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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能有多少第174章:能有多少→:八三看書83ks,世子納妾我爬墻,全家追妻悔斷腸!
不等江莽說話。
林弈命人將門關上,守在外頭,不讓人偷聽,這才道:“第一,世子要三十萬兩銀子!第二,盡可能的救漠北百姓的命!”
“什、什么銀子?”
江莽只覺得一柄大錘砸在自己頭頂:“不可能!世子要這些棉花只是為了百姓,怎么可能是為了賺銀子?”
“自然是為了百姓,賺銀子也是為了百姓!”林弈打斷他。
“你清楚我們有多少棉,同樣的棉花,能救的百姓同樣多,可你不要吃喝,弟兄們便不要吃喝了?
更何況世子的為人你我都清楚,他要銀子,定不是為了自己,說不定,將來這三十萬是用去救更多人的命!”
江莽對上林弈的視線,只覺得自己完全不懂。
林弈循循善誘:“天災人禍哪有不死人的,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盡力而為的同時,也為世子在朝堂上站穩,以后才能實現太平抱負!”
江莽眼眶通紅,“那林先生要等到何時才肯放棉?”
“至少得等到棉花漲到五兩一斤,才能賣。”林弈早算清楚了。
江莽嘴唇動了動,片刻,才扯出一個笑。
“能花五兩銀子買一斤棉的人,不必想,也知道是哪些人……世子救的,當真是百姓的命嗎?”
“人人都是百姓,有銀子便不是百姓嗎?”林弈完全將江莽壓住。
江莽無言以對,渾渾噩噩地出了房門,走到自己的房間。
他還有些銀子……
他往外走,又停下,他的這點銀子,能救幾個人?!
江莽頭次覺得自己這般沒用!
然而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又有人匆忙著跑進來——
“不好了!林先生!”
林弈從房內走出。
江莽認出那人是林弈身邊的小廝,此時裹著厚厚的棉衣棉帽子,腳下踩著棉鞋,憤恨道:“不知哪來的外地商戶,居然在賣低價棉!”
江莽怔愣。
林弈擰眉:“多低?”
“三百五十文一斤!三斤一兩!!”
“什么?”林弈臉色一沉。
江莽眼中迸發出光亮。
“我去看看!”林弈和江莽同時發聲,二人互看一眼,默契地朝著外頭走去。
盛世堂的牌匾,做得有些粗糙。
因為太急,是臨時請人趕工做的。
但如今這小小的門頭下,卻排了兩條長長的隊伍。
十幾個壯年男子維持著秩序,兩條隊伍前都有人在登記,一邊登記,一邊交錢,取棉。
第一個用一兩銀子換了三斤棉的老者,手摸在上面舍不得松開。
身后的人滿是艷羨。
排在更后頭的生怕輪不到自己,方一蠢蠢欲動,便被看守的壯年男子拉到最后警告,再搗亂,直接取消買棉資格!
這下,所有人老老實實。
百姓本就是老實的,只要給予一絲希望,能讓他們吃上飯,不被餓死凍死,他們再難再苦也能忍。
如此隊伍越來越快,但隊伍之后,卻是越排越長。
還有已經買到棉的百姓自發幫忙維持秩序。
自然也有想投機取巧,買完一次,再買一次的,杜逸之便直接讓百姓舉報,棉花就這些,一人多買,就代表有人要少買。
更何況當下買到的棉,下年說不定便更不值錢。
棉不是消耗品,這樣的情況倒是不多。
江莽和林弈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種景象。
“……什么、世堂?”江莽瞧著門頭。
林弈瞇眸:“盛世堂?”
江莽愣了愣,這三個字,似乎在哪里聽過?
對了!
江莽眼眸猝然睜大,是慶寧公主!
她說自己以盛世堂的名義向各個邊疆捐過軍餉……
他當時聽了根本沒往心中去,若是真的,那跟她打賭的王淮之怎么沒有施粥?
一個女子,又怎么可能有這樣大的胸襟?她們向來為你家占了我家幾分地,我家多用了你家幾碗水斤斤計較!
哪怕是皇家,也就是計較的東西更貴重一些罷了。
捐軍餉……他是不信的。
孟姑娘,已經是他見過最為颯爽不羈的女子。
可如今,他卻看到了盛世堂的牌匾……
江莽愣在原地。
不遠處,一個穿著簇新的嬤嬤打聽到消息,匆匆回了杜府。
杜老夫人早便打聽到杜逸之從外帶來的貨物是棉花,原想著如今棉花價高,將消息傳出去,能給他帶來很大麻煩。
沒想到他居然這般愚蠢……
大家高價的棉花賣得好好的,他非要在其中做清流,三百多文一斤。
看來不需她動手,那些冀州府的大棉商們便能將他撕碎!
畢竟大家三兩銀子的棉賣得好好的,一起賺銀子,甚至,有望漲到四兩、五兩銀子一斤!突然被一個不知所謂的杜逸破壞了生意……
如今之所以不動手,恐怕是看在他也姓杜的份上。
杜老夫人想的不錯。
不過兩盞茶時間,冀州幾位大棉商便不約而同來杜府向杜老夫人試探態度。
杜老夫人自不會保杜逸之。
面對幾位大棉商拐來拐去的話,直言道:“此事諸位實在不必來過問我杜氏的意見,當年杜明灝便已被杜氏除族,如今他的兒子,自然也同我杜氏無關。”
幾位大棉商都是人精,這便是隨著他們折騰?說不定,他們折騰得越厲害,這位杜老夫人越高興。
這般想著,幾人當即決定要用點手段,讓杜逸之知道厲害。
但他們還未來得及出招,便又聽聞一件事——
盛世堂,是慶寧公主為邊疆捐贈軍餉時用的名號!
杜逸之賣的低價棉,是慶寧公主為捐往漠北大軍做棉衣收購的棉花。
棉商們傻眼了。
就連林弈聽到江莽的話也不敢置信:“你所言是真的?”
“千真萬確。”江莽心中復雜。
林弈沉吟片刻:“無妨,冀州百姓眾多,她縱有棉,又能有多少?”
說不定一日便見底了,對大局造不成影響。
林弈這般想,其他棉商也這般想,既然這位皇家公主愿意做好事、行善舉,那就隨她去。
她一個人,手中能有多少棉?
寥寥善水,解不了江海干涸。