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密室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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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猶豫不決的樣子,反倒是讓魏長樂心中好笑。
老子真想占你便宜,方才摟著你腰的時候,順勢就能將你壓在身下。
他見蘇夫人遲遲沒動作,干脆雙臂枕在腦后,閉目養神。
越是應對急事,越要不驕不躁。
片刻之后,終于感覺蘇夫人靠近過來,卻也是掀開被褥上床,但還是保持了一些距離。
她畢竟是少婦,不似少女那般實在放不下臉。
而且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只是在同一張床上說話,實在算不了什么。
“今晚進來的有不少高手,耳朵靈敏。”魏長樂微轉頭,看著蘇夫人側臉,盡量壓低聲音:“我不敢保證這樣的距離說話會安全。但我需要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知己知彼,方能克敵制勝。”
“相公他.....?”蘇夫人還是沒敢靠近。
“他和你是同一天失蹤。”魏長樂這次沒有客氣,直接伸過手臂,摟住了蘇夫人脖子,輕輕帶過來。
蘇夫人似乎也知道這種時候不可太計較,倒也沒有抗拒,身體側過去,貼近了魏長樂。
她本錢不差,飽滿的胸脯擠在魏長樂身上,香軟異常。
“據我所知,你那天帶著一名侍衛離開,去了何處?”魏長樂雖然不是柳下惠,卻也不至于摟個女人就神魂顛倒。
蘇夫人見魏長樂并沒有亂摸,微寬心,猶豫一下,才貼近魏長樂耳邊道:“我和老妖婆越好,在城南一處巫婆家見面。提前數日就定好,事發當日按時前往。”
“巫婆?”
“我和相公一直無子,老妖婆幾次提及可以幫我。”蘇夫人也不隱瞞,“她說城中有巫婆,能溝通鬼神,擅長求子,十分靈驗。”
魏長樂皺眉道:“你沒有告訴蘇大人?”
“他整日里都在架閣庫待著,那里是堆積如山的書卷檔案。”蘇夫人幽幽道:“雖然都在衙門里,但有時候我幾天都見不到他人。”
魏長樂問道:“他行伍出身,雖然讀書識字,但應該不至于這般沉迷書卷。”
“其實我知道他在書山卷海中找尋一些什么。”蘇夫人道:“但他很多事情都不對我說。我跟他到山陰之后,他讓我多與那些士紳女眷交往,有時候會讓我從那些女眷口中探聽一些虛實。”
魏長樂早就猜到蘇長青到山陰絕非偶然。
“也正因為平日交往,我和譚家的老妖婆走得很近,輕信了她。”蘇夫人滿是怨恨,低聲道:“那日我前往巫婆家中,只以為去一趟很快就能回衙門。之前出門,我都會告知相公去往何處。但求子這種事,也.....也是不好和相公說。”
“見到巫婆了?”
“沒有。”蘇夫人微搖頭,“那是一間空屋子,我和周恒進屋之后,就覺得不對勁,便要和周恒離開,剛轉身,就有人從后面捂住了我的口鼻。只是一瞬間,我就眼前發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蘇長青夫婦前來山陰赴任的時候,帶著兩名黑槍軍出身的護衛,周恒自然是其中之一。
“有人偷襲你?”
“是。”蘇夫人柳眉擠在一起,“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被囚禁在一處黑屋里。過了好些天,便被送到這里。”輕咬下唇,問道:“這里暗無天日,不知時辰。我....我失蹤多久了?”
“兩個月。”
“啊?”蘇夫人吃驚道:“才兩個月嗎?我.....我以為都有兩年了。”
魏長樂心想,被關在這種鬼地方,度日如年也是理所當然。
“你的匕首從何處來?”
蘇夫人手中一直握著匕首,此時意識到,忍不住往后收了些,道:“我先前被關在小黑屋的時候,摸到了這把匕首,就一直藏在身上。”
魏長樂若有所思,閉目不語。
只是他一直摟著蘇夫人的脖子,這時候就像是回到前世和女網紅躺在床上,一只手不自禁輕撫蘇夫人秀發。
“你.....你干嘛?”蘇夫人自然察覺到,臉頰微紅,卻并沒有太抗拒。
魏長樂卻是沉默不語,似乎沒有聽見。
好一陣子,魏長樂終于問道:“那兩名護衛與蘇大人的關系如何?”
“他們都是黑槍軍出身。”蘇夫人不解魏長樂為何這樣問,卻還是如實回道:“在太原時,相公與程韜關系很親近,但與周恒并無太多走動。只不過都是黑槍軍,所以都是弟兄。”
“蠢貨!”魏長樂冷哼一聲。
蘇夫人一呆,隨即有些委屈道:“為....為何罵我?”
“不是罵你。”魏長樂也沒有心思安慰,淡淡道:“是那位節度使趙大人,當真是蠢笨如牛。也難怪他身為節度使,如今卻只能看別人眼色。”
蘇夫人一臉懵,蹙眉道:“你....你怎能罵節度使?”
“夫人,你可知道,當初你和蘇大人踏入山陰那一刻,就已經注定走不出去了。”魏長樂嘆道:“當日在巫婆家中,你覺得是誰偷襲你?”
蘇夫人搖頭道:“不知道,但一定是極厲害的高手。周恒身手不弱,卻也沒能發現。”
“夫人,你也不聰明。”魏長樂扭頭過來,兩人咫尺之遙,差點親上,“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當日襲擊你的人,就是周恒。”
蘇夫人赫然變色,但立馬道:“不.....不可能。他和相公情同手足,怎么可能.....!”
“可知道我為何說趙樸是個蠢貨?”魏長樂冷笑道:“他定然是發現了山陰有狀況,所以派了蘇大人這位親信來調查。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可他偏偏還派了與蘇大人關系一般的周恒。周恒跟你們到山陰的任務,其實就是監視蘇大人。”
“可.....節度使大人很信任相公。”
魏長樂輕嘆道:“這就是趙樸愚蠢的地方。既然派了蘇大人過來,自然要毫無保留信任。可他卻又派了周恒監視,這就讓人有可乘之機了。”
“我....我還是不明白。”
外面又有腳步聲,魏長樂唯恐又有人掀簾而入,毫不猶豫側過身,一把將蘇夫人抱入懷中。
蘇夫人這一次倒沒有吃驚,顯然也是聽到了腳步聲,面紅耳赤蜷縮在魏長樂懷里,聞到少年郎身上的味道,心中更是一陣慌亂。
她是有夫之婦,知道被其他男子這般抱在懷中,實在是大大不該,換做以前那是萬不能接受。
但這時候沒有選擇。
她臉頰貼在魏長樂脖子上,因為心跳加速,鼻息也急促起來,那氣息吹在魏長樂頸脖上,卻是酥酥癢癢。
“夫人,對不住。”魏長樂低聲表達歉意,畢竟不是鐵打,這樣一個香軟的美少婦抱在懷中,起伏的綿軟酥胸擠壓著胸膛,還是讓他心下起了漣漪。
“不.....不怪你.....!”蘇夫人自然也是不敢看魏長樂眼睛。
待腳步聲過去,魏長樂才微微松手,卻沒有完全松開。
蘇夫人也沒有掙脫過去,任由魏長樂抱著。
“那個程韜與蘇大人交情深厚,自然是不會出賣你們,那些別有居心之徒也不敢輕易從程韜下手。”魏長樂嘴唇幾乎是貼著夫人的耳朵,輕聲道:“但他們肯定也調查過,知道周恒與蘇大人是泛泛之交,必然會從這里入手。”
蘇夫人畢竟也是頗為聰慧,這時候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們.....他們收買了周恒?”
“蘇大人是趙樸的親信,來到山陰,是個人都知道不簡單。”魏長樂感覺蘇夫人螓首微動,那柔軟的秀發摩擦著臉頰,頗為酥癢,竭力穩住心神,解釋道:“馬靖良那幫人一定是坐立不安,也一定想搞清楚蘇大人到底意欲何為。”
“我知道了,他們想弄清楚相公的心思,便收買我們身邊的人。”蘇夫人恍然大悟,“他們不敢收買程韜,卻看中了周恒。”
魏長樂道:“周恒雖然與蘇大人同出黑槍軍,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那幫人拿出讓周恒無法拒絕的價碼,要收買他似乎并不難。”
“那個混蛋。”蘇夫人咬牙切齒,“難怪那天他一反常態,要跟隨護衛。以前外出,都是程韜,那天卻沒見到程韜,而是那個混蛋冒出來。”
魏長樂冷笑道:“所以那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圈套。周恒參與計劃,早知道你當日要出門,所以事先找由頭讓程韜沒能出現,自己則是趁機要陪同護衛。你到了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地方,便被他們挾為人質了。”
“這樣說來,譚家的老巫婆、周恒早就知道了計劃。”蘇夫人粉拳握起。
“他們應該不至于知道全部計劃,只是負責自己該做的一部分。”魏長樂道:“譚家的老巫婆應該是受到威脅,只能將你誘騙到事先安排好的地點。”
蘇夫人也大概理順了事件的真相,道:“他們挾持我,是為了威脅相公?他們.....他們就不擔心節度使大人震怒?”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或許真的不會輕舉妄動。”魏長樂微一沉吟,才繼續道:“如果我猜的沒錯,蘇大人肯定是發現了什么線索,對馬靖良那伙人造成了巨大的威脅。他們不敢讓蘇大人繼續調查下去,所以才迅速出手。”
蘇夫人道:“你幾次提到馬靖良,是說背后的主使全都是他?”
魏長樂并無回答,反問道:“你可知蘇大人當時究竟查到了什么?”
“似乎也沒有查到什么啊。”蘇夫人想了想,忽地抬頭,差點撞到魏長樂下巴,低聲道:“我記起來了,事發前幾日,相公從架閣庫出來,心情很好,那天晚上還找程韜和周恒飲酒。當時我聽到他們提及什么陰兵,還有什么王.....對,難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