代子為奴,女為娼!→:八三看書83ks,紅樓春!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李紈和素云自東府后院回到西府,從甬道處回到自己小院。

甫一進門,正好看到起小解后凈手的賈蘭。

李紈心頭一跳,賈蘭則未多想,笑著問道:“娘,李崢和晴嵐兩個小家伙可還哭鬧不了?”

昨兒晚上,平兒親自來請李紈,只道兩個孩子有些哭鬧,嬤嬤們哄的不大好,請李紈過去瞧瞧。

聽聞賈蘭之言,李紈笑道:“好了,我抱了一會兒,就不哭了。也是奇了,那兩孩子和娘有緣法。”

賈蘭看著李紈笑道:“娘生的最美,我那大侄兒大侄女兒自然喜歡娘。近來國公府都是喜事,娘的氣色也好看。”

“臭小子!”

李紈俏臉飛紅,撫了撫臉,嗔怪道:“同哪個學的,油嘴滑舌?”

賈蘭嘿嘿笑道:“和族長大兄學的。”

李紈聞言抿了抿嘴,用食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嗔道:“你仔細著,只能學好的,不能學壞的!快去睡覺罷,天還早。你族長哥哥說了,你這個年紀一定要多吃多睡多頑,身子骨才能結實。沒個結實的身子骨,做甚么都做不好。”

賈蘭重重點了點頭,又好奇道:“族長大兄的身子骨結實么?”

李紈點頭道:“那是天下少有結實的身子,雖外面看著不顯,卻是內壯……”

賈蘭聞言眨了眨眼,納罕道:“娘怎么知道?”

李紈強撐著,沒好氣道:“不然怎么斬可汗?”

賈蘭恍然,摸了摸后腦勺,笑道:“娘說的極是,我睡迷糊了……再睡會兒去。”

李紈點頭道:“去罷,娘也歇一歇。”

賈蘭轉身往東廂行去……

李紈看著賈蘭的背影,眼神微微有些復雜,不過想了想目前的現狀,嘴角終究彎起一抹弧度,極艷。

榮慶堂。

賈母看著精神抖擻的賈薔,笑道:“昨兒傍晚聽說哥兒、姐兒哭鬧了?”

賈薔點點頭,撓了撓頭道:“小婧也奇怪,在揚州時也沒那么哭,回船上也沒有,頭一晚上都睡的很好。就昨晚上,一直在哭,嚎的人頭疼。婆子說,找個投緣的來抱抱。尋來尋去,連后街我表姐和姨太太、寶妹妹都驚動了,抱了一圈也沒用。最后竟是大嬸嬸去抱了,就不哭了。”

這是真事……

一旁薛姨媽笑道:“可見是果真投緣了,寶丫頭抱上哥兒還哭的輕些,那姐兒哭的聲音,卻是震的耳朵疼,中氣足的很。”又問賈薔道:“我們走后,又哭了多久?”

賈薔笑道:“哭了沒多久,就睡下了。不過大嬸嬸沒讓過來,害怕中間再哭。”

賈母笑道:“能有一個投緣的就好,蘭哥兒他娘是當叔祖母的,倒也難得。”說完這一茬,賈母提起正事來:“今兒去趙國公府請期,雖說上回就訂好了二月初五的日子。可成親六禮,該走的過場還是得走走。另外,我恍惚聽說,趙國公廢了世子,改立孫子了?還把四房的官兒給去了……”

賈薔搖頭道:“罷姜寧之位,也要等到大婚之后,這是姜老鬼請了恩旨的。賈家不必理會這些,寶玉娶的是四房的閨女,又不是取閨女她老子。”

賈母嘆息一聲,心道也只好如此了,又問道:“你可得閑不得閑?老爺自己去,怕是支撐不住趙國公府那些人。”

賈薔點點頭道:“他也不必去了,我自己去罷。趙國公府近來也熱鬧的緊,他去了白受罪。”

賈母遲疑道:“只你一個,會不會單薄了些……”

賈薔笑道:“人不在多,在貴重。我一個新晉國公單為此事往他家走一遭,比叫上百十個族人強的多。姜家老頭兒是個明白人,不會挑錯的。”

賈母笑道:“若是如此,就更好了。去他家老爺也怵得慌,今兒沒的尋由子將寶玉叫了去,狠罵了一通,我瞧他也是頭疼去姜家如何應對。他家一屋子將軍,寶玉他老子和他們能說得了甚么?”

賈薔笑了笑,不再多留,抬腳出門。

賈薔走后,薛姨媽同賈母笑道:“這日子過的可真快,總感覺才一轉眼,薔哥兒都有一雙兒女了。我瞧他是個有大福運的,往后噼里啪啦,孩子只會越來越多!”

賈母笑道:“越來越多好啊,多子多福多壽運!要是能都姓賈,那就更好咯!”

一旁鴛鴦笑道:“只要姓賈就好了?”

賈母點點頭,笑道:“只要姓賈就好!如今兩個府上,人丁太單薄了些,得多找補些才好。”

鴛鴦笑了笑,薛姨媽也笑了笑……

寧府后街,香兒胡同。

“姐,舅舅他們今兒晚上來不來?”

賈薔未先去趙國公府,而是先來到劉大妞、鐵牛家,一進門就埋怨問道。

劉大妞正在庭院里給小石頭洗澡,聽到動靜沒好氣道:“讓人去送信兒了,怎么能不來?你都生孩子了,他們能不來?八成還怨你送信兒送遲了。”

賈薔看著這大冷天兒的,劉大妞站在井邊兒拿著豬鬃刷子給小石頭刷,只覺得牙齒都瘆得慌,可看著小石頭樂得嘴都快裂到耳朵根子,又說不出甚么話來,只能羨慕這外甥的體格像他老子一樣彪悍不講道理……

“那行,那我晚上早點回來,舅舅、舅母回來后,你直接帶他們去國公府,姐夫到時候和我一道回去。”

賈薔笑罷就準備走,劉大妞卻笑道:“你姐夫可算了罷,再等等,孩子大些,經嚇后再帶去瞧了。不然唬壞了,再整宿的鬧,可不是頑笑的。”

賈薔無語笑道:“至于么?”

劉大妞沒好氣白他一眼,道:“怎么不至于?爹娘也必是這樣叮囑。我們是過來人,你且聽我的。我那兩個外甥,昨兒必是見了太多生人,受了驚嚇,夜里才那樣大哭不止的。一會兒我去廟子里再燒一柱香……”

賈薔將信將疑,不過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道:“也不必去廟子里,園子里就有廟庵,請了去念些經文就好。”

劉大妞取笑道:“這你就不懂了罷?難道沒聽說過,外來的和尚好念經?”

賈薔:“……”

石碑胡同,趙國公府。

敬義堂,內暖閣。

賈薔落座后,看著半昏半醒間的姜鐸,道:“老公爺,這大過年的,往我府上送禮的不少,送人的也不少,可送親孫子的不多,就你趙國公府一家。這是怎么著,家里揭不開鍋了?”

一旁陪客的次子姜平臉上滿是尷尬笑容,道:“寧……寧國公,犬子無知癡蠢,酒后說了幾句畜生不如的混帳話……”

賈薔哈哈笑道:“原來是罵了我,其實不當緊,酒后罵人口出狂言不是正常的?這樣,這次來也沒帶甚么年禮,就將你姜家子弟還回來,權當年禮了罷。”

姜平聞言心中大喜,面上愈尷尬,賠了好幾句不是,并保證一定會嚴加管教。

姜鐸此時方清醒了些,虛弱的揮揮手,讓姜平并周圍服侍的人都退下了。

等人都退下后,賈薔看著姜鐸嘆服道:“還是你老爺子手段高絕,這一招傳孫不傳子,徹底將姜家的棋盤活了。不過你老爺子也當得起心狠手辣這四個字了,那可都是你親兒子……”

等姜家與賈家大婚之后,姜家明面上連一個掌權將軍都沒了。

錢財呢,也被那勞什子內務府錢莊掏空了幾十萬兩銀子。

沒官,沒權,沒有銀錢,姜鐸親手將姜家剝的干干凈凈,任由天家隨意擺姿勢隨意攮……

下賤到這個地步,天家是斷不會下得了手了,還會保護一把這樣知趣的臣子。

這也是姜老頭兒死中求活的精彩了……

而實際上,只要他一日未死,誰也不知道大燕軍中他到底有多少家底兒……

老鬼以一介老邁殘軀,仍鎮得大燕百萬大軍無人敢造次。

姜鐸沒毛的眉頭耷拉下來,有些含混不清道:“親兒子,又如何?能保得他們性命,和……和榮華富貴,就不錯了。倒是你小子,素來精明,這一回,卻想著和董家、華家勾連,也是想瞎了心了……”

賈薔呵呵笑道:“我心里有數……我這個年紀,要是如你這般,那才叫心里有鬼呢。”

姜鐸聞言,咂摸了下,忽又嘆息一聲道:“要是你是老子的孫子就好了,也不必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不敢閉眼吶。不過,今兒你來與老子拜年,老子就提醒你一句,將來誅你滿門者,必姓董。”

說完這句話,卻也不提別的,問起了許多宣府的人和事,賈薔都一一作答。

說了許久后,姜鐸笑了笑,一雙渾濁的老眼看著賈薔,道:“賈小子,你心里怕是在懷疑,宣鎮的事,有老夫的手尾在里面罷?老夫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有一些,但絕不是鼓噪博彥汗南下。老夫靠殺韃子起家,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韃狗!你們這代人,沒經歷過那個年月,不知道那些畜生有多狠。雖然老夫年歲太高,已經忘了太多事,獨獨不會忘了和韃子們的血仇!

老夫的人,原是要舉告董家在宣府販賣武庫軍械和鐵器糧食的,但連老子都沒想到,有人果真勾結韃虜南下,想要破城為禍天下。

軍中的水,比朝堂上的水更深,也更殘酷血腥。賈小子,你想往里面試試深淺,要當心吶!”

賈薔凝眸看著姜鐸,輕聲問道:“不是你?”

姜鐸看著賈薔沉聲道:“若為老夫所為,老夫姜家世世代代子為奴,女為娼!”

賈薔:“……”

若不是姜家,那還能是誰?

果真是董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