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陳漢升又一次來到美國,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國家,偶爾出差談生意還可以,但是長住的話實在太不方便了。
下了飛機后,手機就“叮叮叮”的收到很多條信息,有家人朋友的,也有同事下屬的,主要還是貼身秘書朱賽雯的匯報。
孫老教授突然過來,陳漢升之前都沒有告訴seven同學,朱賽雯疑惑的同時又有些壓力。
當陳漢升從機場打車過來的時候,別墅里有一群人正在客廳閑聊,有梁美娟、蕭容魚、秘書朱賽雯、保姆林阿姨,還有比陳漢升提前到達的孫壁妤老教授。
大家有說有笑,氛圍倒是比較好,小小憨包被抱在蕭容魚的腿上,她是第一次見到孫教授,所以黑漆漆的小桃花眼一直盯著老太太。
不管孫教授說話,還是孫教授喝水,總之陳子佩就是看著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家。
嬰兒的脖子本來就很短,胖乎乎的小小憨包更是看不到脖子一樣,再加上她本來就有些呆呆的,真是能萌出了一臉血。
“陳子佩,你老是看我做什么?”
老太太故作嚴肅的問道。
面對孫教授的“責問”,已經七個半月的寶寶似乎有些害怕,仰起小腦袋看著自己“媽媽”。
“寶寶,這是婆婆呀。”
蕭容魚耐心的教著陳子佩:“很厲害的一個老師呢,以后我們長大了,也要婆婆教我們知識,好不好呀·”
蕭容魚一邊說話,一邊把陳子佩嘴角濡出的口水擦掉,動作是那么的自然和隨意。
“哎·”
孫壁妤教授心里嘆了一口氣,這都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小魚兒仿佛已經把陳子佩當成了親閨女,難怪她明明可以單獨回國,仍然還要堅持帶著陳子佩一起離開。
用一句話來解釋,已經割舍不下了。
“咯吱”
不過這和諧的場景,隨著一聲開門的動靜被打斷了,當陳漢升突然出現的時候,大部分人都稍顯吃驚。
蕭容魚能夠猜到陳漢升會過來,但是沒想到他動作會這么快。
陳漢升目光從所有人身上掃視一遍,不過看到孫教授的時候,他好像愣了一下。
“哎呦,老太太也在啊。”
陳漢升裝得很像,還用一種“責怪”的語氣說道:“您什么時候來的美國,為什么不和我說一聲呢,我直接讓私人飛機送您過來啊,客機坐的多累呀!”
這就是“低情商”和“高情商”的區別。
低情商:孫教授,您悄悄的過來,就是給我添亂的吧?
高情商:孫教授,來美國要和我言語一聲,咱用私人飛機送您!
不過孫壁妤教授可是經歷了民國、戰爭、新中國的偉大女性,她什么潛臺詞聽不出來,所以只是淡淡的回道:“我過來看看小魚兒,不過你這動作也不慢嘛,緊趕著就追過來了。”
“··嗬嗬嗬。”
陳漢升被點破心思,他也渾不在意,像個陽光大男孩似的憨笑兩聲。
在這個時候,家里有孩子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陳漢升都不需要想一些話題融入進去。
如果最后還融不進去,只剩下一堆尷尬。
現在,他只要走過去抱起自己的小女兒,親了親她的小胖臉說道:“閨女,有沒有想爸爸啊?”
陳子佩還是記得陳漢升的,不過也正因為知道這是爸爸,所以沒有那么好奇,反而因為陳漢升在飛機上沒有剃干凈胡須,扎的她有些難受,一直想躲避著爸爸的嘴巴。
“不許嫌棄親爹·”
陳漢升很喜歡逗弄女兒,笑嘻嘻的故意用胡須去蹭著寶寶。
小小憨包的確很少哭鬧,可是當她感覺不舒服的時候,還是會有嬰兒的正常生理反應,所以小嘴巴一撇,眼眶里瞬間包裹著一層眼淚。
蕭容魚心疼的剛要阻止,梁太后的拳頭已經先到了,她“呯呯呯”的捶打著陳漢升肩膀:“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每次總是把寶寶惹哭,把寶寶還給我!”
奶奶梁美娟小心的“奪”過孫女,哄了兩下陳子佩的眼淚也收住了。
“呼”
蕭容魚心里松了口氣,還好有婆婆在,世界上還是有人能管住無法無天的陳漢升。
“我就是逗一下嘛,這么大驚小怪的。”
陳漢升嘟噥著揉揉肩膀,又對著小小憨包拍了拍手掌:“來,再給爸爸抱抱好不好?”
“誰要你這樣逗啊。”
梁太后不會和兒子客氣的:“早知道這樣,你幾個月的時候,我也拿牙刷去刷你的臉。”
“我以為您做過這事呢。”
陳漢升嘿嘿一笑:“不然我臉皮咋這么厚。”
“撲哧”
看到大老板這樣自嘲,朱seven同學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你真好意思·”
梁太后啐了一口,這個兒子真是能把自己氣的少活20年,不過幸好有兩個孫女,她們又把這二十年給補上了。
不過讓所有人無語的是,剛剛被胡須扎過的陳子佩,看到陳漢升拍著手掌,她也伸出自己的小胳膊,回應著爸爸的要求。
明明眼瞼下面還掛著兩滴淚珠呢,可是轉瞬就忘記了,這大概就是血緣關系的父女吧。
“給你給你·”
梁太后搖了搖頭,又把小小憨包還給了陳漢升,嘴里還念叨著:“明明就是我和小魚兒帶著的,結果爸爸一招手,她就屁顛顛的過去了,到底這還是姓陳啊。”
其實誰都能聽得出來,梁太后語氣里有些得意,畢竟兒子和孫女關系親近嘛,這就好像那些學霸父母最常說的一句話:“我們平時都沒有管過小孩的學習,他們都是自學的·”
陳子佩重新回到陳漢升的懷里,側著白白嫩嫩的小胖臉,枕著爸爸寬厚的肩膀,這一幕顯得安靜又美好。
“陳漢升對待女兒的感情,應該是真的。”
孫老教授默默的想著,陳漢升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但并不意味著他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畢竟連電視劇里那些“大反派”,他們的唯一軟肋就是子女。
“孫教授。”
陳漢升抱了一會小女兒,突然說道:“果殼有個法律方面的難題,我想單獨請教您一下。”
蕭容魚垂下眼眸,她以為陳漢升會寒暄一陣子,然后再找個機會表演,沒想到他連熱身都沒有,這么快就進入戲精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