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采葡萄的小郎君

搜索留言:

第一百五十五章采葡萄的小郎君第一百五十五章采葡萄的小郎君→:八三看書83ks,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

隨著鎮國公一聲高喝,一襲黑衫銀邊鎮國公府護衛穿著的風行大叔站出來,雙手捧一長鞭奉到鎮國公手中。

鎮國公世子身后一眾立刻屏住呼吸。

只見最前面站著的鎮國公雙腳與肩同寬,目光肅穆。

周身凌冽,長衫角擺,無風自動,雖只一人,卻恍惚間仿佛身后有大軍數萬。

再出聲,猶如雷鳴。

“我問你,此戰可有失策之處。”

“啪——”一聲。

鞭聲響徹,長鞭落到世子后背上。

嶄新的錦袍破碎,立刻滲出紅暈。

世子夫人往前疾沖了一步,又生生的停下,即便蒼白著臉,仍挺直著背脊,一眨不眨的看著。

侍郎夫人嬌軀輕顫,緊緊抓住自家夫君的手。

馮志呈也緊握住自家夫人的手,身形如松的站在原地。

馮暮雨面色沉重。

馮暮塵臉色發白。

馮暮修嚇得身板兒顫抖。

馮妙閉上眼睛不敢看。

馮清咬著唇,手指尖發白。

馮云的后槽牙也咬到了一起。

前方,父親所在,祖父仍在質問。

“我問你,可有兵士因而枉死。”鎮國公問。

“啪——”一聲。

錦袍再碎一片,鮮血迸出。

“我問你,在外征戰,可有不公?”鎮國公問。

“啪——”一聲。

錦袍三碎,皮肉綻開,鮮血直流。

“我問你,可有鎮撫之策?”鎮國公問。

終,再沒鞭響。

眾人方松了口氣。

世子夫人眼中傾瀉出淚水,又急急的擦了去。

侍郎夫人身子一軟,險些摔倒。

侍郎連忙扶住,眼睛仍看著前面。

馮暮雨眼底泛紅。

馮暮塵身形微晃。

馮暮修眼淚流的滿臉都是。

馮妙悄悄的睜開眼睛。

馮清上前一步,又下意識的看了眼馮云。

馮云看著那邊,神色恍惚。

她幼年時,祖父和父親一起出征歸來,她也曾見過祖父和父親對著揮鞭子,彼此問候的也是這四句。

當時她覺得太過迂腐。

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又是誰敢說策略方針一點兒錯都沒有?如果她家太祖在世,都不敢保證。

但現在她明白了,這是責任,是擔當。

身為后輩,如果也要遵循這個傳統,那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周圍所有國都滅掉。

不再打仗,也就不用挨打!

馮云偏眸,看向馮暮雨。

大兄,任重而道遠啊

方圓數丈,肅殺之氣散去,鎮國公把手中的長鞭遞給了風行。

風行退下。

鎮國公這才上前,雙手扶起世子。

蒼老的臉上沒有了剛才的肅穆凜然,只有對從遠方歸來的孩兒的深深疼顧。

“走,咱們爺倆說說話。”鎮國公道。

“是。”

世子慘白的臉上滿是濡慕,跟在父親身后,進了院子。

府中其他人都沒有進去,就在外面守著。

風行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又鉆出來,向眾人行禮:“想來公爺有不少話要說,稍許的祭祀禮還要煩勞夫人,大人安排。”

“是,我等會安排妥當。”

侍郎看了眼仍站在門前的嫂嫂,拉著自家夫人先回去。

馮暮雨馮暮塵跟在后面去幫忙。

馮暮修恍恍惚惚的跟在后面。

馮妙馮清義不容辭的去查看府中上下在西山寺的安排布置,按照帶來的這些物件兒,至少要住上一晚。

馮云被風行喚住。

“這是那位曾和女郎相交的友人留給女郎的。”風行交給馮云一封信箋。

信箋上熟悉的字跡正是方子墨的。

“弓騎術師父收。”

馮云看著桌上擺著的信箋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

絲毫沒有打開看的意思。

冬憐不解,也知趣的不言不語。

“想說什么?”忽的,女郎問道。

“奴婢謹聽女郎吩咐。”冬憐道。

馮云瞥了眼冬憐,默默的打開信箋。

“小師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往年吾不知親,唯有得小師一友,今既得親眷之信,又有小師之愿,焉能自怨自艾,避之,非男兒之向,迎之,如離弦之箭,方顯英雄,墨以為亦是小師教授之意。

書不盡言,情深意長。盼小師安康,亦盼早日重逢,把酒言歡,共敘別后。”

呵呵,還“把酒言歡”?

不知道自己身體幾斤幾兩了?

還她的教授之意?弓箭不是你自己想學的?

下山連招呼都不打,還是大兄告訴她,她才知道人家已經改頭換面,今非昔比!

還只留了一封信!!

她可是要把風云臺換出去的!

也不給她點兒補償?

男人啊,哪怕是長得漂亮的小郎君也都是白眼狼!

“女郎說的對。”冬憐道。

馮云也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罵出了聲。

“有沒有可能你說的,與我說的不是一個人?”馮云問。

“不管女郎所言何人,白眼狼是沒錯。”冬憐道。

嗯,這話足夠馬屁!

馮云收起信箋:“你說說,你的白眼狼是哪個?”

“當然是春晴。”冬憐理所應當,“以往女郎上山,總有消息傳來,這回竟是丁點兒訊息都沒有。”

馮云道:“這回和以往不同,父親回京第一次上山,總要防范機要,怎么可能給旁人可趁之機……”

馮云神色一動,起身:“走,去找主持。”

主持禪房。

慈眉善目的主持取出一枚鑰匙。

“這是那位小郎君留下來的,說若是女郎相問,便交與女郎。”

馮云憨笑:“若是我不問呢?”

主持溫和笑道:“施主問了。”

馮云:“……”

前一句“女郎”,后一句“施主”,這話沒毛病!

一處禪院。

在西山寺最里面,外有兩道墻相隔,相通的只有一道小門。

走過小門,聽到有溪水潺潺,再有密林圍繞,當中有一處空地,空地一側種著一根葡萄藤,藤下有架子,此刻葡萄藤上已經結滿了葡萄,紅彤彤的,葡萄的香氣飄然入鼻。

馮云站在禪院門口,仿佛看到那架子下面正笑盈盈摘采葡萄的少年郎君。

“方郎君走時說了,今年的葡萄就送與女施主,還說女施主定然喜歡,小僧絕無半句虛言,往年里小僧也有幸嘗過,是真的好吃。”同行來的小沙彌道。

哼,她是貪吃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