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生驕

第一卷山中狼 第七十一章 借刀殺人

第一卷山中狼第七十一章借刀殺人

wenxuem推薦各位書友閱讀:絕色生驕第一卷山中狼第七十一章借刀殺人(女生文學wenxuem)

傅文君似乎對這個話題并不是很感興趣,問道:“你已經知道背后的主使是誰?”

魏長樂當然知道她的意思,手執馬韁繩與傅文君并馬緩行,道:“師傅自然還記得上次在半道截殺的和尚。”

“記得!”

“師傅當然也知道雇傭呂梁三鬼的人是誰。”

“所以你覺得棋盤山也是馬靖良的棋子?”

魏長樂淡淡一笑,道:“棋盤山不是棋盤,確實是棋子。我知道馬靖良剛到山陰不久,就將稅賦之權握在手中,而且派人前來歸云莊收稅。你們發生過沖突,互相死傷,也因此結下了仇。”

“整個山陰,恐怕也只有歸云莊是他無法掌控的禁地。”傅文君平靜道:“我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釘。”

魏長樂冷笑道:“所以他當然是想除掉師傅而后快。只不過師傅的莊園是天子御賜,雖然莊里如今都只是平民,但畢竟與天子有牽涉,馬靖良即使想除掉師傅和歸云莊,也不敢光明正大動手。”

“河東馬氏雖然在河東勢力龐大,但還沒有到無視朝廷的地步。”傅文君淡然道。

魏長樂點點頭,“所以他想到了借刀殺人。官兵不能對歸云莊動手,但山匪可以。山陰遍布盜匪,利用他們襲擊歸云莊,那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這一年白胡子發展極快,狗咬狗吃掉了幾股盜匪,迅速成為山陰實力最強的一股盜寇。”傅文君緩緩道:“原來這背后是有人送銀子送馬匹,扶持他壯大起來。”

魏長樂看著傅文君側臉,覺得果然是美人在骨,傅文君的臉型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宛若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如果我猜的不錯,兩年前馬靖良在歸云莊吃了虧,懷恨在心,就一直籌劃報復師傅。”魏長樂道:“他派人找到了白胡子,提供銀子和馬匹,更是許以做官的承諾,就是預謀借棋盤山馬匪之手來報復歸云莊。他遲遲沒有動手,可能是覺得時機未到,也可能是棋盤山馬匪的戰斗力還沒達到他的要求。”

傅文君斜睨魏長樂,問道:“為何今夜突然殺過來?”

“自然是受我牽連。”魏長樂嘆道:“這次師傅調派人手助我,一夜之間就剪除了侯通一黨和五仙社,讓他突然意識到,一旦我與你聯手,將對他造成巨大的威脅。”

傅文君并不說話,只是望著前方。

“我雖然是山陰縣令,手底下卻沒有可用之人。”魏長樂道:“歸云莊的老兵們雖然都是以一當十的勇士,但都被削奪軍籍,自然不能輕易生事,否則必會被扣上謀反的罪名。”

傅文君淡淡一笑,道:“你有用人之權,歸云莊可以提供人手,而這正是馬靖良最擔心的。”

“師傅一針見血。”魏長樂笑道:“如果我得到歸云莊的幫助,就是如虎添翼,馬靖良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在山陰。”

傅文君也輕笑道:“如虎添翼?對馬靖良來說,你還真算得上是一頭下山虎。”

“在山陰,我和師傅就成了他最痛恨的兩個人,欲除之而后快。”魏長樂道:“只是要殺我,他需要掂量后果,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敢輕易下手。”

“馬氏雖強,魏氏也不弱,任何人想對魏氏子弟下手,都會斟酌。”

魏長樂淡然一笑,道:“但對師傅,他卻始終想要鏟除。上次得知了你的行蹤,派人截殺,只是他沒有想到師傅武功超絕,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刺客。”

傅文君唇角帶笑:“上次如果沒有你相助,也未必能以一敵三。”

“師傅,不許這樣取笑。”魏長樂尷尬道:“我好歹也是個男人,要面子的。”

傅文君聞言,卻是莞爾一笑,嬌艷不可方物。

“前天晚上剪除了侯通一黨,馬靖良知道我得了歸云莊的協助,便再也坐不住,立刻就派人去調動白胡子。”魏長樂冷笑道:“他這是狗急跳墻了。”

傅文君收起笑容,淡然道:“他在山陰唯我獨尊,吃了大虧,意識到巨大威脅,當然容不得我們繼續活下去。”

“也許現在并不是好時機,但他已經沒有耐心繼續等下去。如果白胡子襲擊得手,真的除掉歸云莊,就等于斬斷了我的手臂。”魏長樂眼中顯出殺意,冷笑道:“在他看來,只要沒有師傅的助力,我在山陰就是孤家寡人,即使想做什么,也是無能為力。”

傅文君提醒道:“你莫忘記,他還派了刺客專程來殺你。”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一開始只是想利用白胡子屠滅歸云莊。”魏長樂道:“但突然得知了我前來歸云莊的行蹤,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次解決。那兩名刺客混在馬匪之中,就是找機會殺我。”

“這是合理的解釋。”

“師傅,如果今晚白胡子和那兩名刺客真的成功了,你覺得馬靖良接下來會怎么做?”

傅文君語氣淡定,波瀾不驚道:“他自然會立刻調動山陰城兵,將白胡子這股馬匪殺的一個不留。”

“不錯。”魏長樂笑道:“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將屠滅歸云莊和殺死我的罪名扣在白胡子身上。不但能殺我,還能給自己創造立功的機會,這還真是一舉兩得了。”

傅文君打量魏長樂兩眼,輕嘆道:“看來那些流言果然是假。”

“什么流言?”

“太原傳開的流言。”傅文君含笑道:“都說魏總管膝下三子中,你魏長樂只知逞勇斗狠,是個沒有腦子的莽夫,最不討魏如松喜歡。魏如松喜不喜歡你我不知道,但說你是沒有腦子的莽夫,說這話的人看來才是真的沒腦子。”

魏長樂笑道:“師傅這是在夸贊我?”

“不過是事實而已。”傅文君感慨道:“其實得知你是魏氏二公子,還跑到山陰赴任,我就有些奇怪,魏總管怎會同意你來山陰為官。馬靖良并不是善茬,如果你真的只是一味逞勇斗狠的莽夫,怎能是馬靖良的對手?”

魏長樂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師傅,對不起!”

“為何說對不起?”

“如果不是因為我,歸云莊今晚也不會遭此橫禍。”魏長樂誠懇道:“你們是受我牽累。”

傅文君搖頭道:“你錯了。剛才你也說過,馬靖良視我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后快,今日不動手,遲早也會這樣做。你的出現,無非是讓他提前行動而已。”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們云州勇士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早也做好了應對準備。”

魏長樂立時便想起那幾口大黑木箱子。

“不過這次馬靖良倉促報復,卻也是暴露了一個大破綻。”

傅文君看向魏長樂,問道:“什么破綻?”

“和尚!”

“哦?”

“師傅,馬靖良在山陰快三年了吧?”

傅文君點頭道:“是,再有兩個月便是三年了。”

“師傅,我記得你說過,馬靖良是馬存坷的侄子,在河東馬氏中算是后起之秀了。”

“確實如此。”傅文君道:“河東馬氏人丁興旺,乃是河東望族,首屈一指的門閥世家。只不過馬氏子弟多的是紈绔之輩,真正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并不多。馬靖良自幼讀書習武,很受馬存坷的喜愛。馬靖良很早就在河東步軍中歷練,一直得到馬存坷器重提拔,二十多歲就坐上了步軍都虞候的位置,憑心而論,也算得上是年輕有為。”

魏長樂笑道:“如此人才,為何會淪落到山陰擔任一個小小的散校郎?”

“因為他在軍中鞭笞部下,用刑過重,打殺了一名兵士。”傅文君道:“事后是馬存坷向節度使趙樸主動請罰,將他貶派到了山陰。”

魏長樂搖搖頭,道:“河東馬氏乃是河東首屈一指的門閥世家,更是掌控河東步軍。馬存坷對這個侄子器重無比,如果真的只是因為用刑過重打殺一名兵士,馬存坷有一萬種辦法保住自己的侄子,絕不可能讓馬靖良被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