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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看書83ks,九零:對照組小炮灰的媽重生了!
其實,朝明岳很明白,長大以后,尤其是各自結婚以后,家人就只是親戚了,是關系最親近的親戚,而他最親近的人就是老婆孩子。
他明白兩者的區別,也自認為一直做的很好,因為他掙得錢不會給他媽,也不會給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只會給他媳婦兒。
對于親人,他秉持的態度就是能幫則幫,不能幫就算了,有能力的時候幫一把親人那是應該的,沒能力的時候那是愛莫能助。
這次,他之所以那么痛快的把東西都分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有“底氣”,而這個“底氣”是他媳婦兒給的,他媳婦兒一夜暴富了。
所以,家里的那點兒東西他看不在眼里了。
可如果,他媳婦兒沒有一夜暴富,他還會輕易的把東西給他媽、給他大嫂嗎?
答案是,不可能。
就像閨女說的,那都是他花了不少錢買回來的,他怎么可能輕飄飄的就送人了呢,他又不是冤大頭。
想到這里,朝明岳忍不住自嘲一笑,他竟然還沒個六歲孩子看的清楚,當了冤大頭而不自知。
飄了,他媳婦兒有錢了,他骨頭都輕飄飄的了,可憐他還一直認為自己做的沒錯。
就像是從前,他認為媳婦兒幫著他媽家、大哥二哥家里種地沒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一樣的蠢。
轉過身,朝明岳漫無目的的走著,腦子里卻還在想他媳婦兒點出“犯過的錯”,一項又一項,讓他忍不住自我懷疑,他是不是沒長腦子,不配做人?
不然,為什么他會一錯再錯呢?
都說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他這屬于摔倒了卻不知道自己摔了,還怪別人想要扶他起來,甚至想把別人一起拽倒。
蠢得他自己都沒眼看。
“嗶——嗶——”
“找死啊!走路不看路!”
車子的喇叭聲跟喝罵聲幾乎同時響起,驚的魂游天外的朝明岳瞬間回過神來,愣愣的給人家鞠躬道歉,然后不管人家接不接受,他回到路邊,坐在馬路牙子上繼續思考人生。
氣的那騎摩托車的男人朝著他的方向呸了一口,罵了一聲“晦氣”,走了。
華玲玲把昨晚就該收的糧食趕緊的收了一部分,見都快到閨女放學的時間了,還沒聽到大門有動靜,怕朝明岳有事沒空接閨女,她便出了空間,換了身衣服就鎖門出去。
走著走著,華玲玲突然發現前邊路對面坐著的那個人,看衣服身形非常像朝明岳,皺了皺眉,小心的避過了來往的行人和車輛來到對面,蹲到渾身落滿塵土的朝明岳面前,問他:
“你坐這干啥呢?”
誰家好人閑著沒事坐在馬路牙子上吃土?
不是乞丐,不是流浪人,不是光棍一條,就這么萬事不管的坐在這里發呆?
家不要了?
老婆孩子不要了?
“我……”
朝明岳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一事無成,白活一場。
不如……
不能想,他是個大老爺們兒!怎能懦弱到不敢面對自己的錯誤?
犯了錯,那就改。
“閨女是不是要放學了?走吧,咱們先去接閨女,等家去了我在跟你說。”
現在,他羞于開口。
“行吧。”
華玲玲見人好像沒事,也就不放在心上。
有時候,人會突然有什么想法,或者突然想靜靜,或者突然想瘋瘋,那都是很正常的,只要人還好好的,那就不算事。
兩口子沉默著,去接了朝書虞。
“媽媽!你也來接我啦!”
朝書虞歡快的撲到華玲玲身上,抱著她的大腿往上爬。
華玲玲一把掐著閨女的胳肢窩就把人給提了起來,然后抱在了懷里,無視了身旁那人伸出的手,輕輕的應了一聲:
“嗯吶。”
“媽媽,你真好!”
朝書虞抱著華玲玲的脖子扭來扭去的撒嬌,華玲玲被她的頭發掃來掃去的弄得有些癢,一邊兒走著輕輕的拍了下她的小屁股。
“老實點兒。”
朝書虞嘿嘿笑,然后像是才發現朝明岳似的,大驚小怪道:
“爸爸,你這是干啥去了?”
灰頭土臉這個詞,就是描寫朝明岳現在的樣子。
“呃……回去洗洗就好了。”
他能說自己被閨女的一席話給喚醒了真我,打算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嗎?
他要臉。
這話,他只能在他媳婦兒面前說。
“……閨女問我,他們掙得錢給我嗎,一句話把我給問懵了。
媳婦兒,我現在真的知道我從前全都錯了,我以后一定改!”
飯后,朝明岳洗干凈碗筷,又把閨女送去幼兒園,這才板板正正的坐在華玲玲面前,把自己深刻剖析了一遍,也真誠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哦,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
華玲玲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打雞血般的朝明岳一下子被潑了個透心涼。
上次……
“這次我保證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絕對都會第一時間跟你商量,不能及時商量的,除了賺錢的事兒,其他的我都保證會拖到跟你商量好了為止。
我這次是真心的認識到自己錯了,媳婦兒,你就再給我最后一次機會吧!”
朝明岳拉起華玲玲的手,晃了晃,可憐巴巴的表情差點兒讓板著臉的華玲玲破了功。
她也是真的起了離婚的心思,她不要當戀愛腦殘!
可是,他沖著她撒嬌保證是最后一次唉!
不然,就在給他最后一次機會?
好歹是她曾經的白月光,再多給一次機會也算是為曾經傻乎乎的自己畫個句號,至于是完整的還是不完整的,都不要緊,最后的結果她都能坦然的接受。
不過,好臉是不能給的,容易蹬鼻子上臉。
“那你寫份保證書吧,如果還有下一次,就,離婚。”
“離婚”兩個字,昨晚說了一次,今天又說一次,并沒有想象當中的難以開口。
所以,她是不是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那么喜歡他?
畢竟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她了,變成這樣好像也在情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