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瓷娘子

第三百章 巧逢故人牽紅線,小郎自困美色局

大宋瓷娘子第三百章巧逢故人牽紅線,小郎自困美色局_sjwx

第三百章巧逢故人牽紅線,小郎自困美色局

第三百章巧逢故人牽紅線,小郎自困美色局

此聲尖銳無比。

與其說是驚詫,倒不如說是質問。

葉婉兒連哭都忘了,急急的朝柳大公子的方向爬了兩步,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都還未怪柳善那烏龜王八蛋讓我獨守空房這么久,他有什么臉面要休棄我!?”

“論容貌,論家世,我哪一點輸給王氏?!”

“我往他房中弄人,還不是為了讓他先生下柳家的曾孫?他這么一個出生便沒了娘,連親娘都不知道是誰的貨色,沒人疼沒人愛,若不是我外祖是舉人,給了他些許臉面”

“住口!”

一聲呵斥,打斷了葉婉兒口不擇言的胡言亂語。

這回,連柳大公子的好脾氣都花了個干凈,冷聲呵斥道:

“你休得滿口胡言!”

“我只說讓二弟與你和離,何曾說過休棄?”

“你自己都說,你與我二弟一無心意相通,二無肌膚之親,既然如此,一別兩寬,又何不可?他自己也說會出上一筆銀錢,給你做嫁妝,你若再嫁,自尋良人,福氣自然在后頭,如今又緣何做出這副姿態?!”

一聲聲喝問令葉婉兒呆立當場。

柳大公子許是真動了些火氣:

“況且,誰說對夫君不善,對親婆母不敬”

“莫說二弟的親母確實只是個妾室,縱使她只是個通房,到底也是生你夫君之人,又哪里輪得到你指指點點?!”

“你自持自己身份比王氏高上一等,可我父親在朝為官,無論是你還是王氏,在柳家面前,難道不都是低上一等?”

“我們尚且未拿出官位壓人,你怎敢尋‘舉人外祖’說事?”

“你可知莫說是舉人外祖,就算是現在真出了個驚才絕艷的女舉人,咱們家也是配得上的?!”

這番言語,莫說是葉婉兒,就算是葉青釉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聽到。

時人大多享用女子的才華,但不會贊許女子的才華。

雖說這句話中隱隱約約還有些自得之意,可能想出‘女舉人’這一想法,眼界到底也是高人一等。

葉青釉隱隱約約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可沒等她想出個大概來,便又被那頭吸引了注意。

柳大公子一番話說完,深吸了一口氣:

“你說王氏比不上你,依我看倒是未必!”

“來人!送二少夫人回府!”

這話說得氣勢十足,可架不住小廝早被葉婉兒帶來的丫鬟纏著,雖是應了一聲,卻還是沒能脫身。

柳大公子眉峰微皺,到底是沒忍住,厲喝道:

“還不讓你的丫鬟松手!”

“你不知廉恥,凡以為其他人都不知廉恥嗎?!”

青年的咆哮聲響徹整條山道,葉婉兒終究是哭著被匆匆趕來的侍女扶走了,葉青釉也拍了拍身下少年的肩膀,示意看準時機,準備離開。

可也就是在這時,那頭‘狠心’將美人弄哭的柳大公子,卻將視線投到了他們躲藏的這棵樹下,徑直高聲喊道:

“你們又是誰?”

“既然已到了此處,又看了一場熱鬧,何必躲躲藏藏呢?”

果然是早發現了!

剛剛那那道視線不似幻覺!

葉青釉咬牙,她就說嘛,怎么會有話本子里那種,距離近到能聽到多重辛秘,可卻能不被人發現的情況。

負隅頑抗,還是

越明禮稍稍理了理衣袖,給了葉青釉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便紅著個頭徑直鉆出樹影,走了出去。

柳大公子似乎認識他,一見他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的余怒消散殆盡,率先驚喜道:

“明禮?”

越明禮揉著有些發酸的腿,一臉苦笑:

“振文堂兄。”

“真沒想到上次一別,咱們會在這種境遇下見面。”

柳大公子一掃先前的郁氣,哈哈大笑:

“是啊,真沒想到。”

“當時你走的匆忙,我和同窗在外游學,回來后才知道你來了龍泉,準備給三叔承嗣”

“不說這些了,往后都是一家人了,都在一處,哪用惦念往事。”

“你今日也是來看二老夫人?我們一同去,過后再一起好好聚聚罷?”

“我特地從京都給你帶了只不會掉毛的‘貍奴’,還是從舊友手中用一副珍藏換到的,你可得好好陪我喝上一杯!”

兩人從前也熟絡,柳大公子一點兒都沒藏私。

反倒是越明禮略略有些吃驚,稍一思索,試探問道:

“堂兄莫不是從王生手里換的貍奴?”

這回換被稱作振文的柳大公子愣住,他不是蠢人,上下打量越明禮一番,旋即想通了關鍵:

“那瓷貍奴,原是你送給他的?”

越明禮有些無奈,微微頷首,肯定此事。

葉小娘子的瓷,著實好看,自夜市上第一眼見到葉小娘子起,每回見面,他必定會買上好多瓷。

如此多的瓷,若要真的一一擺放開來,肯定是擺放不下的。

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與其自己珍藏,不如送一些給從前交好的同窗好友。

貍奴原先也是不肯送的,只是那位同窗從前自幼也有些呼吸不暢的病癥,總能讓他想到自己,所以便特地加送了一只。

不曾想,人家確有呼吸不暢的毛病不假,只是未必對貍奴有多喜愛。

一來二去,又被堂兄換到手,反倒送還到了自己手中

這怎么不說是命數使然呢?

越明禮稍稍將內情一說,柳振文便立馬明白發生了何事,哈哈又笑了幾聲,方才解釋道:

“你莫要怪王生,王生原也是不肯換的,可我那幅畫也著實不是凡品,跑了幾趟,磨了好久嘴皮子,才勉強換到手。”

“你也知道,他比你大一些,資質也平平,原是想試試童子試的,我那幅畫,剛好是考官所愛”

如此一來,必定有割舍。

這不能說明越明禮看錯人,反倒是如此重禮才愿割舍,這已然超過了絕大多數人。

越明禮也明白這個道理,原本就沒什么氣,被這么一解釋,反倒更有些不好意思:

“不怪不怪,既送了,如何處置,便是他的事情。”

“最多罰他再送我幾本書院中先生出的試題,咱們還是好友。”

柳振文又是笑,走近越明禮,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隨堂兄走吧。”

“今日咱們好好敘敘舊。”

越明禮還有些猶豫,下意識又看了一眼樹后。

柳振文略一思考,立馬反應過來:

“你還帶了人?”

“沒事,讓你好友同我們一道”

話到一半,視線略過不遠處地上那兩個原先一直沒有注意到的蒲團。

柳振文的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若是好友,何必葉氏走了還遮遮掩掩呢?

只怕不愿意見人罷?

什么樣的同游人,出門不愿意見人呢?

柳振文慢慢松開攬住越明禮肩膀的手,一臉嚴肅道:

“明禮,堂兄突然想起來,我今日出門時《芙蓉記》才看到‘小娘子悍拔垂楊柳,美婦人力當千萬軍’,我著急看下文,心念的等著拜會完二老夫人回去繼續看”

“喝酒下次再喝,我今日先忙,走了!”

語罷,毫不留戀,轉身就走。

這回,輪到越明禮傻眼了——

什么‘小娘子悍拔垂楊柳,美婦人力當千萬軍’???

這對嗎?

堂兄看著溫雅,平時都看這些書呀?!: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